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!”陳皓低呼一聲,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“陳掌櫃,怎麼了?”李芊芊擔憂地問道。
陳皓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目光掃過一旁的小李子和正在劃船的沈大艄,當機立斷道:“文字可毀,人心不能啞。小李子,你把冊子裡的內容,一字不漏地背給沈大艄聽!”
小李子雖然有些緊張,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安,開始背誦《記事冊》的內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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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艄則一邊劃船,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,將每一個字都牢牢地記在心裡。
深夜,烏篷船停靠在一片荒灘旁。
陳皓吩咐沈大艄將船上的漕工全部召集過來。
十二名漢子圍坐在篝火旁,火光映照著他們粗獷的麵龐,也映照著他們眼中堅定的光芒。
“各位兄弟,今天讓你們來,是要你們幫個忙。”陳皓的聲音低沉而有力,“《記事冊》被毀,裡麵的內容必須有人記住。我希望你們能分段背誦,互相印證,確保萬無一失。”
漕工們麵麵相覷,他們大多不識字,背誦文字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。
但他們看著陳皓堅定的眼神,沒有一個人退縮。
“陳掌櫃,你說吧,我們聽你的!”沈大艄甕聲甕氣地說道。
於是,在搖曳的火光下,十二名漕工開始逐字複誦“民議票規”、“糧布互審法”。
他們的聲音低沉而沙啞,卻如雷貫耳,響徹在空曠的荒灘上。
就在陳皓一行人為了保住“共濟會”的火種而努力時,周文遠也悄然尾隨而至。
他換乘一艘不起眼的漁舟,在中途與陳皓完成了秘密交接。
“陳兄,情況不妙。”周文遠將一封密信遞給陳皓,神情凝重,“吳慎齋已經向巡撫奏報,稱你‘勾結流民,圖謀不軌’,並申請簽發海捕文書。更糟的是,張大戶在京城的關係已經開始運作,刑部很可能將‘共濟模式’定性為‘私結社黨,妨害官治’。”
陳皓接過密信,快速瀏覽了一遍,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。
他將信紙丟入火堆,看著火焰將它吞噬殆儘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陳皓淡淡地說道,語氣平靜得讓人難以置信。
他從朱七姑的血壇底部取出一個夾層,裡麵竟然藏著一卷極薄的桑皮紙。
桑皮紙上用藥水密寫著南嶺織娘的名錄和各地聯絡點,密密麻麻,觸目驚心。
“三娘,”陳皓將桑皮紙遞給柳三針,“你回南嶺,重建‘暗紡線’——白天織布,夜裡傳信。記住,一定要小心謹慎,不能讓任何人發現。”
柳三針接過桑皮紙,默默地點了點頭,
抵縣界前夜,陳皓下令眾人分散登陸。
他獨自留在船上,召來沈大艄。
“沈舵首,我要你幫我做件事。”陳皓看著沈大艄,語氣嚴肅地說道。
“陳掌櫃請說,隻要我沈大艄能做到,絕不推辭!”沈大艄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“我要你把漕幫的‘暗號鼓’改一改。”陳皓緩緩說道,“今後凡見黃旗無印、押糧無人者,擊三通悶鼓,不卸貨,隻報時。”
“這……”沈大艄有些猶豫,漕幫的暗號鼓事關重大,輕易不能更改。
“我知道這有些為難,但這關係到我們所有人的安危。”陳皓拍了拍沈大艄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道,“官府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,我們必須更加小心謹慎。”
“好吧,我答應你!”沈大艄咬了咬牙,最終還是答應了陳皓的請求。
陳皓從懷中取出一枚刻著“民”字的銅牌,遞給沈大艄:“若有難,亮此牌,江南十八埠皆為你開道。”
次日淩晨,一艘空貨船順流而下,船頭立著一個草人,身上穿著巡夜司的衣服,頭上懸掛著一條寫著“欺民者死”的白布條。
貨船沿著江麵緩緩漂向下遊,沿江各鎮碼頭的百姓看到這一幕,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。
他們隻是默默地敲響了碼頭上的鑼,三聲,沉悶而悠長。
陳皓喬裝成遊方郎中,頭戴鬥笠,身穿粗布衣衫,腰間掛著一個藥箱,走進了縣城。
他沒有去彆的地方,而是直接來到了義莊,找到了孫鐵嘴。
孫鐵嘴將陳皓帶到義莊的地窖裡,這裡陰暗潮濕,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,但對於陳皓來說,這裡卻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深夜,大雨傾盆。
李芊芊冒著大雨,匆匆趕到義莊,將最新的消息告訴了陳皓。
“陳掌櫃,不好了!吳師爺借‘整頓治安’之名,強征民宅的竹器,凡是帶有鋸齒痕跡的竹器都被儘數毀壞。更過分的是,有孩童因為唱了‘竹葉謠’,竟然遭到了訓誡!”李芊芊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和擔憂。
陳皓聽後,久久不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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