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失去目標……已經失去目標……”
係統探測逐步傳來的機械般的判斷,一次比一次更讓一顆煎熬的心如臨深淵。
“怎麼辦?”
說這話的是依拉汗,武警行動後他一直在南的身邊,召集人員組成民兵配合行動。但,我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,卻是連他都不曾想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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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正安周身冰涼地站著,表情凝滯,剛眉橫淩……
‘這不是我第一次遇到死難……
多少次的大風大浪,瀕臨絕境,就仿佛最後一刻,那麼真實那麼近……
我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……
我的心裡也不害怕……
因為我相信:如果不能痛快地活,至少能夠痛快地死!……
也許是因為渴望解脫,渴望不再沉迷於想念的深淵……不再被要尋找自我、要得到她而焦灼……
這世上有什麼坎兒我邁不過?……
可這次不同,這次太不同……
即使回想一下那一幕……
她被人帶走、被人脅迫……
心如刀絞,就像有一把刀在一刀刀地在心上劃口……
腦海裡能浮現起那樣的危險……
讓我從心底裡害怕,讓我感到自己無能為力……
看到自己的不堪一擊和無力……
因為這一次我失去的……不是我自己的生命……而是然然……
而是然然……’
七尺男兒心頭明明有淚,卻不能流。化作鐵青臉色下遏製血液奔流的凸暴青筋、變成莫名力量去阻止,不再讓內心怯懦或繼續焦躁不安。
後悔不會有用,等待就是等著接受命運的殘酷和審判,他不會等的。
展開依拉汗拿來的地圖,細細沉思烏卓發跡的前因後果。
他曾從哪裡來,又最可能往哪裡去?
他有多少人?帶著廖冰然做什麼?
為什麼不肯放了她?
他和誰交好?
衝出團團圍困、幾乎將被趕儘殺絕之後,還有誰肯幫助他?
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撫摩,如同那是一個女人青春的生命,在手掌的覆巢之力下被溫暖、被掌握,亦被保護。
腦海中清晰地分析出一條路線——
公路\——鐵路\——馬道?——伊斯庫托布柰草甸——托納拉雪山——烏拉罕山穀——滿提烏爾草原——阿拉山口——哈薩克鐵布爾——中哈邊境
“他不敢走公路,也不會走鐵路,他自幼熟悉馬道和山路,我了解他,”
他指著義利正西部地圖的一點,“從這裡開始信號消失,這是伊斯庫托;下一步的方向是托納拉雪山,這座雪山海拔還算低,他們翻得過;之後再往西北經烏拉罕山穀,是騎馬最好走的一段路。”
“事不宜遲,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儘快趕到烏拉罕!”
——
——
一行人逃亡行程中最後坐的車,是一輛破敗不堪、有些年頭的北京吉普。
在草原上顛簸著開了大約20多公裡,直顛到我七暈八素,在車裡烏裡哇啦地乾嘔。
將近一天沒有吃什麼東西,亦沒有休息,精神備受折磨、高度緊張,肉體亦疲憊不堪。
我嘔到幾乎窒息過去,烏卓還算有點人性,半道停了一次車。
他是怕我吐在車裡,惡心。
其實我的胃裡,哪兒有東西?
之後,又被他拽上車。
“你死不了!彆磨蹭!快到了!”
他吼著。
‘快到’也走到將近日落。夜剛剛拉下黑幕,氣溫就忽然下降,肌膚生涼。
我的雙手還浸在那一大袋子水裡。我拚命地在裡麵活動手指,以為這樣血液就不會僵滯。
我坐立不安的死去活來和蠢蠢欲動的雙手,仿佛被克蘇托看在眼裡。
他拿出手機打電話,不知用烏語在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,說完,又回頭看了我的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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