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,已經浸濕了他的僧袍。
葵青的手,攥得很緊,指節發白。
他盯著老喇嘛,眼睛裡的火,快把自己燒起來了。
“你彆給我裝神弄鬼!他是人!有血,有肉。會疼,會怕。”
“不是夜裡飄來飄去的鬼。更不是廟裡供著的泥菩薩!”
“老不死的!你還有什麼在瞞著我們!
葵青的話罵完了。
然後,掌風就來了。
老喇嘛的掌!
快得像閃電,帶著一股殺氣,直取索命的咽喉。
他想先下手!
索命沒動,至少看起來是沒動。
直到掌風離他咽喉隻剩三寸,他的身子才動。
隻動了一點點,就躲過了老喇嘛的掌。
老喇嘛的臉,白了,他看得出來,葵青絕對不是一般人,但是沒想到,這個用劍的年輕人,也這麼強。
老喇嘛轉身就想逃,他的腳剛離地。
索命的手,已經到了,像鐵鉗,抓住他的後領。
一用力,老喇嘛像個破麻袋,被摜在地上,震得地上的灰塵都跳起來。
老喇嘛的臉貼著冰冷的地麵,嘴裡全是塵土。
他的確是個練家子。
年輕時,在高原上,他一拳能打死一頭藏狼。
但現在,在索命手下,他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。
索命的膝蓋,壓在他的背上,像一座山。
他能感覺到,自己的骨頭,在咯吱作響。
吳小姐蹲在老喇嘛旁邊,裙角沾了些塵土,人卻依舊靜得像幅畫。
她沒看葵青,也沒看索命,隻盯著地上的老喇嘛。
她那雙眼亮得很,亮得能照見老喇嘛眼裡藏著的慌亂。
“所以,你帶我們到這裡來,也不是單純出於好心,至少,不全是。”
“老實說,你帶我們進來,還有什麼打算?
每個字都輕,卻像細針,一下下紮在老喇嘛緊繃的神經上。
他臉被按在地上,嘴抿成條直線,喉結滾了滾,硬是沒出聲。
他還想扛。
索命的手一直按在他後頸,力道原本隻是穩壓,此刻卻突然變了。
不是猛勁,是寸勁,一點點往骨頭裡滲,像冰錐子往骨髓裡鑽。
“哎喲哎喲!”
老喇嘛的痛呼一下子破了堤,聲音都劈了叉。
“輕點!輕點!”
他想掙,可索命的手像生了根,任憑他怎麼扭動,鑽心的疼隻增不減。
額頭上的冷汗混著地上的灰,在臉側積成道渾濁的水痕。
“我說!我說!”
他終於扛不住了,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枯葉。
“彆……彆再按了……骨頭要碎了……”
索命的手終於鬆了鬆,老喇嘛猛地吸了幾口氣。
氣裡混著土腥味,卻像是救命的藥,他咳了幾聲,緩緩說。
“其……其實這些年到這裡找天塔妖鈴的人很多,你們不是第一波。”
他又看了眼那睡覺的青年,眼神複雜。
“每次……每次我帶人進來,他都會動手,幫我殺了那些人。”
“我得一些錢財,作為交換,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進來一趟,給他帶一些糧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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