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榮尋到時遷、馬靈,把去青州城查探的事一說,二人見事情緊急,時遷先開口道:
“哥哥放心!小弟們全聽差遣,定要把青州慕容彥達那廝的老底給翻出來!”
說罷,他二人便同花狐一道,三人快馬加鞭往青州城趕去。
隨後花榮又喚過袁朗:
“兄弟,你帶五十個弟兄在後麵跟著,沿途接應,莫要出了岔子。”
袁朗應聲領命。
安排停當,花榮眉頭未展,又對眾人道:
“按日子算,吳亮怕是已經離了青州,到萊州境內了。
咱們得搶在前頭——他若真被解上沙門島,那可就九死一生,再難回還了!”
喬道清在旁接口道:“沙門島那去處,貧道也聽江湖上的朋友說過。
那地方是個絕地,去了便休想活著出來,島上每日不知添多少冤魂呢!”
花榮點了點頭,轉頭對杜壆、孫安道:
“兩位兄弟,我在此最多耽擱兩日。
若是兩日內查不到富叔的消息,這邊的事,就得勞煩二位多費心了。”
杜壆忙道:“花榮哥哥放心去!有我和孫安兄弟在,定不會誤事!”
孫安也在旁點頭應承。
青州府衙內,慕容彥達捏著手裡的劄子,看了又看。
突然,他猛地一拍案幾:“好個劉豫老匹夫!竟給本官來這陰損招數!”
話音未落,那劄子已被他重重摜在桌上。
旁邊侍立的益都知縣李濤偷瞄了眼慕容彥達鐵青的臉色,又瞥了瞥桌上的劄子。
慕容彥達順手抓起劄子往他麵前一扔,厲聲道:“自己看!”
李濤慌忙接住,展開一看,這是一道申斥劄子:
“敕吏部左侍郎、京東東路安撫使兼青州知府慕容彥達:
卿身兼吏部左轄、一路安撫之職,又領青州府事,受朕簡拔,總握京東東路兵民之權,原望卿能內安黎庶、外靖匪氛。
近聞京東路轉運司奏報,卿親督官軍剿捕轄內賊寇,本是職責所在,卻不料匪患未平,先折兵將——非但未能挫賊鋒芒,反倒讓那夥強人趁勢奪了軍械、擾了營壘,連周邊縣鎮都聞風驚擾。
此等事體傳至京師,百官議論紛紛,皆言卿統轄之下竟容賊寇如此猖獗,實乃朝廷體麵受損!
卿須知:安撫使掌一路兵甲,便是要鎮遏盜賊、保境安民;吏部左侍郎位列朝班,更當知法度、明職守。
今剿匪不力反致損折,既失軍威,又寒民心,卿之過,豈能推諉?
朕臨禦天下,以安黎元為要。
青州乃京東要地,屏障齊魯,卿受朕厚恩,身膺方麵之任,卻坐視賊寇橫行,致地方不寧、民心惶惶,何顏對朕、何顏對青州百姓?
今再賜卿兩月之限:若能即刻募集鄉勇、整束官軍,親往督戰,蕩平巢穴,尚可將功補過;若仍遷延懈怠、複有失察,休怪朕依律問罪,褫職下獄,勿謂言之不預!
欽此。”
李濤看完額頭冒汗,囁嚅道:“相公,這……這是轉運司遞了狀子?”
“不是他劉豫攛掇,沈純誠怎會專挑這時候遞奏報!”
慕容彥達咬牙道,“那老匹夫麾下將領無能,壞了本官的事不說,反倒在官家跟前搬弄是非!
咱們騎驢看唱本——走著瞧,遲早叫他知道厲害!”
李濤咽了口唾沫:“相公,那眼下該如何應對?”
慕容彥達踱了兩步,肉痛道:“三五個草寇,官家原也未必真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