豁達的旋律在夏風中越飄越高,帶走了吳永平的煩悶,如初春冰湖上的一道裂紋,緩緩劃開新的世界。
回了城中,依趙偉的安排,依舊讓吳永平去官邸,順帶檢查治療。
範希文則需要回去安排一番老管家幾人,二人約定晚飯時間再相聚於趙偉住處。
“莽子,你說他算壞人嗎?”
範希文望著心神不定的吳永平,腦海中全是“叛逆少年”的各種後世寫照。
“憨包一個!”
莽子嗯了一聲,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個小道士,隻覺得先前在山上衝進人群,以及今天自願被打死,都是傻子才有的行徑。
自開山幫被剿滅後,先前的聯絡點已經被正常收歸州府所有,被趙偉臨時占用了,給範希文監視老管家用。
“叔,受累了。”
範希文踢開一個下人的腿,對床上斜躺的老管家致以崇高的慰問。
實際上此時的聯絡點,早不是那豬圈不如的環境,甚至還有些小格調,他們幾人被關在此處,吃喝不愁,除了被束縛了手腳並無其他罪可受。說享受倒是有些牽強。
“七郎的事情辦妥了?”老管家非常平靜,隻是語氣並無之前那般親近。
“全殲了開山幫。”
老管家雙眼微微瞪了一下,不曾想七少爺能有這麼大的能耐,成都那邊傳話的可說過,開山幫可有二三百人。
“看來七郎找了個好靠山,恭喜~”話說得不痛不癢。
“叔,這邊的事情你回去如實上報就行了,就說範七無視禮法也行,吃裡扒外也罷。”
說話間,兩張百貫的券紙不著痕跡地鑽進管家的衣襟。
“若是回去順路,請代我去小娘墳頭上一炷香,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回成都了。”
老管家神情複雜,範七郎是他看著長大的,縱然是打死他也不會想到,有朝一日七郎會變得這般陌生。
官人,你這十來年究竟養出了怎樣一個存在?對範家沒有半點歸屬之心,行事全然沒有章法,全憑他的喜好。
旁邊隔得近的一個下人嗯嗯啊啊,似有話要說。
範希文看他眼神不善就知道,這人沒憋什麼好屁,況且他應該看見了那兩張券紙。
“你對我有看法?”範希文反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,將那人打得愣住。
不等那人發火,又吩咐道:“莽子,拖出去,擠死!”
此擠與雞音同,與掐死一致)
有為說過,這人是家裡最沒品格的玩意,經常憋著壞,害叔侄倆。
這是第一次動了殺心,算是保護老管家,也算是對那個魔窟宣戰。
管家不敢勸說,在這裡呆了這麼久,所見所聞已經超過了他一生以來所積累的經驗,想想自家官人平日裡也算一個狠角色,但那等氣勢全然比不得眼前這些護衛。
至於七郎,在管家眼中已然與瘋子無二。
“七郎放心,我自會把話帶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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