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什麼?”柳三針的聲音冰冷,不帶一絲感情。
“如果刮屑中含有堿灰和鬆煙,那就說明有人用簡易的墨汁在缸壁上反複塗寫練字。”陳皓解釋道。
柳三針點了點頭,接過藥粉,轉身離去,沒有多說一句話。
夜幕再次降臨,柳三針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,出現在磨坊附近。
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巡夜司的巡邏隊,翻牆進入磨坊。
磨坊裡一片漆黑,隻有幾顆星星透過破敗的屋頂,灑下點點微光。
柳三針借著微弱的光線,找到了水缸。
水缸裡的水已經乾涸,隻留下一些泥濘的痕跡。
柳三針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,輕輕地刮下一些缸壁上的刮屑,裝入隨身攜帶的藥囊中。
整個過程,她都小心翼翼,沒有發出一絲聲響。
第二天,柳三針將樣本帶回義莊,經過仔細的化驗,確定刮屑中含有堿灰和鬆煙,是土製墨汁的成分。
“果然如此。”陳皓的”
而且,從筆順的生澀程度來看,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初學者。
一個巡夜司內部的初學者……
陳皓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著,他開始回憶起巡夜司裡每一個人的麵孔,試圖找出那個可能偷偷練字的人。
他突然想到了胡一刀。
胡一刀曾經是趙九淵的徒弟,但因為某些原因,被迫效忠巡夜司。
他心懷正義,但卻身不由己,內心一定充滿了掙紮。
或許,他就是那個偷偷練字的人!
陳皓立刻喚來小李子,“你去城裡打聽一下,看看有沒有人認識一個賣餅的老王頭,他經常在打更歇腳的地方賣餅。”
小李子領命而去。
很快,小李子就找到了老王頭。
老王頭曾經在皓記酒館賒過賬,所以對小李子印象深刻。
“你告訴老王頭,讓他每天在打更歇腳的地方多備一些熱湯餅,然後……悄悄地在碗底刻上一句話。”陳皓在小李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小李子點了點頭,轉身離開了義莊。
接下來的幾天,老王頭每天都在打更歇腳的地方賣餅,並且按照陳皓的吩咐,在碗底刻上了一句話:“你師父沒死,他在等你認字。”
一連七天,胡一刀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就在陳皓以為自己的猜測錯誤的時候,第八天晚上,胡一刀突然出現在老王頭的餅攤前。
他默默地買了一碗湯餅,然後端到一旁,慢慢地吃著。
吃完湯餅,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,而是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他低著頭,看不清臉上的表情,但是陳皓可以感覺到,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。
突然,他伸出手,輕輕地摩挲著碗底。
他的手指在碗底的刻痕上緩緩地移動,仿佛在感受著什麼。
他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,眼睛裡充滿了震驚和痛苦。
他猛地抬起頭,看向老王頭,似乎想要說些什麼,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他轉身離開了,腳步踉蹌,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。
陳皓知道,他猜對了。
胡一刀,就是那個偷偷練字的人!
與此同時,在城隍廟前,徐瞎子依舊在擺攤測字。
他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,拄著一根竹杖,坐在一個小馬紮上,看起來和普通的算命先生沒有什麼區彆。
但是,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徐瞎子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算命先生。
他曾經是前朝的文書吏,因為直言進諫,被皇帝剜去了雙眼,從此隱居市井。
他的記憶力驚人,可以記住大量的文字和書籍,因此,即使他雙目失明,也依然可以靠著給人測字為生。
這天深夜,一個蒙麵人來到了徐瞎子的攤位前。
蒙麵人遞給徐瞎子一張揉皺的紙,聲音低沉地說道:“先生,請幫我測個字。”
徐瞎子接過紙,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紙上的筆畫。
“這是一個‘民’字。”徐瞎子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嘲諷,“一個被壓在最底層的字。”
“請問先生,此字可活?”蒙麵人的聲音顫抖著。
徐瞎子冷笑一聲,“這字千年壓著,今兒裂了縫——能活,但得見血。”
“見血?”蒙麵人的聲音更加顫抖了。
“不錯,見血才能活。”徐瞎子點了點頭,“隻有用鮮血才能澆灌出自由之花。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不識其他?”蒙麵人猶豫著問道。
徐瞎子從懷中摸出半冊殘本《千字文》,塞入蒙麵人的手中,“不識字的人,才是最該讀書的人。”
蒙麵人接過《千字文》,轉身消失在黑暗中。
第二天,徐瞎子的攤位遭到了襲擊。
幾個黑衣人衝進攤位,將攤位上的東西砸得稀巴爛。
徐瞎子本人也不知所蹤。
隻留下了一根竹杖,孤零零地插在香爐中,頂端纏著半片鋸齒竹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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