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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圖公案 第41到50(2 / 2)

那二人受刑不過,隻得把通奸的事情從實招供。包公將周德、羅氏二人各杖打一百,把周德趕回家。又傳周宗海到公堂,押著羅氏讓她另外嫁人,周宗海領羅氏離開了。倫理法度因此得以整肅。

第四十六則繡鞋埋泥

話說離開封府四十五裡,有個地方叫近江,隔江住著一個叫王三郎的人,他家境頗為富裕,常年在江湖上奔波做生意,娶了妻子朱娟。朱娟容貌美麗且賢淑,夫妻二人相敬如賓。一天,王三郎打算整理貨物外出經商,朱娟勸丈夫不要去,三郎聽從了妻子的話,便不再想著遠出,隻在本地做些小生意。

當時,對門住著一個叫李賓的人,他以前做過府吏,後來因事被革職。李賓性情極為刁鑽狠毒,又好色貪淫,他見朱娟容貌美麗,就想與她有不正當關係,卻一直沒能得逞。一天清早,李賓見三郎出門了,便打扮整齊,徑直走進三郎家,喊道:“王兄在家嗎?”這時朱娟剛起床,聽到有人叫,便問:“是誰叫三郎?他早就上莊去了。”李賓徑直走進內屋,見到朱娟後說:“我有件事特地來托付,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?”朱娟因為和李家是老鄰居,所以沒有懷疑,就說:“他有事沒辦完,要到晚上才回。”

李賓見朱娟雲鬢半散,紅唇微啟,不禁心生邪念,伸手拉住朱娟說:“尊嫂且坐下,我有一事相告,等王兄回來,煩請轉達。”朱娟見李賓有不良企圖,當麵嗬斥道:“你身為堂堂男子漢,不分內外,大白天到人家家裡調戲人妻,真是畜類不如!”說完便走進內屋。李賓羞慚地離開,回家後心想:倘若三郎回來,他妻子把這事告訴他,豈不是會結下深仇?不如殺了朱娟來泄憤。

於是,李賓拿著利刃再次來到三郎家,正好看見朱娟倚著欄杆若有所思。李賓上前怒道:“認得李某嗎?”朱娟轉頭看見是李賓,大罵道:“奸賊怎麼還不走?”李賓從袖中抽出利刃,刺向朱娟的咽喉,朱娟當即倒地,鮮血直流。可憐這位美麗佳人,就此香消玉殞。李賓脫下朱娟的繡鞋,走出家門,把刀和鞋埋在近江亭子邊,然後離開了。

再說朱娟有個族弟叫念六,常年在江湖上闖蕩。這天,他的船停泊在江口,想上岸探望朱娟。天色已晚,他走進朱娟家,喊了幾聲沒人答應,走到房中,轉過欄杆,依舊寂靜無人。念六便返回船上,覺得腳下的鞋濕了,就脫下來放在火上烤。

當晚,王三郎回家,喊朱娟沒人應,到廚房點起燈查看,發現中門沒鎖,三郎心生疑惑,拿著燈走到欄杆邊,看見一個人倒在地上被殺了,血流滿地。仔細一看,正是他的妻子朱娟。三郎抱起妻子,見她咽喉處有一道刀傷,大哭道:“是誰謀殺了我的妻子?”

第二天,鄰裡聞訊來看,果然是被人所殺,卻不知緣由。鄰居說:“門外有一條血跡,順著血跡去追查,就能知道賊人在哪裡。”三郎聽了,召集十多個鄰裡,順著腳印追尋,結果腳印一直延伸到念六的船上。

三郎上船抓住念六罵道:“我與你無冤無仇,為何殺死我妻子?”念六大驚,不知發生了什麼事,被三郎捆回家,痛打一頓後,送到開封府告狀。

包公審問鄰裡和證人,大家都說殺人的血跡確實在念六的船上消失了。包公審訊念六,念六哭著說:“我和三郎是親戚,傍晚到他家,沒人就回來了。鞋上沾了血跡,我實在不知道殺人的事。”

包公心想:如果是念六殺人,不該拿走婦人的鞋。搜查他的船上,又沒有凶器,其中必有隱情。於是將念六監禁獄中,又生出一計,出榜文張掛:“朱氏被人謀殺,失落繡鞋,有人撿到者,重賞官錢。”

過了一個月,毫無消息。一天,李賓在村舍喝酒,村婦容貌姣好,與李賓關係曖昧。喝到興頭上,李賓對村婦說:“看你對我有心,我給你一場大富貴。”村婦笑道:“自從你常來我家,何曾花過半文錢?哪來的大富貴,你自己留著吧,彆哄我了。”

李賓說:“告訴你吧,若能得賞錢,那時再來你家喝酒,你豈不更奉承我?”村婦問緣故,李賓說:“那日王三郎的妻子被殺,告到開封府,把朱念六關在監獄抵命,至今沒判。包大尹張榜文說,有人撿到被殺婦人的鞋來報,重賞官錢。我知道那繡鞋的下落,現在告訴你,你讓你丈夫去領賞。”

村婦問:“鞋在哪裡?你怎麼知道?”李賓說:“日前我到江口,看見近江邊亭子旁好像有東西,一看是婦人的鞋和一把刀,用泥掩著,想必就是被殺婦人的鞋。”村婦不信,等李賓走後,她偷偷告訴了丈夫。

村民聽了,第二天就到江口亭子邊,掘開新泥,果然有一雙婦人繡鞋和一把刀,急忙拿回家給妻子看。村婦大喜,原來李賓說的是真的,就讓丈夫拿著這些東西到開封府見包公。

包公問:“誰教你在那裡找的?”村民無法隱瞞,如實說:“是妻子告訴我的。”包公心想:這婦人必有緣故,便笑著對村民說:“這賞錢該給你。”於是讓庫官拿出五十貫錢賞給村民。村民得錢,拜謝而去。

包公隨即叫來公牌張龍、趙虎,秘密吩咐:“你二人悄悄跟著這村民,到他家察訪,若遇到他妻子和人在家喝酒,就捉來見我。”公牌領命而去。

村民得了賞錢,高興地回家告訴妻子。妻子大喜,對丈夫說:“如今得此賞錢,都是李外郎的功勞,該請他來,分些給他。”村民覺得有理,就去李賓家請他。

那婦人一見李賓,笑容滿麵,格外奉承,邀他入房坐下,安排酒食,三人共飲。婦人說:“多得外郎指教,已得賞錢,應當分你。”李賓笑道:“留在你家買酒,剩下的當我的歇錢。”婦人大笑起來。

這時兩個公人直衝進屋,將李賓和村婦捉住,押到衙門,稟報了婦人在酒桌上與李賓的對話。包公問婦人:“你怎麼知道被殺婦人埋鞋的地方?”婦人驚懼,如實說了是李賓教的。

包公審問李賓,李賓起初不肯招認,後被重刑拷打,隻得供出謀殺朱娟的實情。再勘問村婦與李賓的關係,村婦難以抵賴,也招出兩人有不正當關係。

包公將案情寫成文卷,判處李賓死刑,將村婦發配遠方,念六的冤屈終於得以洗清。聽聞此事的人無不稱快。

第四十七則蟲蛀葉

話說河南開封府新鄭縣,有個叫高尚靜的人,家中有幾頃田園,全家靠男耕女織為生。他年近四十,依舊好學不倦。隻是此人不講究衣著修飾,言行舉止也有些特彆:衣服臟了也不洗,食物粗糙也不挑,從不為無關的事憂愁,也不會刻意表露喜悅。他有時讀詩書抒懷,有時彈琴飲酒取樂,欣賞四季美景,遊玩秀麗江山,流連於花月風光之間,以詩酒為樂,冬天夏天著書立說,春天秋天外出遊玩。他曾對妻子說:“人生在世,如同白駒過隙,時光一去難返。若不及時行樂,恐怕白發易生,老境將至。”說完就讓妻子拿酒來消遣。

正飲酒時,新鄭縣官府差人來催繳糧差賦稅。高尚靜收拾好家中的白銀,到市鋪熔鑄成標準銀錠,得銀四兩,藏在袖中。他心想:往年糧差都是裡長收納上交,這次包公發牌,要求各戶親手去秤銀繳納。如今包公為官清正,宛如神明,自己心中敬畏,於是帶著銀錢另外買了牲畜、香火等祭品,徑直到城隍廟中祭拜祈福,不知不覺多喝了幾杯。出廟時,袖中的銀錢落在了廟中。

不料街坊有個叫葉孔的人,之前在鋪中看見高尚靜熔鑄銀兩帶在身上,又見他去廟中許願,便起了不良之心。他跟在高尚靜身後,悄悄進入廟中,躲在城隍寶座下。見高尚靜拜神後離開,就拾起銀兩回家了。

高尚靜回家後,才發現銀錢丟失,再返回廟中尋找,早已不見蹤影。無可奈何之下,他寫了狀詞到包公台前告狀。包公看了狀詞說:“你這銀兩在廟中丟失,又不知被何人拾得,實在難以判斷。”於是沒有受理他的狀子,讓高尚靜先回去。高尚靜連連叫屈,垂淚離去。

包公因這件事暗自思忖:自己身為父母官,理當為民分憂,心中覺得不安。於是寫了一道疏文,前往城隍廟行香,將疏文焚於爐內禱告。回到衙門後,他讓左右點起燈燭,在東邊設下香案,自己向東端坐祈禱,通宵達旦,如此持續了三夜。

第三夜三更時分,忽然狂風大作,不一會兒,風吹來一物落到階下。包公讓左右拾起查看,原來是一片葉子,葉子中間被蟲蛀了一個孔。包公看後已然明白,這才吩咐左右各自休息。

次日,包公喚來張龍、趙虎吩咐道:“你們立即去府縣前後呼喊‘葉孔’的名字,若有人應答,就帶他來見我。”張、趙二人領命出衙,在街市上遍喊半日,東街有一人應聲而出說:“我是葉孔,不知二位有何吩咐?”張、趙二人說:“包公有令,傳你去衙。”

於是將葉孔拘入衙中跪下。包公說:“數日前,新鄭縣高尚靜在城隍廟裡丟失白銀四兩,共三片。他在我這裡告了你,我也知道是你拾得。這銀兩又不是你偷的,為何不還給他?”葉孔見包公斷案如神,說得精準,隻得拜服招認:“小人在廟中焚香時拾得此銀,至今尚未使用。既然被相公神明洞察,小人不敢隱瞞。”

包公審明口供,令左右押葉孔回家取銀,又傳高尚靜到衙。高尚靜辨認銀兩,果然分毫不差。包公對高尚靜說:“你丟失的銀子是葉孔拾得,如今我為你追回。你可用三兩五錢繳納糧差,剩下五錢分給葉孔作為酬勞,日後你們相見,不許再有隔閡。”

二人拜謝出府。高尚靜用些散碎銀兩備辦了牲畜、香燭紙錠,前往城隍廟還願,深深感激包公的恩德。

第四十八則啞子棒

話說包公坐在公堂處理事務時,有公吏劉厚上前稟報:“門外有個石啞子,手裡拿著大棒要獻給您。”包公讓他進來,親自詢問情況,但啞子完全無法對答。其他官吏便對包公說:“這個啞子每次有官府新上任,都會來獻幾次這根棒子,任憑官員責打。大人您就彆問他了。”

包公聽後心想:這個啞子一定有冤屈的事,所以忍著受刑,特意來獻棒。不然的話,怎麼會屢屢無罪卻甘願受棒打呢?於是心生一計,讓人用豬血塗滿啞子的臀部,再給他戴上長枷,押到街上示眾。同時暗中派幾個士兵去打探,要是聽到有人為啞子喊冤,就把那人帶來見自己。

過了很久,街上很多人紛紛來看熱鬨。有個老者歎息道:“這個人太冤屈了,今天反而還要受這種苦。”士兵聽到後,就把老人帶到公堂前見包公。包公詳細詢問原因,老人說:“這個人是村南的石啞子,他哥哥石全,家裡非常富有。啞子從小就不能說話,被哥哥趕出家門,家裡本應分給他的財產,一點都沒給他。他每年都來告官,卻一直不能伸冤,今天又受了杖責,所以我才感歎。”

包公聽了老人的話,立刻派人去把石全傳喚到衙門,問道:“這個啞子是你的同胞兄弟嗎?”石全回答說:“他原本是家裡養豬的人,年輕時就在我家的莊地上居住,不是我的親骨肉。”包公聽了他的話,就把啞子的枷鎖打開放他走了,石全見狀很高興地回去了。

包公見石全走後,又把啞子叫過來教導說:“你以後要是撞見你哥哥石全,上去扭打他也沒關係。”啞子隻是點頭離開了。一天,啞子在東街外,突然遇到石全走來,他心中怨恨,立刻推倒石全,扯破了石全的頭臉,狠狠打了他一頓,把石全打得十分狼狽。

石全吃了虧,隻好寫了狀子到包公這裡告狀,說啞子不遵守禮法,毆打親哥哥。包公於是問石全:“啞子如果是你的親弟弟,他的罪過可不小,絕對不會從輕寬恕;如果是普通人,就隻按鬥毆來論處。”石全說:“他確實是我的同胞兄弟。”包公說:“這個啞子既然是你的親兄弟,你為什麼不分家產給他?分明是你貪心獨占。”石全無話可說。

包公立刻派人押著他們二人,把石全的所有家產平均分成兩半,讓他們各得一半。眾人聽說了這件事,沒有不拍手稱快的。

第四十九則割牛舌

話說包公在開封府任職時,城東小羊村有個叫劉全的人,以務農為生。一天,他耕田回家,之後又返回田地,隻見耕牛滿口是血,喘著氣走路。劉全仔細查看後,發現牛舌被人割掉了。於是他寫了狀子向包公告狀,狀詞大意是:“農耕依賴牛力,牛卻沒了舌頭,無法耕作,這如同要了我的命,懇請大人為我做主。”

包公看了狀詞後仔細思索,問劉全:“你和鄰裡中誰有仇怨?”劉全答不上來,隻是請求包公主持公道。包公給了他五百貫錢,讓他回家把牛宰殺,將牛肉分給鄰居售賣,若賣得肉錢,就用這些錢添錢買牛耕作。劉全起初不敢接受,在包公堅持下才收下離去。隨後,包公命人張貼榜文:“若有人私自宰殺耕牛,他人舉報並經查實,官府賞錢三百貫。”

劉全回家後,讓屠夫宰殺耕牛,把牛肉分給鄰裡售賣。他的東鄰卜安與劉全素有仇怨,見狀拉住劉全說:“如今府衙前貼了榜文,舉報私宰耕牛者能得三百貫賞錢,你竟敢宰殺耕牛?”隨即捆住劉全,要帶他去見包公。

當晚三更,包公做夢,看見一位巡官領著一個騎在馬上的女子,女子手持刀,口中有千張口,說自己是“醜生人”,說完便不見了。包公醒來後思索夢境,未能明白其意。次日升堂問案時,恰逢卜安來控訴劉全殺牛。

包公聯想到昨夜的夢,覺得與此事吻合:巡官可能指卜安,“女子乘鞍”是“安”字,“持刀”象征割牛舌,“千個口”暗示“舌”,“醜生”對應牛十二生肖中牛屬醜)。由此推斷,卜安與劉全必有仇怨,前日割牛舌的定是卜安,他今日來舉報劉全殺牛,正是賊喊捉賊。

於是,包公下令將卜安入獄審問。獄吏把刑具放在卜安麵前說:“從實招認,免受皮肉之苦。”卜安懼怕,隻得招認:因向劉全借柴薪被拒,心生怨恨,於七月十三日晚,見劉全的牛在坡上吃草,便割掉了牛舌。獄吏審明實情後,次日稟報包公。

包公依律判決:“卜安與劉全有仇,竟挾私怨傷害牲畜,割掉牛舌,其行為何其惡毒。他明知官府禁止私宰耕牛,卻設計誘使劉全殺牛並舉報,自以為得計,實則弄巧成拙。念其為鄉野愚民,判以杖刑並戴長枷示眾一個月,以儆效尤。”

批文下達後,眾人都佩服包公斷案如神。

第五十則騙馬

話說開封府南鄉有個大戶人家,主人姓富名仁,家中養著一匹上等騾馬。一天,富仁騎馬上莊收租,到莊上後派家人興福騎馬回家。興福走到半路,下馬休息。這時有個漢子姓黃名洪,自稱從南鄉來,騎著一匹瘦騾,看見興福也下騾休息,便上前搭話:“大哥從哪裡來?”興福說:“我送主人到莊上收租回來。”兩人便坐在草地上聊天,不知不覺過了很久。

黃洪忽然心生一計,說:“大哥這匹馬膘肥體壯,真是好馬。”興福問:“客官懂馬嗎?”黃洪說:“我曾做過販馬的生意。”興福說:“我家主人不久前花高價買下這匹馬。”黃洪說:“大哥如果不嫌棄,能否借我騎上去試試?”興福沒懷疑他有歹意,便把馬給了他。黃洪很快跨上馬鞍,騎馬走出半裡地,卻一直不回頭。興福心裡發慌,連忙追上去。黃洪見他追來,揮鞭催馬跑得飛快,朝著近路逃走了。這匹好馬就這樣被這個狡猾的家夥拐騙走了。興福愕然不知所措,後悔不已,隻得騎著黃洪留下的老騾返回莊上,向主人請罪。

富仁大怒,把興福痛打一頓,然後讓他牽著騾到開封府告狀。當時包公正在公堂,興福上前告狀。包公問:“你是哪裡人?”興福說:“小人叫興福,是南鄉人,給富仁家當仆人,有狀子呈上。”狀詞大意是:“遭遇無賴之徒,謊稱買馬,騎上去試了半裡路,就加鞭跑了,隻留下他騎的原騾抵償。不知那騎馬的人是誰家子弟,在清平世道豈能容忍這種騙馬的奸賊?懇請大人追拿。”

包公問那個棍徒的姓名,興福說:“路上偶遇,不知姓名。”包公責備道:“你這鄉民怎麼不懂事,既然不知道對頭的下落,怎麼來告狀?”興福哀求道:“久仰大人善於斷決無頭冤案,小民因此才來申訴。”包公吩咐說:“我設下一條計策,看你運氣如何。你先回家,三日後再來聽我安排。”興福叩頭後離去。

包公讓趙虎把那匹騾牽入馬房,三天不給草料,把騾餓得嘶叫不止。過了三天,興福來見包公。包公讓人牽出那匹騾,讓興福出城,張龍在後麵押著,吩咐他們按計行事,讓興福牽著騾從當初被拐騙的原路出發,走到岔路口時放開韁繩任騾走,遇到草地就攔擋驅趕,那騾自然會奔回原來的路。

他們跟著騾走了四十多裡,到了一個叫黃浪村的地方。隻見村裡有一所瓦房和一間茅屋,那騾徑直奔向茅屋,進去後嘶叫起來。黃洪出來看見自己的騾回來了,暗自高興。這時張龍和興福在附近鄰居家探訪,看到黃洪得意洋洋地牽著一匹騾馬,正要牽到山中放養。張龍立刻帶興福去辨認,興福看見馬就上前拉住,黃洪正要來奪,被張龍一把扭住,連人帶馬押回府中見包公。

包公發怒道:“你這小子狼心狗肺,難道不曉得我包某嗎?竟敢在路上誆騙行人的馬匹,該當何罪?”黃洪理虧,無法抵賴。包公吩咐張龍用重刑責打,給他戴上枷示眾,將他的騾充公,打了七十大板後趕出府。興福不該隨便把馬給人試騎,也酌情責罰,讓他在官府領回馬回家。

包公批道:“審理發現,黃洪這個無賴見了好馬便起貪心,自以為能像伯樂一樣識馬;興福這個無知的仆人輕易相信陌生人,沒想到會遇到狡詐之徒。豈不知‘有馬不借人’的道理,結果被人用騾換走了好馬。既來不及追上那人,又不知道他的去向。幸好牲畜有靈性,能循著路途找到方向。黃洪罪有應得,難逃法律製裁,應當從重追究,按公法處罰,以此昭示後人,不要學他騙馬的勾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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