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場餐廳的玻璃窗外，一架架銀白色的飛機在跑道上滑行。葉子汐望著窗外起落的航班，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攪動著杯中的檸檬水。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，與她此刻紛亂的心緒形成鮮明對比。
"鐵牛，我發現你這兩天氣色很差。"葉子汐收回目光，落在對麵李鐵牛略顯蒼白的臉上，"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？"
李鐵牛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："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太好。"他下意識摸了摸太陽穴，那裡正隱隱作痛。自從腦中潛伏了那隻該死的蠱蟲後，他的身體就像被掏空了一般，連呼吸都覺得費力。
餐廳裡飄來一陣濃鬱的香氣，服務員端著餐盤從他們身邊經過。那盤孜然牛蛙腿金黃酥脆，表麵撒著細密的香料，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油光。
"你推薦的這家店果然名不虛傳。"葉子汐輕輕嗅了嗅，眼中閃過一絲期待，"蘭百萬的美食節目裡說，這裡的牛蛙腿用了二十多種香料醃製..."
話音未落，李鐵牛突然臉色大變。他感覺腦中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，那隻沉睡的蠱蟲仿佛被什麼刺激了一般，瘋狂地扭動起來。
"啊！"李鐵牛雙手抱頭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，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"鐵牛！"葉子汐驚慌地站起身，椅子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周圍用餐的客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。
"我...我去趟洗手間。"李鐵牛咬牙擠出這句話，跌跌撞撞地向洗手間方向衝去。
洗手間的鏡子裡，映出一張扭曲的臉。李鐵牛用冷水不斷拍打額頭，試圖緩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。奇怪的是，隨著他遠離餐廳區域，腦中的劇痛竟漸漸平息下來。
"怎麼回事..."他喘著粗氣，盯著鏡中自己布滿血絲的雙眼。這不是苗基唐在催動蠱蟲，否則疼痛不會自行消退。
回到座位後，李鐵牛剛坐下不到兩分鐘，那股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。這一次他注意到，每當服務員端著牛蛙腿經過時，腦中的蠱蟲就會異常活躍。
第三次從洗手間回來，李鐵牛終於恍然大悟。他盯著桌上那盤香氣四溢的牛蛙腿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。
"我可能對牛蛙腿的香味過敏。"李鐵牛故作輕鬆地對滿臉擔憂的葉子汐說，"一聞到這個味道就頭疼。"
葉子汐微微蹙眉："食物氣味過敏？這倒是罕見。"她招手喚來服務員，"麻煩把這盤菜撤掉吧。"
當那盤牛蛙腿被端走後，李鐵牛腦中的蠱蟲果然安靜下來。他暗自思忖：蠱蟲是活物，而且是肉食性的蜈蚣，被濃鬱的肉香刺激後自然會躁動不安。這個發現讓他看到了希望——或許可以用特定的氣味引誘蠱蟲主動離開大腦！
"你真的沒事了？"葉子汐仍不放心地追問。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李鐵牛手腕上，職業病使然地為他把起脈來。
李鐵牛感受著她指尖微涼的觸感，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："沒事了，可能是最近太累。"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，轉移話題道，"你回京城後有什麼打算？"
葉子汐的眼神黯淡下來，她低頭攪動著已經有些融化的冰塊："家裡...有些麻煩事。"她欲言又止，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。
李鐵牛注意到她纖細手腕上戴著的玉鐲有了裂紋，那是她從不離身的家傳之物。能讓一個中醫世家如此困擾的，恐怕不是小事。但他沒有追問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。
登機廣播響起，葉子汐起身整理行李。臨彆前，她突然轉身，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塞進李鐵牛手中。
"這是我配的安神茶，睡前喝一包。"她頓了頓，聲音低了幾分，"鐵牛，保重身體。如果有需要...可以來京城找我。"
李鐵牛握緊還帶著她體溫的瓷瓶，目送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安檢口。直到那架飛往京城的航班衝上雲霄，他才收回目光，臉上的溫和笑意逐漸被凝重取代。
黑蠍角鬥場的地下室內，燈光昏暗。李鐵牛麵前擺著十幾個小碟子，裡麵盛放著各種香料和肉類。諸葛辰站在一旁，眉頭緊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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