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起碼讓百姓有飯吃、有衣穿,而後取消賤籍,除罪犯之外,其餘人當不被身份、籍貫束縛,興農業、商業、手工等,讓整個大宋活躍起來,朝廷能獲得更多稅收,民眾生活更加滿足,也就更加珍惜。
再進一步,興教化,不要用那死氣沉沉的儒家經典作為第一,而是廣納良學,如醫學、建築、術數、水利、律法等,讓民眾接觸更多東西,實現民心開化,自有百鳥齊飛。
民眾生活有奔頭,自然更加奉紀守法,做人做事更有底氣,民風自帶正氣,對朝廷感恩居多,何必再反?”
範希文組織不出太多言語,隻覺得搜腸刮肚,已經把前世相關的理論都吐完了。
“好了,我今日累了,該睡覺了,各位自己想去罷,我不陪你們吹牛波了,晚安。”
範希文將枯枝一丟,直接原地倒下,閉眼假寐。
周侗等人正聽在興頭上,卻這般戛然而止,渾身不舒服,又不好強行再讓那小子授課,隻得愣愣地望著範希文。
隻見他先前用枯枝亂畫的地麵上,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圈,構成了亂七八糟的結構,仔細再看,卻像一張秋葉海棠。
夜漸漸深了,蟈蟈、蛐蛐、蛤蟆等先後在火堆周圍鳴叫。
沒了範希文聒噪,其餘人也趁機閉目。
嶽飛勸說兩位長輩休息,但周侗與金三立都說精神尚佳,先守上半夜。
嶽飛知道,這兩位也與自己一般,陷入了那位小先生的言語陷阱中,苦苦掙紮,不得出路。
江州太歲駱東行的屍體還在原地,或許他的殘魂能將範希文的話帶到千年以後。
數百裡外
老道正帶著徒弟在一破廟中歇腳,不是不願意住店,而是身上的錢已經被他分給了山下的孤老鄉民,用小夥兒的話說,師父窮苦慣了,學了道家手藝,更不適合在身上帶錢。
“道士,你又要給七哥卜卦?”
老道吐出口中的草莖,瞪了一眼身邊的小夥兒,假裝生氣。
“你這小娃,說了多少次,要喊我師父!”
老道攤開手,掌心隻有兩枚銅錢,想了一陣又收起一枚,往地上連擲三次。
看了半天寫在旁邊的記錄,不由得搖頭。
“怪了,怎麼看都是凶相,這還是第一次。”
小夥兒伸著脖子,隻看了一眼便嘻嘻笑道。
“道士老了,看不清楚,我這邊倒怎麼看都是吉相。”
老道都懶得理這個撿來的徒弟,雖然小夥兒很有天賦,但如何能與自己比較,才學了這些天便能斷吉凶?
“早些睡,不要明早又沒精神唱。”
“曉得了,師父~”
小夥兒覺得甚是掃興,將手中的一張破布往地上一鋪,倒頭閉眼。
老道笑了笑,將火堆撥弄了幾下,突發奇想,又跑到先前小夥兒的位置,打量起地上的符號來。
“嘿!天無絕人之路,果然禍之福所依,範小子,你一生還真是怪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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