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啪！"
十萬現金被李鐵牛重重拍在木桌上，發出沉悶的響聲。林更生一家三口眼睛瞪得溜圓，死死盯著那摞鈔票，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"這錢，夠買斷婉如姐和你們的關係了吧？"李鐵牛聲音冰冷，目光在林更生、陳梅和林小強臉上掃過。
林小強突然怪叫一聲撲向桌子："我的！都是我的！"他像護食的野狗般將錢摟在懷裡，警惕地瞪著父親。
"小兔崽子！"林更生伸手去搶，"老子替你保管！"
"不用！我自己能管！"林小強死死抱住錢，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。
林婉如站在一旁，看著這荒唐的一幕，心如刀絞。這就是她的家人，為了十萬塊錢爭得麵紅耳赤，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。
"走吧。"李鐵牛輕輕拉住她的手，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。
走出林家大門，夕陽已經西沉。林婉如突然停下腳步，轉身望著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院子，淚水無聲滑落。
"後悔嗎？"李鐵牛輕聲問。
林婉如搖搖頭，擦去眼淚："早該斷了。謝謝你，鐵牛。"她仰起臉，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，"那錢...我會慢慢還你。"
"說什麼傻話。"李鐵牛揉了揉她的頭發，"就當是我給你的聘禮。"
話一出口，兩人都愣住了。李鐵牛暗罵自己口無遮攔，林婉如卻紅了臉，低下頭去。
"我、我是說..."李鐵牛結結巴巴地想解釋。
"我知道。"林婉如輕聲打斷他，嘴角卻微微上揚，"我們去看看村裡的地吧。"
兩人沿著田間小路漫步，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。李鐵牛仔細觀察著土壤質地和作物長勢，不時蹲下身捏起一撮土在指尖搓揉。
"土質鬆軟，排水良好，很適合種草藥。"李鐵牛拍拍手上的泥土，"比我想象的要好。"
林婉如看著他專注的側臉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。這個男人做事總是這麼認真，連泥土都要親手感受。
"村長家在村東頭，要現在去嗎？"她問。
李鐵牛點點頭："趁熱打鐵。"
張德福家是村裡少有的二層小樓，院子裡種著幾棵橘子樹，已經結出青澀的果實。見到李鐵牛和林婉如，這位五十多歲的村長立刻熱情地迎上來。
"哎呀！這不是青山村的李鐵牛嗎？"張德福搓著手，眼睛眯成一條縫，"聽說你要在我們村投資？"
李鐵牛有些意外："張村長認識我？"
"那可不！"張德福拍著大腿，"縣裡開會時見過你發言！帶領青山村脫貧的能人啊！"
進屋落座後，李鐵牛直入主題："我想承包村裡一百畝地種草藥，雇傭村民管理，工資比市價高兩成。"
張德福眼睛一亮，隨即又露出為難的神色："這個...有些村民可能..."
李鐵牛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袋，推到張德福麵前："這是十萬定金，事成之後另有酬謝。"
張德福的手微微發抖，打開紙袋看了一眼，立刻眉開眼笑："李總放心！這事包在我身上！"
晚飯很豐盛，張德福特意讓媳婦殺了隻老母雞。酒過三巡，李鐵牛已經和張德福稱兄道弟，把合作細節都敲定了。
"不能開車了。"走出張德福家，李鐵牛揉了揉太陽穴，"得找個地方住一晚。"
林婉如猶豫了一下："去我朋友家吧，她人很好。"
陸飛家是村裡為數不多的磚瓦房，但顯得很破舊。院牆斑駁，木門吱呀作響。開門的是個麵容憔悴的年輕女子，見到林婉如先是一愣，隨即驚喜地叫出聲來。
"婉如！真的是你！"蘇丹一把抱住林婉如，眼眶泛紅，"兩年沒見了！"
林婉如也紅了眼睛："丹丹，你瘦了..."
蘇丹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李鐵牛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："這位是..."
"李鐵牛。"他主動伸出手，"打擾了。"
"快進來！"蘇丹熱情地招呼，"陸飛！來客人了！"
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瘦高男子從裡屋走出來，白襯衫洗得發黃，但很乾淨。他推了推眼鏡，靦腆地笑了笑："歡迎。"
李鐵牛一進屋就聞到了濃重的中藥味，混合著某種疾病特有的氣息。他的目光掃過簡陋的家具，最後停留在裡屋半掩的房門上。
"家裡...有病人？"李鐵牛試探性地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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