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那人竟突然從衣服裡逃出來,像一隻黑瘦的猴子一般,手腳並用地爬到花蜂身旁,乾枯的爪子撫摸著花蜂的大腿。
花蜂嘴角一笑,道:“果然是你,隔著老遠,就聞到了你身上的臭味。”
這黑瘦猴子抱著花蜂大腿深吸一口氣,道:“嘿嘿,你的騷味兒也隻濃不淡呢!”
說完,它從花蜂身後竄到身前,道:“統領早已料到你罩不住,特意派我來相助。”
白天河奪來猛虎爪,嫌惡地看了一眼這個在花蜂身邊蹭來蹭去的黑瘦猴子,有種想要將它扒皮抽筋的衝動。
隻是此刻他顧不得管它,而是高舉猛虎爪,大喊道:“虎嘯山林,百獸相隨。既然你們隻認猛虎爪,如今它在我手裡,你們還不快殺了白芷,剿除白虎堂叛賊餘孽。”
話音剛落,幾支隊伍出現了短暫的沉默,可隨後便爆發出了哈哈哈的大笑聲。
笑的最凶的三個,不是彆人,正是殷無良、沙不遇、牛三斤三位幫主。
殷無良是個乾瘦老頭兒,拄著一根三指鷹爪拐杖,即是將三指鷹爪鑲在短杖之上,形似白虎堂弟子的飛爪。
他揮出鷹爪,扣住一個黑衣弟子肩膀,鷹爪竟然借力自動閉合,穿透了黑衣弟子的琵琶骨。
此人目放精光,盯著白天河,伴著這弟子的慘叫聲嘲諷道:“小崽子,還真敢拿著雞毛當令箭啊!”
沙不遇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光頭,手上套著一個玄鐵鯊魚頭,鯊魚嘴巴大張,露出鋒利的森森白齒。
他將鯊頭猛擊向一個黑衣弟子,一握拳,機括牽動鐵鯊下頜,鯊口閉合,硬生生撕下黑衣弟子一條臂膀。
他應和道:“小崽子,知道百獸聽命猛虎爪的規矩誰定的不?叔叔告訴你,就是你爹白震山定的,如今你爹還在這兒坐著,這規矩好使不好使,還不是你爹說了算嘛!”
牛三斤個子不高,卻黝黑壯實。
他若穿著衣服,定會像是一個大胖子,可他此刻半裸上衣,就可以讓人看到他身上棱角分明的恐怖肌肉。
此人用兩柄牛頭錘,即在普通大錘之上,做出鐵質牛角。
他兩柄大錘猛地向前砸去,竟洞穿了兩名黑衣弟子的肚子,用力一抬,兩個弟子在大錘之上,竟都被他活生生舉起來。
他笑道:“小崽子,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,你也太小看哥兒幾個和你爹的交情了,當年老兄弟們闖江湖的時候,你小子還穿著開襠褲呢!哈哈哈哈哈。”
說罷,牛三斤將錘上插的兩個人一同砸在地上,立刻便將二人碎成兩團肉泥。
白芷輕輕放下林豹,站起身來,眼中含淚卻目光堅毅。
她看著白天河,道:“白天河,你已無退路,還不交出猛虎爪,束手就擒。”
白天河此時,雖心有不甘,但已是窮途末路。
他頹然低下頭,說:“小妹,終究是我輸了。”
說罷,他竟然收起凶狠的目光,取下猛虎爪,扔給白芷。
眾人見此情景,皆以為白天河要束手就擒,不料他竟趁白芷接猛虎爪之際,反身衝入葛二虎和馮勝率領的白衣弟子隊伍之中。
這些人被逐出白虎堂之時,武功未成,又多年不練,自然抵擋不住白天河,被他一衝即亂。
白天河趁此機會,朝身後的花蜂大喊:“蜂兒,快逃,白天河已無生路,唯願保你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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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蜂聽到白天河呼喊,叫了聲黑瘦猴子:“黑煞,走。”
隨即,便和那黑煞一同衝入白衣弟子之中。
花蜂毒針四發,黑煞也左衝右突,十分靈活。
白天河等人欲負隅頑抗,百獸豈能容他?
殷無良、沙不遇、牛三斤一起奔向白天河,奔跑之時,牛三斤已掄圓了右手的牛角鐵錘,猛地扔出去,直撲向白天河後背。
白天河此刻被白衣弟子團團圍住,正在做困獸之鬥,哪能防備背後?
這支大鐵錘一擊即中,白天河被重重砸在地上,口吐鮮血,再想起來也難。
花蜂與白天河一起生活了多年,怎能忍心丟下他獨自逃命?
她見白天河遇襲,便急忙甩出一組飛針,沙不遇正衝向前,見飛針來襲,舉起鐵質鯊魚頭,將飛針儘數擋下。
與此同時,殷無良的鷹爪杖出手,儘管花蜂連連後退躲避,也被活活撕破一塊兒衣服,露出的雪白肚皮上,留下三道血淋淋的傷口。
沙不遇擋下飛針後,便去攻那黑猴子一般的黑煞,黑煞左撲右跳,無奈鐵鯊頭緊緊相隨,仿佛隨時要將它一口吞下。
眼看黑煞已無計可施,正待束手就擒之時,卻聽他突然喊了一聲:“六隊長,你再不現身,我們可都成死人了。”
話音剛落,一條巨狼突然奔來,在巨大的力量和速度加持之下,瞬間便將人群衝了個七零八落。
這巨狼衝到沙不遇麵前,一腳蹬開鐵鯊頭,在空中騰挪,大吼一聲,喝退了殷無良。
待它奔到牛三斤麵前時,牛三斤卻沒有畏懼,左手牛頭錘猛向巨狼打過去,可巨狼卻突然跳起,躲過牛頭錘,趁牛三斤收手不及,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他身上咬過去。
牛三斤豈是坐以待斃之人?
他收手不及,乾脆丟棄牛頭錘,伸出雙手,按住巨狼的大嘴,恐怖的巨力竟將這巨狼的血盆大口生生閉合。
巨狼陡然受製,蹬著腿拚命往後縮。
牛三斤心思一動,在它用力之時,猛地鬆手,巨狼失了力,向後接連翻滾幾圈,才站穩身子,低聲嗚咽著。
巨狼造成短暫的混亂,趁此機會,一個俊朗少年自屋頂一躍而下,手持折扇,在身前輕搖。
他掃看了一眼戰場,對花蜂和黑煞喊道:“還不快走?”
白震山和展燕雖在遠處,卻看的清楚:這一人一狼不是彆人,正是在隆城與他們交手的黑衣六隊長萬靈風以及他的人狼阿穆隆。
花蜂和黑煞看此人擋著,毫不猶豫,架起白天河一起逃走了。
三位幫主豈能容他們就這樣逃走,可剛追出去,那少年折扇一甩,似有暗器飛出。
殷無良雙臂張開,擋住兩位幫主,才發現他們腳下,竟齊刷刷插著十根狼毒刺。
方才若非殷無良及時阻攔,這狠毒的暗器恐怕要紮在兩位幫主身上了。
萬靈風趁此機會,翻身坐在阿穆隆身上,轉身向遠處逃去。
至於那些個黑衣弟子們,他們見到白天河逃竄之時,早已扔掉兵器,乖乖束手就擒,哪個還敢反抗?
一切收拾妥當,三位幫主走到白震山麵前,寒暄道:“老哥哥,好久不見。”
白震山大起大落,絕處逢生,心中百感交集。
看到這幫老兄弟,不禁回憶起往昔闖蕩江湖的時光,心中感慨萬千。
白芷將外衣除去,輕輕蓋在死去的林豹身上。
芍藥細心照顧著陳忘,等他醒來。
張博文哭著對趙戲道:“趙伯伯,小,小,小哥他,他……”
趙戲與他那個徒弟,親如父子,方才隻見張博文一人趕來,他便有所察覺,可一方麵來不及問,一方麵他也猜到什麼,因而不忍問。
此時,趙戲再也抑製不住,年過半百的人,竟與張博文抱在一起,失聲痛哭。
楊延朗關心的,卻是那個被黑煞易容的趙方升。
楊延朗和展燕對視一眼,心領神會,一並跳入枯井,尋找真正趙方升的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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