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路迢迢無際涯,
光陰石隙踱白馬,
時間指縫數細沙,
南北望,各一方,
月落星移又日升,
思君斷人腸。
書罷,戚弘毅取來信封,將宣紙小心折好封存。
他閉目凝神,在腦海中重構自己即興的詩作:
身在軍營,歸期無期;相隔南北,來路無涯。
光陰如白駒過隙,倏忽易逝,但相思之時,時間又過的極慢,仿佛指縫流沙,細細數來,隻覺得時光太慢,盼時間流逝的再快一些。
日月流轉,思君斷腸。
想罷,戚弘毅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木匣,打開來,裡麵竟放著一支漂亮的白玉簪,簪頭之上,雕刻有一叢精致無比的白芷花,栩栩如生。
這支白玉簪,是戚弘毅特意為白芷姑娘打造的。
當時,他還曾委托玉器店老板將多出的玉料打造成一枚白玉小魚,送給自己即將大婚的好兄弟項人爾,作為賀禮。
而這一枚小白魚,至今還戴在李詩詩的脖頸上。
戚弘毅輕輕撫摸了一下這支玉簪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突然將木匣子合上,和那信封一起揣入懷中,當即衝出營門,解下一匹快馬,直追出去。
馬鞭揮動,蹄聲急促。
不多時,戚弘毅便追上了剛出營門不久的海鯊幫幫主沙不遇。
“沙前輩,”戚弘毅策馬至沙不遇身前,翻身而下,擋住沙不遇去路,道:“戚某尚有一事相托。”
沙不遇疑惑道:“怎麼?難道倭寇還敢卷土重來。”
“不不不,”戚弘毅急忙否認,又頗為不好意思的開口道:“是我的私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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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的,這個一向殺伐果決的少年將軍,一提到感情之事,竟變得扭捏起來。
戚弘毅在懷中摸索一陣,將木匣子和信封一並拿出,吞吞吐吐道:“我想,我想沙不遇前輩能否幫我給白芷姑娘送一封回信。”
說話之時,戚弘毅磕磕絆絆,頗有些難為情。
“我當是什麼要緊事,好說,好說。”沙不遇見戚弘毅如此神態,頗為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,道: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,戚大將軍威震東南,令倭寇聞風喪膽,在感情之事上又何必扭扭捏捏,既兩情相悅,自當早結鴛侶,擇個日子大婚,也好叫我討一杯喜酒去喝。”
“軍務繁忙,不敢因私廢公。”戚弘毅嘴上這般推脫,說出來話的語氣卻頗不紮實,頗有口是心非之嫌。
眼見戚弘毅於男女之事如此羞赧,沙不遇也不再逗他,但聽戚弘毅提及軍務,卻突然想起一事,不吐不快。
於是沙不遇開口道:“戚將軍,白芷堂主派來的傳信之人,曾隨口提及洛城近況,說是曾有許多潰兵難民湧入洛城,近些日子,更可見小隊胡人騎兵在洛城周邊縱馬。”
戚弘毅聽聞此事,表情陡然嚴肅起來,眉頭緊皺。
他思索片刻,回道:“從塞北至洛城,必經隆城,今洛城現胡人蹤跡,難道隆城已經失守?若此言非虛,倘倭寇乘勢攻下洛城,便可繞過雄關直抵京師,天下必陷入危局之中。”
“竟會如此嚴重?”沙不遇聽到戚弘毅的分析,不敢怠慢,當即表示:“我立即將此事稟告白芷堂主,要她早作準備,以防不測。”
“那便拜托前輩了,”戚弘毅點點頭,隨即補充道:“我回去之後,便向朝廷上書,請求朝廷除嚴守雄關之外,還應立即向洛城派遣援兵,鞏固城防,同時多派斥候,探聽更靠近北地的隆城情況。倘若隆城未失,當派兵火速救援;倘若隆城已失,則更應在洛城安插精兵備胡,拱衛京師。”
說罷,二人各歸其位,開始行動起來。
二人談及北地局勢,皆擔心隆城失守,而洛城遭遇胡人襲擊。
殊不知,此時此刻,朝廷正派八百裡加急文書,急調戚弘毅麾下軍隊馳援洛城,拱衛京師。
東南倭寇已除,玉宇澄清;北地胡人作亂,又起戰雲。
這支傳奇的軍隊,在儘滅倭寇之後,並未享受過片刻的和平,而是馬不停蹄地迅速北上,奔赴一個彆樣的戰場,繼續書寫著屬於他們的傳奇與榮光。
而一個優秀的將領,永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戰場。
在不久的將來,戚弘毅將率軍前往北地,直麵胡人凶悍的騎兵,迎接前所未有的挑戰與血腥殘酷的戰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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