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翠蘭瞪著眼對豬淨壇:“什麼場合,說的什麼話?你你知道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嗎?幸好人家小鄒是個不計較的,要不非罵你不可!”豬淨壇道:“她罵我什麼,女的就不能跟男的喝酒了?”高翠蘭道:“女的不跟男的喝酒有什麼呢?也不能叫同性戀。你懂得什麼?”她又對小鄒道:“來,不跟他一般見識,咱們喝酒。”小鄒道:“沒什麼,我總覺得他的話有時候不著邊際,他不說自己七老八十了嗎,可怎麼懂得這麼多新詞呀?”高翠蘭道:“懂什麼新詞?彆聽他胡說八道。咱們喝酒。”
一起喝了酒,大家坐了下來。高翠蘭道:“你們都知道鐵頭老大吧?”苟老二今天高興,跟大夥兒碰了幾杯酒,已經有了酒意,道:“聽說城裡是有一個,可現在豬老大在這裡,他還稱什麼鐵頭、銅頭的?他要是敢稱鐵頭老大,那豬老大就是‘鋼頭’老大了,不信試試?”
高翠蘭道:“玩笑歸玩笑,這鐵頭老大還真有點意思。我開始聽說他來了,還跟老豬講要防著。他帶了一幫人,怕要鬨事呢。沒想到他跟刺猴講,想跟老豬交朋友。”豬淨壇睜大眼睛道:“跟我交朋友?——有多遠滾多遠!”
夏編輯問道:“你們說的是城裡的殷鐵頭、殷老大?”小鄒道:“對,就是前段時間到店裡鬨事的——那個龐八爪的黑老大。”
高翠蘭對小鄒道:“你還真弄錯了。這個鐵頭老大說,他跟龐召根本就不是拜把弟兄。”豬淨壇有些詫異。問道:“誰說的?”高翠蘭道:“他自己說的。”豬淨壇道:“你見到鐵頭了?”高翠蘭道:“他剛才叫刺猴傳話,說要跟你交個朋友,你在這邊陪大家,我無論如何也得去說句客氣話。”
豬淨壇抹了抹嘴巴,道:“他說龐召不是他拜把子弟兄?”高翠蘭道:“他們那裡一屋子人呢,這還會有假?”豬淨壇道:“那奇怪了。龐召口口聲聲說鐵頭是他老大,難道這也有假冒的?”萬主任道:“這個鐵頭老大在縣城可不是一般人物,黑白通吃。這些三教九流的人跟他拉關係、套近乎,也是正常的。”
豬淨壇點點頭,又道:“龐八爪那天喝多了,親自給我講,他們去小吃店鬨事,都是鐵頭叫他乾的。難道也是瞎話,想嫁禍給鐵頭?”高翠蘭道:“這還真不是瞎話。鐵頭也說了,的確是他叫龐召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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豬淨壇吃驚道:“真是他叫去的?這小子敢作敢當。可你怎麼不問,咱們又沒得罪他,為什麼要這麼乾?”高翠蘭道:“他也說明白了:馮四是他拐彎親戚,就是看著咱們生意好,想收回房子自己乾。他托人找了鐵頭,鐵頭才跟龐召打了招呼。”豬淨壇道:“說的簡單,龐召提過這事嗎?”高翠蘭道:“鐵頭也說了,他隻是讓龐召想辦法收回房子,根本就不知道會打架呀。”
豬淨壇拍了一下桌子,道:“胡說,他不知道打架的事?”高翠蘭道:“他說這本來是一件小事,根本沒放心上,沒想到會弄那麼大的動靜。直到最後事沒辦成,龐召才跑去告訴他,說了打架的事。他還直罵龐召呢。”
豬淨壇看著高翠蘭,道:“他們倆狗咬狗,誰說的是真的?”苟老二道:“我覺得這個鐵頭說的好像在理,他隻是給龐召打個招呼,幫他親友收回租的房子,又沒叫他去打架。可這個龐召,自己逞能耍威風。本想立功給鐵頭看看,沒想到為了殷鐵頭,去碰老大豬‘鋼’頭,鬥不過豬鋼頭,又搬個老鬼頭。最後吃虧的是老鬼頭,得罪的是豬鋼頭,也沒巴結成殷鐵頭。”
豬淨壇笑了,道:“彆胡說,我哪是什麼鋼頭?”苟老二指著他的拳頭道:“這比鋼頭還厲害呢,這是鋼錘,彆管他鬼頭、鐵頭,都怕你的錘頭。”說得大家都笑了。
信主任道:“苟廠長說得也有道理,有些人就愛拿雞毛當令箭,或許打打砸砸的不是他的本意。”高翠蘭道:“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,不想跟他打交道。可是他主動找來了,還說明天要在這裡請客,又說下次開業還正兒八經的賀賀。到底什麼意思?叫人捉摸不透。”苟老二道:“管他什麼意思,咱是個開飯店的,他來咱們這裡吃飯,咱不歡迎嗎?開業他來祝賀,咱更歡迎。這還琢磨什麼?”
小鄒對苟老二道:“高老板哪像你說的那樣,處人得有原則。”豬淨壇道:“對,我老婆就是有原則。”又問高翠蘭:“你說怎麼辦。要不想跟他囉嗦,我這就去回了他?”
信主任忙勸道:“彆、彆,人家向你示好,怎麼能辜負人家的好意呢?再說了,他又沒什麼真正的把柄在這裡。包括買這裡的房子,他後來不是也沒吭聲嗎?要是換了彆人,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。也算給豬老板麵子了,這樣的人,得罪他也沒什麼好處。就像苟廠長講的,咱是開飯店的,人家來吃飯,還能攆人走嗎?即便心裡不高興,大麵上也得應付過去。”
豬淨壇知道高翠蘭最聽信主任的,忙道:“嘿嘿,還是信主任講的對,咱不跟他一般見識。交了朋友也是假的,大麵上應付過去得了。”苟老二道:“對對對。他尊重你,你何必得罪他呢?”
高翠蘭聽大家都這樣說,便放下心來。站起來道:“這件事就這樣,我還得出去看看。你們沉住氣,郭師傅正在做幾個好菜呢,你們可得多喝幾杯。”
高翠蘭走出來時,看到有幾桌已經散席,客人在朝外走。她擔心李晴應付不過來,忙走到吧台前給李晴壯膽。一邊看著李晴給客人結賬,一邊還想在這裡等著,再仔細辨認一下那個像單組長的單局長。
守了好長時間,客人快要散完了,才看到廖主任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。她知道工商局的這一桌已經散席,那個單局長、也許是單組長的那個人即將走過來,心中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。
廖主任剛進門,就看到高翠蘭站在吧台前,忙喊道:“高老板,你在這裡,正要找你呢。”高翠蘭這時回過神來,問道:“找我?你們吃好沒有,有什麼事嗎?”廖主任道:“飯是吃好了,我就是來結賬的。不過,幾位領導說你們硬麵饅頭做的不錯,想給他們帶點回去。”高翠蘭道:“行、行,你們要帶多少?”廖主任道:“饅頭又不值錢,反正天冷能放,給我準備一百個吧。”高翠蘭答應著去了廚房。
等高翠蘭提著饅頭回來時,廖主任已經結好了帳,等在了門口。高翠蘭把饅頭交給他。問道:“你們的人呢,還沒出來?”廖主任不耐煩地道:“還沒出來?都上車了。就等著饅頭呢。怎麼耽擱恁麼長時間?”高翠蘭道:“沒有東西裝,好不容易找個麵袋子。耽誤你們走路了。”廖主任沒說話,提著饅頭走了。
頭一天開門營業,高翠蘭雖然提心吊膽,終歸還算順利,一切擔心化為烏有。而腦子裡唯一抹不掉的是單局長那雙可憎的眼睛。
一直忙到年二十八,高老莊酒家才算關了門。高翠蘭安排刺猴春節期間住在店裡照看,他跟豬淨壇、還有二柱兩口子一起到吳家莊過節去了。正是:
曾在吳莊把根紮總把故地當老家
有意要儘微薄力當年恩情要報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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