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他剛剛奪取白虎堂,就將這隻白虎雕像搬出門外了。
白震山道:“天河不必緊張,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。多年未見,我考校一下你的武功,你可能把這白虎搬回堂中?”
“能。”白天河一口應承,邁著赳赳大步,走出門去。
白天河麵對白虎,深吸了一口氣,隨即用雙手猛地扣住虎口和虎爪處,隨即腰部猛一用力,眼看白虎雕像緩緩抬高,可關鍵時刻,卻沒穩住重心,隻聽“轟”的一聲,白虎雕像又重重地砸到地麵上。
林豹見狀,趕忙吩咐道:“還不去幾個人,協力將白虎抬進來。”
誰知話剛出口,便被白震山出言製止:“你們不用去,讓他自己來。”
聽到兩條相悖的命令,眾弟子茫然無措,幫也不是,不幫也不是,也不知聽誰的好。
直到白天河大喊一聲:“我自己來。”
弟子們才總算站穩了身子,不再動搖。
白天河活絡了一下筋骨,雙腿半蹲,挺直了腰板,將氣力運在雙臂,一手托住虎爪,一手環抱虎腰,將臉憋的漲紅,暗自用力。
卻聽得一聲大喝,白天河竟將這白虎生生扛在肩上了。
調整呼吸之後,白天河試著挪動了一下腳步,白虎的重量壓在他身上,使他的每一步都無比沉重。
他額頭上青筋暴起,顯得溝壑縱橫,可他不能輸。
當年,更重的東西他都扛下來過,可惜當他以邀功的眼神看向白震山時,卻未曾得到任何誇獎和回應。
從小,他就活在大哥的陰影之下,無論他做的多麼好,大家的目光從來都隻在大哥身上停留;無論他多麼努力,都要被大哥壓上一頭。
他不服,他要證明,自己能行。
幾步之後,白天河的步子竟有些虛浮,任堂主多年,他的功力不進反退。
他的腿在重壓之下微微顫抖著,肩膀也硌的生疼。
可同時,他也越來越接近庭院的中心。
伴隨著“咚”的一聲巨響,白天河終於將白虎雕像放在庭院正中。
他氣喘如牛,雙膝一軟,險些倒下去。
白震山見狀,急忙上前兩步,扶住白天河,並拍了拍他的肩膀,誇讚道:“天河,好樣的。”
這一刻,白天河竟然有些開心。
終於,父親的眼中看到自己了。
白震山撫摸著白虎,竟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長子白雲歌,淚水從他蒼老的臉頰滑落。
他自惱沒有親自去武林大會,讓雲歌無辜受戮,不禁開口道:“雲歌,你去的冤呐!”
白天河不知道白震山這一番心理活動,乍聽他這一說,以為他發現了什麼。
他將頭轉向彆處,不敢與白震山對視。
與此同時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,混在因搬動白虎流出的汗水裡,沒有人察覺的到。
白震山動容片刻,擦掉眼角淚水,將手捏成虎爪。
白天河自然發現了父親的動作,心中大駭。未曾多想,竟也暗自運功,隨時準備防備。
白家的絕技虎爪,需自小習練,將全身勁力集中在指尖,因而手指必須非常強韌。
但白震山集中勁力時,卻總覺得身體裡的勁力運行不暢。但白震山隻覺是受情緒影響,阻滯經脈,倒也沒當回事兒,強行運力,猛地將虎爪揮出。
白天河見狀,後撤了一大步,已經做好防禦姿態。
不料白震山的虎爪並沒有朝向他,而是直接擊中了白虎的肚腹,虎腹處的石料竟然被生生擊裂,露出一個暗格來。
原來,白震山十年前,就密令工匠將虎腹掏空,又用精細石料填充,形成一個放東西的暗格,用以存放猛虎爪。
白震山將手伸進暗格,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匣子,打開匣子,取出一對兒物件。
正是精鋼猛虎爪。
眾人細看這猛虎爪,隻見每一個猛虎爪,都有五個圓環五個爪片製成,每一環下都有一個爪片,鑄成一體。
尤其是那爪片,寒光凜冽,鋒銳無比,挫骨立斷,削鐵如泥。
使用時,將圓環套在指節上,爪片隱藏在指關節之內,恰似真正的虎爪,藏鋒於內,不動不發,一動則摧石破木,刮肚剖腸。
白震山取了猛虎爪,對白天河道:“天河,你過來。”
白天河自然知道父親傳位之意,當即跪在父親麵前。
白震山道:“十年前,白虎堂大變,幸有我子天河,穩定大局,使白虎堂屹立不倒。天河大功,有目共睹,今日我將白虎堂堂主之位同猛虎爪一並傳與天河,從今至後,白虎堂聽天河一人號令。”
“虎嘯山林,百獸相隨。”白天河大喊一聲,隨即承諾道:“我白天河在此立誓,定重振白虎堂雄風,不負父親所托,不負白虎堂上下的期待。”
說罷,舉起雙手,隻等著白震山親自將猛虎爪交給他。
白震山點點頭,拿著猛虎爪,就要放在白天河高舉的雙手上。
此刻,白天河已經難以掩飾心中的興奮之情,他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。
“且慢!”
關鍵時刻,門外傳來一聲喊,打斷了白震山的舉動。
白天河循聲望去,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。
門口站著的不是彆人,正是白虎堂的三小姐,白震山的親生女兒——白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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