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貓腰衝進暗門，反手推上磚塊，黑暗瞬間將兩人吞沒。
"往左走，"蕭雲摸出係統空間的熒光棒，綠色的光映著兩人沾血的臉，"再轉兩個彎就是後山。"
牟勇的手按在他肩上，掌心的溫度透過血衣滲進來："老蕭，你剛才看川島那望遠鏡時，我就知道你有招。"
蕭雲沒接話。
他盯著熒光棒的光，那點綠在黑暗裡像顆跳動的心臟。
通道裡有涼風灌進來，帶著鬆針的清香——這說明出口就在附近。
但當他們轉過第三個彎時，蕭雲的腳步突然頓住。
前方的石壁上，刻著個熟悉的標記：交叉的匕首，中間嵌著顆五角星。
那是"暗刃"組織的暗號。
牟勇的匕首"唰"地出鞘，刀尖幾乎要碰到蕭雲的後頸："有埋伏？"
蕭雲沒說話。
他摸了摸那標記，石粉簌簌落在指尖。
三天前他拿到的地圖上，這條通道明明標著"安全"。
是誰改了標記？
身後突然傳來重物滾動的聲響，暗門方向的風裡多了股汽油味。
蕭雲的瞳孔驟縮。
他拽著牟勇往前狂奔，熒光棒的光在石壁上晃出殘影。
"老蕭！前麵——"牟勇的聲音突然哽住。
通道儘頭的出口被封死了，整麵牆都是新砌的磚，水泥還沒乾透。
蕭雲的後背貼上冰涼的石壁。
他能聽見暗門方向傳來劃火柴的聲響，接著是"轟"的一聲——汽油被點燃了。
火舌順著通道竄過來，熱浪卷著黑煙撲在臉上。
牟勇的匕首在磚牆上劃出火星："奶奶的，小鬼子封了路！"
蕭雲摸出係統空間的激光切割器。
藍光掃過磚牆，焦糊味刺得人睜不開眼。
但磚牆足有半尺厚，切割器的能量條正在瘋狂下降——最多還能堅持兩分鐘。
"老牟，"他的聲音穩得像是在說今天吃什麼，"把震爆彈給我。"
牟勇的手在褲袋裡摸索，摸出顆還帶著體溫的震爆彈。
蕭雲把切割器咬在嘴裡，接過震爆彈。
他盯著磚牆的裂縫，那裡透出點點天光——是後山的方向。
"數到三，"他的血滴在磚頭上，綻開小紅花，"一、二——"
"三！"
震爆彈砸在裂縫處，磚塊"嘩啦"崩開個窟窿。
蕭雲把切割器往窟窿裡伸，藍光掃過最後一層水泥。
"走！"他推著牟勇鑽出去，自己跟著擠上斜坡。
山風裹著鬆針的清香劈頭蓋臉砸下來。
蕭雲趴在草地上喘氣，能看見山腳下的日軍基地正冒起黑煙——那是李鐵柱帶的民兵隊在燒倉庫。
牟勇突然拽他："老蕭，看！"
順著他的指尖望過去，通道口的火光裡，有個黑影正往這邊移動。
那人穿著黑色風衣，帽簷壓得低低的，手裡的槍在陽光下閃著冷光。
蕭雲抹了把臉上的血，嘴角扯出個帶血的笑。
他摸了摸內袋裡的攝像機，係統空間的狙擊槍已經在意識裡待命。
暗刃的人來得正好。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草屑。
牟勇的匕首在他身側劃出半弧，刀光映著天邊的火燒雲，像把淬了血的紅纓槍。
山腳下的喊殺聲更近了。
蕭雲望著前方的封鎖線——那裡有三個日軍崗哨，機槍工事裡的槍管正泛著冷光。
但他沒表現出絲毫慌張，反而摸出根係統空間的香煙，點燃後深吸了一口。
煙霧裡，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子。
暗刃要埋，那就從今天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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