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一出口,整個人像是換了副模樣,骨頭裡都透著股狠勁兒。
那股火氣,不是衝彆人,是衝自己來的——輸了不認,敗了不服,打仗打到這份上,誰還能忍?他心裡像壓了塊燒紅的鐵,又燙又沉。
他死死盯著前方,眼睛亮得嚇人,就跟夜裡燃起來的火把似的,恨不得把眼前那堵牆直接瞪穿。
李康就那麼站著,一句話沒說,可眼神在朱貴臉上掃了一圈,悄悄亮了一下。
他知道,朱貴這回是真豁出去了,那種一根筋到底的勁兒,換了誰都攔不住。
有這種人領頭,哪怕前頭是刀山火海,他也敢跟著往前闖。
“少爺,我跟你乾到底。”李康聲音不大,卻像釘子敲進木頭,一個字一個坑。
朱貴沒吭聲,隻微微點了個頭。可他眼裡的光,一下子更猛了,像是風裡頭躥起來的野火。
同一天的月亮,照進京城皇宮,冷冷的,把大殿映得又高又遠,像個不帶感情的殼子。
皇上癱在龍椅上,臉垮著,眼神發虛,像是幾天沒睡過一個整覺。
這幾天,朱貴那邊一波接一波地打,他這邊拚了命地守,每一次都是千鈞一發,差一寸城就沒了。
他心裡越來越沒底:是不是我真不行?這城牆,還能不能再扛一回?
朱貴那股子狠勁兒,跟刀子一樣往他心口捅,紮得他喘不過氣。
“陛下,您該歇會兒了。”侍衛小聲勸。
皇上擺擺手,聲音沙啞:“歇?現在能歇嗎?朱貴那頭正攢人呢,說不定哪刻就撲過來。我一合眼,城就塌了。我是皇上,這城是我的命,我得扛著。”
侍衛不敢再說,低頭退了出去。
皇上抬頭看窗外,月光潑在他臉上,照出滿臉的倦意。
他心裡咯噔一下——朱貴不會停的。那人認了死理,不拿下京城,絕不會收手。
他手指頭不自覺地掐進掌心,指甲都陷進肉裡,留下幾道深印。
他得想招,得找個法子擋住朱貴。再這麼耗下去,遲早得崩。
這一夜,他總算懂了——當皇帝不是風光,是扛山。可再沉也得扛,不能退,也不敢退。
他是皇上,這城裡上上下下幾十萬人,都指著他活著。
他在心裡默默起誓:不管多難,哪怕隻剩一口氣,他也得站在這兒,跟朱貴死磕到底。
月光靜靜鋪在城頭,也落在皇上心裡,像一層洗不掉的霜。
那一晚,皇上一個人坐在窗邊,不說話,影子拖得老長。可那雙眼睛,亮得像是燒著兩團火。
太陽毒得能烤焦石頭,朱貴抬眼望去,京城的城牆橫在眼前,像一條趴著的巨獸,皮糙肉厚,一動不動。
敵軍瘋了一樣反撲,馬蹄砸地,吼聲震天,石塊像雨一樣往下砸,整個戰場就像一口燒沸了的鍋。
他知道,這一仗不能再按老法子打了,贏,就在這回;輸,也在這回。
朱貴坐在戰車裡,手裡摩挲著一張地圖,眼神冷得像冰窟窿。
他眉頭擰成疙瘩,腦子轉得飛快,可每一個念頭都穩得像鐵釘。
周圍的兵將看他一眼,心裡都莫名發怵——這人,天生就是帶兵的命,一步都不帶晃的。
有人說,朱貴不是靠運氣,是靠命硬,靠腦子靈,靠那股誰也壓不垮的狠勁兒。
“少爺,眼下咋辦?”莎拉攥著劍,盔甲被太陽曬得發亮,聲音有點抖。
朱貴沒馬上答,閉了會兒眼,吸了口氣,再睜眼時,眼神像刀子出鞘:“挨打不是長久之計,想贏,就得先動手。”
“先動手?”莎拉一愣。
“對。”朱貴站起身,目光掃向李康,“你去把工程隊的人叫齊,我要換個打法,重做進攻計劃。”
喜歡大明:機甲六戰機是有億點點快請大家收藏:()大明:機甲六戰機是有億點點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