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疼成這樣,也難怪大醫院查不出毛病。
這不是器質性的病變,是氣血層麵的問題。
“去旁邊藥店,”張俊抬起頭,看著老太太那個一臉愁苦的兒子,“買點乾薑、艾葉、花椒,再要點最便宜的粗鹽。”
那兒子愣了一下,滿臉疑惑:“就…就這些?”
“讓你去就去,廢什麼話。”張俊沒好氣地頂了一句。
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對視一眼,臉但看著老太太痛苦的樣子,又實在沒彆的辦法,隻能咬咬牙,快步跑了出去。
很快,藥材買回來了。
張俊找了個破碗,把所有藥材搗爛,然後摻上粗鹽,指尖逼出一點熱氣,攪拌均勻。
“把老太太褲腿和袖子挽起來。”
家屬雖然心裡犯嘀咕,但還是照做了。
張俊把那熱乎乎的藥泥,仔細地敷在老太太膝蓋、手肘幾個疼痛最厲害、摸上去也最冰涼的關節處。
做完這些,他深吸一口氣,將溫熱的手掌,貼在老太太冰冷的後腰某個穴位上。
緩緩催動體內那股灼熱的力量,一點點往老太太體內滲透。
張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,牙關緊咬。
他必須將力道控製得極其精準,既要用足夠的熱力去驅散那些寒濕,又不能太過霸道,傷到老太太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底子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狹小的鋪麵裡隻有老太太壓抑的呻吟和張俊略顯粗重的呼吸聲。
老太太的兒子和兒媳緊張地站在一邊,大氣都不敢出。
大概過了小半個鐘頭,張俊猛地收回手,臉色有些蒼白,身體晃了一下。
那老太太原本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,此刻竟然舒緩了不少,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。
她嘗試著動了動僵硬的手指,然後發出一聲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呼:“哎?好像…好像沒那麼鑽心疼了……”
雖然還是疼,但那種深入骨髓、讓人絕望的劇痛,確實減輕了很多。
她兒子兒媳趕緊湊上來,又驚又喜:“媽!您感覺好點了?”
老太太用力點了點頭,眼裡甚至泛起了淚花。
那個被所有大醫院判了“死刑”的老太太,居然真的能拄著拐杖,自己顫顫巍巍地在屋裡走上兩步了!
老太太一家人簡直把張俊當成了神仙,逢人便說“回春堂”那個年輕醫生醫術如何了得,把多少專家都治不好的怪病給治好了。
一傳十,十傳百。
原本門可羅雀的“回春堂”,一下子變得門庭若市。
每天一大早,門口就排起了長隊,擠滿了各種各樣愁眉苦臉的病人,街坊鄰居看張俊的眼神也徹底變了,從最初的懷疑、警惕,變成了敬畏和一絲諂媚。
“張神醫!”
“張大夫!”
張俊來者不拒,憑著那股子怪勁兒和腦子裡不斷蹦出來的零碎玩意兒,還真治好了不少人。
當然,也有他束手無策的時候,但他從不瞎打包票,實話實說。
醫館漸漸有了點人氣。
林雪不知道什麼時候,已經悄沒聲地出現在醫館後堂。
她話還是那麼少,大多時候就安安靜靜坐著調息,偶爾幫著歸攏藥材,或者用一種張俊看不懂的路數,處理掉一些上門找茬的小混混留下的“麻煩”,比如突然上門的工商稅務“檢查”。
張俊沒問,她也沒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