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一拍哲彆的肩膀,力量之大,讓勇武的哲彆也晃了一晃:“哲彆!統一蒙古諸部,掃平這些糾纏我們數十年的世仇,就在此一舉!此戰若勝,廣袤的蒙古高原,將隻有一個聲音,一個意誌,一個汗!那就是我,鐵木真!”
刹那間,所有的疑慮、所有的陰霾都從鐵木真臉上消散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銳利、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光芒。
那個戰無不勝、意誌如鋼的蒙古大汗又回來了,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,更加渴望戰鬥。
“傳令!”鐵木真的聲音如同驚雷,響徹營地上空,“所有能戰的騎兵,即刻集結!隻帶十日口糧,拋棄一切不必要的輜重!受傷者、疲弱者留守營寨,照顧傷患和馬匹!其餘一萬五千勇士,隨我出發!”
軍令如山,整個蒙古大營瞬間如同一個高效運轉的戰爭機器,爆發出驚人的效率。
一時間號角連綿,旗幟揮動。
不到半個時辰,一萬五千名蒙古騎兵已經列隊完畢。雖然經曆了苦戰和異象,但此刻,每個士兵的臉上都看不到疲憊和恐懼,隻有被蒙古大汗鐵木真的豪情點燃的熊熊戰意。他們信任他們的汗,如同信任長生天本身。
鐵木真翻身上馬,策動韁繩,來到大軍中央。他掃視著一張張飽經風霜、卻寫滿忠誠與勇猛的麵孔,深吸一口氣,用儘全身力氣吼道:
“我的勇士們!我們回家的路,被敵人擋住了!”
“北邊的三姓蔑兒乞,還有蠻北部的不欲魯罕,那些像蒼蠅一樣嗡嗡叫、像野狼一樣窺伺我們家園的敵人,他們以為我們西征在外,就可以偷襲我們的王庭,擄掠我們的妻兒!他們錯了!”
他拔出腰間的彎刀,雪亮的刀鋒直指北方:“長生天給了我們一個絕佳的機會!不是我們去找他們,而是他們自己送上了門來!”
“就在我們熟悉的草原上,我們要用手中的弓箭和彎刀,告訴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,誰才是蒙古高原真正的主人!”
“此戰勝利,整個蒙古大漠,將永遠隻有一個汗庭,那就是我們黃金家族的汗庭!未來的史詩歌謠裡,隻會傳頌一個名字,那就是你們——我鐵木真的勇士!”
“吼!吼!吼!”一萬五千個喉嚨發出的怒吼彙成一股狂潮,震得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。
熱血在每一個血管中奔湧,複仇的火焰和征服的欲望被徹底點燃。
“目標,漠北王庭!輕裝簡從,日夜兼程!我們要像旋風一樣刮回去,像餓狼撲食一樣撕碎他們!勝利,屬於蒙古!屬於長生天!出發!”
隨著鐵木真一聲令下,他率先一夾馬腹,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。
身後,一萬五千鐵騎如同決堤的洪流,又如同席卷天地的黑色風暴,轟然啟動。
刹那間,萬馬奔騰,蹄聲如雷,揚起漫天塵土,向著北方,向著決定蒙古命運的戰略決戰之地,狂飆而去。
初春的草原,寒意尚未完全退去,枯黃的地表下,隻有最堅韌的草芽才敢探出些許綠意,昭示著生命在嚴冬之後的蠢蠢欲動。
風,依舊帶著來自北方西伯利亞的涼薄,掠過無垠的曠野,卻吹不散彌漫在空氣中那股濃烈的、混合著牛羊膻味、炊煙氣息和生命活力的味道。
在這片廣袤土地的中央,一座規模宏大的王庭如同白色的珍珠群落,散落在微微起伏的丘陵之間。核心,是那頂巨大無比、象征著至高權力的汗王大帳。
帳頂金色的狼頭徽記在稀薄的陽光下閃爍著威嚴的光芒,巨大的帳身用最厚實的白色氈毯覆蓋,周圍環繞著象征九斿白纛的旗杆,即使主人不在,依舊無聲地宣示著這裡是誰的領土。
以這頂王帳為中心,方圓三十裡內,大大小小的白色蒙古包星羅棋布,如同雨後草甸上冒出的無數蘑菇,又如同夜空中傾瀉而下的銀河繁星,數不勝數。
這裡是蒙古草原部的核心,是蒙古大汗鐵木真的王帳所在地,是十萬帳氈房的心臟。
此刻,這片心臟地帶跳動的節奏,是平和而充滿韌性的。十數萬蒙古女人、孩子和老人,構成了王庭此刻的主體。
她們的父親、兄弟、丈夫,那些能騎善射的勇士們,正追隨著那位被譽為“蒼狼與白鹿後裔”的戰無不勝的大汗——鐵木真,遠征西方的西夏王國。
留守的人們,並非沉浸在離愁彆緒中,而是用勤勞和堅韌,守護著部落的根基,等待著遠征的親人滿載榮耀與戰利品歸來。
牧場區域,景象更是壯觀。成群的牛羊,如同移動的雲朵,覆蓋了大片草場。
羊群咩咩的叫聲,牛群低沉的哞聲,彙成一曲原始而豐饒的交響樂。更有那成千上萬的戰馬,被分群牧放,它們膘肥體壯,毛色油亮,不時揚蹄嘶鳴,顯示出充沛的精力。
無儘的草原上,數百名騎手,男女皆有,矯健地跨在馬背上,呼喝著,熟練地驅趕著龐大的畜群,確保它們不會走散。
儘管春寒料峭,但每一個蒙古人的臉上,都看不到瑟縮與愁苦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源於對領袖絕對信任、對部落未來充滿希望的幸福感。他們相信,大汗的戰刀所指,必是勝利的方向。
王庭邊緣,靠近一彎清澈溪流的地方,更是充滿了生活的情趣。溪水蜿蜒如帶,融化的雪水使其流量豐沛,潺潺流淌,滋潤著兩岸的土地。
數不清的駿馬在溪邊悠閒地飲水,馬頸上的鬃毛在微風中被吹拂。溪水一側,三兩結隊的蒙古婦人挽起袖口,露出結實的手臂,一邊用力捶打著浸濕的衣物,一邊用清脆響亮的蒙語交談著,不時爆發出爽朗的笑聲,驚起附近飲水的鳥兒。
王庭外的開闊草地上,一隊孩童正在追逐打鬨,他們模仿著父輩騎馬射箭的姿態,小小的身影在草地上翻滾跳躍,充滿活力。
他們手中的玩具,或許是簡陋的弓箭,或許是羊拐骨,但快樂卻絲毫不打折扣。
就在這片悠然恬靜、幾乎讓人忘記戰爭為何物的景象之外約十裡處,一處尋常的蒙古大帳旁,站立著一位衣著與尋常蒙古婦人略有不同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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