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安二十五年,曹操病逝,曹丕繼承魏王爵位。他比父親更直接,很快就派人來逼劉協禪位。
“陛下,”華歆捧著禪讓詔書,“天命已改,陛下當順天應人。”
劉協看著詔書,上麵寫著“漢道陵遲,天命不佑”,想起自己三十多年的皇帝生涯,從洛陽到長安,從安邑到許都,沒有一天真正掌權。“好,我禪讓。”
禪讓大典在繁陽亭舉行。劉協站在高台上,將玉璽遞給曹丕,看著台下山呼海嘯般的“萬歲”,心裡沒有恨,隻有一片茫然。他想起九歲登基時,董卓那把架在脖子上的畫戟;想起李傕士兵搶糧食時,太官署空空如也的米缸;想起伏皇後被拖走時,那絕望的哭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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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”不,現在該叫“山陽公”了,曹丕走過來,假惺惺地說,“念你禪讓有功,賜你萬戶食邑,可在山陽奉漢正朔,建漢宗廟。”
劉協點點頭,沒有說話。他知道,這是曹丕給他的最後一點“體麵”。
離開許都那天,隻有幾個老臣來送行。楊彪拄著拐杖,老淚縱橫:“陛下……”
劉協扶起他:“楊公,彆叫陛下了,叫我劉協吧。”他看著東方,洛陽的方向,“我要去山陽了,做個普通的老百姓。”
第五章山陽行醫濟蒼生
在山陽的日子,是劉協一生中最平靜的時光。他脫下龍袍,穿上布衣,和皇後曹節曹操之女,卻心向漢室)一起上山采藥,為百姓治病。
“劉公,我這咳嗽老不好。”一位老農捂著胸口。
劉協仔細診脈,開了個方子:“這是風寒入肺,用紫蘇葉、杏仁煎水喝,三天就好。”
曹節在一旁包藥,輕聲說:“大爺,這藥錢就不用給了。”
老農感動得跪下:“劉公真是活菩薩啊!比那些貪官強多了!”
劉協扶起他,心裡五味雜陳。他做了三十多年皇帝,從未像現在這樣被人真心感激。他想起在許都時,曹操說“若天命在吾,吾為周文王矣”,如今曹丕篡漢,卻留給他一片小小的封地,讓他“奉漢正朔”。這究竟是憐憫,還是諷刺?
他開始潛心研究醫術,走遍山陽的山山水水,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。百姓們不再叫他“山陽公”,而是親切地稱他“劉神醫”。他還在山陽城辦學堂,教孩子們讀書識字,告訴他們:“讀書不是為了做官,是為了明白道理,做個好人。”
有一次,他路過一片農田,看見幾個孩子在玩“禪讓”的遊戲,一個孩子扮演皇帝,把“玉璽”一塊石頭)交給另一個孩子。劉協看著,突然笑了,笑得很釋然。
“陛下,您笑什麼?”曹節問。
“我笑自己,”劉協看著遠方的青山,“做了一輩子傀儡,現在才明白,真正的‘天子’,是能為百姓辦實事的人。我現在這樣,挺好。”
第六章殘陽如血照漢陵
青龍二年,劉協在山陽城病逝,享年五十四歲。魏明帝曹叡親自主持葬禮,以漢天子禮儀將他安葬在禪陵。
送葬的隊伍緩緩前行,路過洛陽城時,劉協的靈柩停了下來。曹叡站在城樓上,看著靈柩,想起祖父曹操說過:“若不是我,不知幾人稱帝,幾人稱王。”
是啊,劉協雖然是傀儡,但在亂世中,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象征。如果沒有他這塊“天子”的招牌,天下隻會更亂。
靈柩最終葬入禪陵,陪葬品隻有一些書籍和醫療器械。墓碑上刻著“漢獻帝劉協之墓”,沒有歌功頌德,隻有一個王朝終結的注腳。
後世的人們提起劉協,總會說他是“亡國之君”,是“傀儡皇帝”。但很少有人知道,他在山陽城做的那些事——行醫救人,辦學堂,勸農桑。他用自己的方式,在王朝的廢墟上,種下了一點希望的種子。
當殘陽照在禪陵的石碑上時,仿佛在訴說著這位末代皇帝的一生:他是龍椅上的囚徒,是亂世中的浮萍,但最終,他在山陽城找到了自己的價值,成為了百姓心中的“劉神醫”。
大漢王朝的最後一縷陽光,就這樣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。但劉協的故事,卻像禪陵旁的古柏一樣,曆經千年風雨,依舊在訴說著那個亂世中,一位傀儡皇帝的無奈、掙紮與最終的釋然。他的一生,是大漢王朝的縮影,從輝煌走向衰落,最終化為塵埃,隻留下一段令人唏噓的傳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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