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長歌離開合歡宗已經是下午了,直到他走遠,南宮媚兒才起身。
她扶著門框看著遠去的那道流光,心中頗為感歎。
這個混蛋回來後,強大的不止是修為,還有硬實力,自身媚體都難以承受了,偏偏他像個沒事人。
……
天風城,城主府,主院內。
“好你個季飛鷹,老娘一不留神,你又跑出去喝花酒!”
柳如煙化身炸了毛的母老虎,狠狠扯著季飛鷹的耳朵。
月光下,這位城主夫人一襲水綠羅裙,雖是人妻,依舊明豔動人。
“哎呦呦,夫人輕點,輕點哈...給我留點麵子,莫要被彆人看到!”
季飛鷹疼得直哀嚎,一張威嚴的臉,皺成了苦瓜。
“嗬,現在想起麵子來了?”
柳如煙冷笑,另一隻手叉在纖腰上,裙擺隨著動作搖曳,“你身為城主,喝花酒的時候,怎麼不怕沒麵子?”
她湊近了些,美目圓睜,“是老娘我人老珠黃了,還是給你帶不來快樂了,要你跑去偷腥?”
“夫人誤會,誤會啊,我可什麼都沒乾!”
這位城主訕笑著擺手,試圖掙脫那隻揪著他耳朵的玉手。
“嗬,你還想乾什麼,春滿樓新來的花魁可美?”
“美。”
季飛鷹下意識答道,隨即反應過來,“不不不,什麼花魁,我見都沒見過,怎麼知道美不美。”
“還敢狡辯,城衛軍都看到你從春滿樓出來了!”
柳如煙氣的俏臉通紅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,“姓季的,今晚你要是能爬上了老娘的床,這城主夫人我就不做了!”
她突然嫣然一笑,那笑意非但未達眼底,反而帶著幾分危險意味。
“索性老娘我去做花魁,還要號召全城給我衝勞績,我倒要看看,某位城主會不會來做我的客人呢,嗯?”
她用纖指輕撫季飛鷹的下巴,動作嫵媚到後者打了個寒顫。
“可使不得,夫人息怒....”
他去拉柳如煙的衣袖,被她輕巧避開。
月光灑在她泛紅的側臉,竟真的有幾分花魁的媚態,看得季飛鷹又是一陣心驚肉跳。
可話說回來,什麼樣的花魁,能夠比得上他家夫人美?
他隻是想出去偷個懶,喝個酒,又恰好聽說,春滿樓來了個花魁,便想著去見識見識,哪料這事傳進了自家夫人耳朵裡。
轉眼間,季飛鷹眼角餘光瞥見院門口處的身影,“夫人快看,咱們賢婿回來了!”
“老娘不瞎!”
柳如煙鬆開手,理了理微亂的鬢發,柔聲道,“長歌來了怎麼也不出聲,快進來做。”
“……”
變臉之快,讓季飛鷹看得目瞪口呆。
慕長歌唇角含著笑,“數年不見,嶽母風姿更勝從前。”
“瞧你這話說的,我可人老珠黃了。”
她掩嘴嬌笑,眼波流轉自帶風情,“還是你會說話,哪像這個混蛋似的成天隻會惹我生氣。”
她瞥了眼季飛鷹,“我啊,都想換個道侶了。”
季飛鷹哭喪著臉不敢說話,心裡清楚得很,自家夫人想換的那種絕世道侶,這輩子不可能實現了。
世上妖孽,僅他這女婿一人足矣,再也找不出第二個。
“咳!賢婿啊。”
季飛鷹連忙轉移話題,“你說你回來,也不提早知會我一聲,也好讓我們早做準備,不過也還來得及。”
“我這就讓人準備晚宴,順便喊清影出關,那丫頭若是知道你來了,指不定怎麼開心呢!”
他轉身就要溜之大吉。
另外賢婿來了,夫人就無比開心,隻要夫人開心,晚上他就能上床了,隻要能上床,就沒有在床頭上解不開的誤會。
如果誤會一次解不開,那就兩次,三次,天亮以前這誤會自然而然地就解開了。
到了第二天,自家夫人又是那個溫柔似水,精明睿智的小娘子。
“且慢!”
慕長歌雙指並攏如電,混沌之氣驟然流轉,點向季飛鷹的眉心。
他渾身巨震,一絲黑氣自眉心牽引而出,變為一顆夜明珠大小的血紅色珠子,上麵縈繞著詭異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