"麵子？"錢彪冷笑一聲，手指輕輕敲擊著水晶酒杯，"張少爺，你們楊氏集團什麼時候給過我們麵子？"
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，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不屑。他緩步走向張真貴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對方的心尖上。
張真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，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。他強撐著挺直腰板，聲音卻不由自主地發顫："錢爺，這...這是個誤會。改日我一定登門賠罪..."
"不必了。"錢彪抬手打斷他，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下來，"青陽縣的規矩，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。"
蘇國棟適時地晃著酒杯走過來，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泛著冷光："張少爺，你們楊氏集團在東水市怎麼橫行霸道我不管，但在青陽縣..."他頓了頓，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，"是龍你得盤著，是虎你得臥著。"
張真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他沒想到這些地頭蛇竟然如此強硬，更沒想到他們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鐵牛跟自己翻臉。
"李鐵牛得罪了我們楊家。"張真貴咬著牙，眼中閃過一絲狠厲，"在商界，得罪楊家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！"
"哦？"錢彪突然笑了，那笑容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，"那我倒要看看，在青陽縣，誰敢動我錢彪護著的人！"
他猛地轉身，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："從今天起，青陽縣哪家公司敢跟楊氏集團合作，就是跟我錢彪過不去！"
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，在宴會廳內轟然炸響。原本站在張真貴身邊的幾個老板臉色大變，像躲避瘟疫一樣迅速後退。譚傳玉更是雙腿發軟，直接癱坐在了椅子上。
張真貴氣得渾身發抖，精心打理的頭發散亂地貼在額前。他死死盯著錢彪，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："錢彪，你這是要跟楊氏集團開戰？"
"開戰？"錢彪嗤笑一聲，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，"你也配？"
現場氣氛劍拔弩弩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李鐵牛站在葉子汐身邊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微顫抖的手指。他不動聲色地向前半步，將她護在身後。
"錢總..."葉子汐輕聲開口，卻被李鐵牛捏了捏手心製止。
"讓他們處理。"李鐵牛壓低聲音，"這種場合，錢總比我們更有經驗。"
張真貴的手機突然響起，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接通電話後，隻聽了幾句就麵如死灰。
"好...好的，我馬上回去。"他掛斷電話，怨毒地看了錢彪一眼，"我們走著瞧！"
說完便帶著助理匆匆離開，連外套都忘了拿。那狼狽的背影與剛入場時的意氣風發形成鮮明對比。
宴會廳裡頓時炸開了鍋。幾個之前跳得最歡的老板麵麵相覷，最後硬著頭皮湊到葉子汐麵前。
"葉總..."譚傳玉搓著手，臉上的肥肉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，"之前都是誤會，咱們的合作..."
"不必了。"葉子汐冷冷打斷他，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眼中的厭惡，"譚總，我們青山製藥廟小，容不下您這尊大佛。"
她轉身時香檳色的裙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的聲音清脆而決絕。
李鐵牛快步跟上，在經過那幾個老板身邊時，故意大聲說："葉總，明天我約了霍氏集團的采購總監吃飯，他們對我們的柑橘提取物很感興趣。"
這句話讓譚傳玉等人臉色更加難看。他們知道，自己不僅失去了青山製藥這個優質客戶，更得罪了錢彪這個地頭蛇，以後在青陽縣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。
走出酒店，夜風帶著初春的涼意。葉子汐裹緊了身上的羊絨披肩，突然停下腳步。
"怎麼了？"李鐵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，發現錢彪和蘇國棟正站在一輛黑色奔馳旁等他們。
"錢總，蘇總。"葉子汐快步上前，真誠地說，"今天多謝二位..."
錢彪擺擺手打斷她："不用謝我。楊氏集團的手伸得太長了，今天就算沒有你們的事，我也會找機會敲打他們。"
蘇國棟笑著補充："再說了，你們那個柑橘提取物的專利可是塊肥肉，我們可不想它落到外人手裡。"
李鐵牛敏銳地注意到，當蘇國棟提到"專利"時，錢彪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。
"對了，"錢彪突然壓低聲音，"最近小心點。張真貴這個人睚眥必報，今天吃了這麼大虧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"
葉子汐點點頭，纖細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披肩的流蘇。
回程的車上，葉子汐一直沉默不語。李鐵牛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幾次，終於忍不住開口："在想什麼？"
"我在想..."葉子汐望著窗外飛速後退的霓虹，"今天這一仗我們雖然贏了，但也徹底得罪了楊氏集團。以後..."
"以後的路還長著呢。"李鐵牛輕鬆地打著方向盤，"至少現在，我們的柑橘提取物生產線可以安心生產了。"
葉子汐轉過頭，借著路燈的光亮打量這個總是嬉皮笑臉的男人。棱角分明的側臉，微微上揚的嘴角，還有那雙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...她突然發現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，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。
"李鐵牛。"她突然叫他的名字。
"嗯？"
"謝謝你。"
李鐵牛愣了一下，隨即露出標誌性的痞笑："謝我什麼？謝我當眾摟你腰？還是謝我..."
"閉嘴！"葉子汐羞惱地捶了他一下，剛才那點感動瞬間煙消雲散。
車子駛入青山製藥的廠區，遠遠就看到薑紅站在實驗室門口張望。見到他們的車，立刻小跑著迎上來。
"怎麼樣？"薑紅緊張地問，"譚傳玉那邊..."
"解決了。"葉子汐簡短地說，"從明天開始，我們全力推進自主種植計劃。"
薑紅長舒一口氣，突然想起什麼："對了，剛才有個叫劉金貴的打電話來，說要投資我們的柑橘提取物項目，開價很高..."
李鐵牛和葉子汐對視一眼，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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