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諭找你何事?”
陳及冠一回到木亭,方景河就滿臉八卦問道,眼裡還帶著幸災樂禍。
就連黃明也好奇看著他,他們平時對教諭畏懼如虎,可不敢在他麵前放肆。
“教諭想收我為徒。”陳及冠如是道。
黃明德愣了一下,笑道:“冠弟可莫要說玩笑話。”
方景河卻驚疑不定看著他,“當真?”
他知曉陳及冠性格,雖說偶爾會看一些詼諧玩笑,但在大是大非上不會胡說八道。
拜師這種事,自然算不上小事。
陳及冠認真點頭,“我如何敢拿這等事開玩笑?”
黃明德羨慕看著他,“那你現在就是教諭的弟子了?”
陳及冠搖頭,“並非如此,我還未答應。”
方景河瞬間急了,將手中玉簫扔在一旁,“糊塗啊冠弟,大好的事情,為何不答應?”
他恨鐵不成鋼的補充道:“你可知教諭是何等人物?他出自太白學院,乃是朝興年間舉人,聽說還是太平學院山長的弟子,若不是......”
說到此處,他聲音放低,還左右張望了一下,“若不是身形有缺,早就考取進士,進入李黨,成為一方大員了。”
“就連我父親,見了他也好規規矩矩拱手問安,你若是成了他的弟子,日後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陳及冠有些震驚,他沒想到平平無奇的教諭,來頭竟然這麼大。
他沒聽過太白學院,更沒聽說過李黨,他見識太少,對這些事完全不了解。
畢竟他接觸過的官員,也就隻有方景河的父親。
但是聽方景河的語氣,就知道太白學院是個了不得的地方。
但他心裡卻沒有後悔的想法,認真道:“我已拜師,此事還要同我師父商量一番。”
他可以接受第二個師父,但不想讓周夫子因此不高興,起碼也得和他商討一番。
方景河有些佩服看著他,“冠弟,汝之孝心,為兄不及也,不過此事你師父想來是會答應的。”
黃明德拱手,戲謔的語氣帶著三分認真,“日後冠弟若是發達了,可萬萬莫要忘了同窗之情。”
陳及冠笑著指了指他,隨後聲音放低,好奇問道:“對了方兄,你方才說教諭身形有缺,可否細說?”
方景河又看了看四周,“也沒什麼不好說的,縣學同窗都知曉,教諭斷了一指,不可繼續參加科舉,更不可為官,隻好回了寧縣,當了一教諭。”
陳及冠有些惋惜,按照方景河的說法,教諭本應前途無限,卻因為一根斷指,徹底斷了大好前途。
沒辦法,大景王朝對於讀書人就是如此苛刻,不僅要看學子的學識,對身形還有要求。
要是你臉上有傷疤,或者身體有殘缺,是不能參加科舉的,更彆想做官,因為不體麵。
而且科舉中還有隱形規定,若是你容貌過醜,也會不受人待見,雖然依舊可以參加科舉,也可以做官。
但除非你能力實在出眾,否則這輩子難有作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