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敏的手指在門把手上停留了三秒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。走廊儘頭電梯的指示燈明明滅滅，像某種不祥的預兆。她深吸一口氣，終於推開了2808房間的門。
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混合著雪茄與古龍水的氣息，東方明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，剪影被窗外的霓虹勾勒得鋒利而危險。
"把門關上。"他的聲音像浸了冰的紅酒。
方敏的指尖在門框上劃出幾道看不見的痕跡。她想起半小時前收到的彩信——母親病床上那個拿著針管的黑影。手機在口袋裡發燙，仿佛隨時會灼穿她的掌心。
"東方少爺..."她的聲音細若蚊蠅，"您答應過..."
"先喝杯酒。"東方明轉身，水晶杯裡的琥珀色液體晃動著危險的光澤，"我們慢慢聊。"
方敏盯著遞到眼前的酒杯，杯沿沾著半枚模糊的唇印。她突然想起初賽時評委席上那束突然轉向的聚光燈，刺得她睜不開眼。原來命運的饋贈，早就在暗中標好了價格。
"我不會喝酒。"她後退半步，後背抵上冰冷的門板。
東方明笑了。他慢條斯理地將酒杯放在茶幾上，水晶與大理石碰撞的聲響讓方敏脊椎發麻。"知道嗎？"他解開袖扣，"你越是這樣..."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，"越讓人想撕碎你這副清高的麵具！"
"放開！"方敏的尖叫被摔在床上的悶響打斷。天鵝絨床單吸走了大部分聲音，就像這間豪華套房能吞噬所有不堪的秘密。
東方明鬆了鬆領帶，陰影籠罩下來："裝什麼純？能進十二強的哪個不是..."
"啪！"
一記耳光讓空氣凝固。方敏的手掌火辣辣地疼，看著東方明臉上漸漸浮現的指印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。
"有意思。"東方明舔了舔嘴角，眼神變得危險，"看來你喜歡玩刺激的。"
襯衫撕裂的聲音像驚雷炸響。方敏拚命蜷縮身體，卻仍能感覺到對方帶著雪茄味的氣息噴在頸側。她突然想起李鐵牛教她的防身術——那年夏天在麥田邊，少年握著她的手腕說："遇到壞人就往這裡踢..."
"啊！"東方明捂著下身踉蹌後退時，方敏已經滾到床的另一側。她的手機從口袋裡滑出，屏幕在混亂中亮起——最近通話記錄裡"鐵牛哥"三個字格外醒目。
東方明看清了來電顯示，臉色驟變："李鐵牛？"他撲上來搶奪手機，"你和他什麼關係？！"
混亂中通話被接通，方敏隻來得及喊出一聲"救我"，手機就被砸向牆壁。碎片四濺時，她看到東方明眼中閃過一絲恐懼——這是今晚他第一次露出破綻。
"賤人！"東方明揪著她的頭發往床上拖，"既然敬酒不吃..."
方敏的視線開始模糊。她想起病床上母親枯瘦的手腕，想起初賽時觀眾席上舉著她名牌的粉絲，想起李鐵牛總說"丫頭你要唱給全世界聽"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，疼痛讓她保持最後一絲清醒。
"砰！"
整扇門板轟然倒塌的巨響讓東方明動作一頓。方敏透過淚光，看到門口逆光站著的熟悉身影——李鐵牛的輪廓被走廊燈光鍍上一層金邊，像從舊時光裡走出來的守護神。
"鐵牛...哥？"她的聲音破碎在喉嚨裡。
李鐵牛的目光掃過房間——散落的衣物、破碎的手機、方敏被扯破的衣領。他下頜線條驟然繃緊，太陽穴處青筋暴起。
"東方明。"這三個字像從齒縫裡碾出來的，"你找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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