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知道溫奪是送自己上死路的人,可她聽到他快要死的消息時,還是忍不住過來。
她的理智拉扯她,她的情感偏頗他。
能不低頭,這已經是她竭力維持的尊嚴。
溫奪用儘全身僅剩的力氣,撐起自己的身體,半跪在紀予跟前。
他不奢求紀予能為自己俯身彎腰,所以他選擇匍匐在她腳下。
溫奪低下頭,以極其卑微的姿態吻了一下她的腳踝。
紀予心猛地顫了顫,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會這麼做。
隨後,溫奪似是歎息認輸一般緩緩開口:“解除情人蠱吧......”
說著他昏迷了過去。
紀予不發一言的看著他,半晌,她終究是彎下腰去......
【編號:0234
疑似迷霧鬼影精神感染
異物已被封存
封存者:黑桃g半星暫無查詢)
109局提示您,異物暫時被封存,請儘早趕回基地進行收容,另:督導者更換,黑桃g為最終封存人員,稍後獎金會發放到您的賬戶,請查收~】
109局這則公告發布之後,所有內部人員都大跌眼鏡。
啊??
【2隊江妄野:?】
【12隊雙沅:?】
【2隊江沿:???】
如果沒記錯的話,這不是溫組長接單的嗎?
為什麼督導者換人了?
換人就算了,為什麼又是這個黑桃g?!
粉紅電鋸大佬這次沒拎電鋸,到場就直接封存了?
江妄野立刻戳了雙沅的頭像,進行了私人對話。
【江妄野:紀予去虔來山了?她不是不打算管溫奪了嗎?嘖嘖......女人的嘴騙人的鬼。】
【雙沅:可能碰巧吧,虔來山是予姐老巢,封存異物對她來說那還不是順手的事?】
江妄野看見這消息,鼻尖發出輕嗤。
他劈裡啪啦接著打字。
【江妄野:我看也就一般......我讚同他倆分手,紀予值得更好的,比如說我。】
【雙沅:翻白眼)哥,沒有鏡子你總有尿吧?你的尿是啞光磨砂的啊?她能看上你?】
江妄野不服,還想繼續理論,可雙沅已經懶得理他,直接關閉了對話。
109局內部炸開鍋,不少人都在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。
甚至在內部論壇上,有人匿名發帖聲稱他倆肯定有一腿。
說的有鼻子有眼,甚至連當初黑桃g參加新成員比賽的時候,跟作為主考官的溫奪眼神對視都在拉絲。
這帖子很快就被頂到了最熱。
但此時此刻的紀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。
她將溫奪就近帶到了清虛觀,道觀裡常年沒人居住,幸好自己的房間還算乾淨。
她把溫奪扛著丟到了床上,默默替他脫掉衣服。
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,那一道道鮮紅刺眼的傷痕,在冷白色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觸目驚心。
紀予眼底劃過一絲不忍,她連忙從櫃子裡拿出醫療箱替他止血包紮。
“一晚上接十單,你不要命,彆帶上我去死......”
“溫奪,我又救了你一次,你已經欠我兩條命了,再尋死,要先問過我同不同意!”
空蕩安靜的房間裡,隻有她一個人的聲音響起。
可細細聽下來,就能察覺到藏在她聲音裡的哽咽。
她一邊唾棄自己心軟,一邊又覺得自己做這一切是在自討沒趣。
等她把最嚴重的傷口處理完之後,才發現他身上其他地方還有不少傷。
紀予糾結了半晌,最終任命低下頭上前準備把他的褲子也給脫掉。
正當她解他腰帶的時候,處在昏迷中的溫奪幽幽轉醒。
他緩緩睜開眼時,就看到紀予一雙手正在自己腰間來回肆意......
紀予也察覺到了一道視線注視著自己,她停下手中的動作,抬起頭。
冷不丁的就撞入了溫奪的視線。
這畫麵......看上去糟糕極了。
男人上半身赤裸躺在床上,而她像個流氓一般正在迫不及待的要扒人家褲子。
紀予沉默了一秒。
溫奪更是默不作聲,悄悄拿起旁邊的枕頭蓋住自己的臉。
他這一幅請隨意的姿態,倒讓紀予老臉一紅。
她憤恨的把手中的腰帶丟在床邊,自己走到椅子前坐下。
“彆蒙了!”
溫奪沒說話,隻是輕輕抽泣聲音弱弱傳出。
紀予煩躁走上前扒拉開他的枕頭,而她看見溫奪眼眶通紅,眼淚甚至從臉龐劃過時,倒讓她生出了幾分無措。
好像,她要強上了他一樣。
紀予彆扭彆過臉,聲音冷冷的,“我隻是給你包紮,彆想太多好嗎?”
溫奪低低的嗯了一聲。
空氣中又是長久的一段沉默。
正當紀予快要被這沉默給逼瘋了的時候。
才聽見溫奪聲線低低傳來,“可以不光是包紮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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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予:“......”
不光是包紮?
還能怎麼樣?
在他昏迷的時候,強行手藝人一把,讓他蘇醒?
她還沒這麼變態吧?
紀予不搭話,隻是沉默的給他處理著身上的傷口。
她素白指尖劃過他的皮膚,溫奪不受控製的皮膚輕輕顫抖,他的額頭上沁了一層薄汗。
兩個人湊的很近,連呼吸都快要交纏到一起。
紀予一邊給他擦藥,一邊強迫自己不要去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。
可她這麼想著,自己的視線卻緩緩向下。
直到目光觸及到他腰間......
紀予視線頓住,她當時氣憤的立刻就想摔藥走人。
於是她也這麼做了,直接把手上的藥塞到了他懷裡,轉身立刻就要走。
可下一秒,就被溫奪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還分手嗎?”
“分,必須分!”
溫奪沉默著,卻不肯鬆手。
他眼眶猩紅又是一滴淚滾落下來,眼淚砸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紀予緊緊抿唇,她強迫自己不要回頭,不要去再多看他,聽他狡辯。
可是太可怕了。
明明溫奪隻是抓著她的手,卻讓她忍不下心來掙脫開。
她甚至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,她想讓他再床上也這麼哭。
她恍然發覺,女人真的好可怕,明明心已經死了,但身體卻還想睡他。
溫奪聲音已經啞了,“沒錯,三年前,在島國實驗室的地下監獄,的確是我給了你刀片,但是阿予......在虔來山時,我沒認出是你,如果不是你告訴我你是顧歸,我根本不會認出你。”
“我做錯的事,我認,但我對你的感情不摻假,阿予......我隻想要一個解釋的機會。”
那是很久遠的事情,久到他幾乎都要忘記了。
可紀予讓他想起來,他不斷地回想,當時的許多細節又重新回到了腦海當中。
他當時孑然一身,接到了109局前任局長度銘城的任務,遠赴島國實驗室。
度銘城對外隻說是執行死間計劃,營救顧歸。
可隻有自己拿到了局長私下的任務。
顧歸,必須死。
島國實驗室勢力強大,誰都不能保證顧歸能不能安穩的挺過來,與其等她備受折磨之後,將109局核心的機密交代出來,還不如直接讓她死掉。
正好成全了她,讓她不至於被唾罵。
彆人都以為度銘城是顧歸罪看重的老師,是人人敬重的局長。
但唯獨自己清楚,好人是有可能變成壞人的。
度銘城不希望顧歸活著回來,是害怕她發覺自己的秘密。
但當自己真的見到監獄裡的顧歸時,他很意外。
他看見她的第一眼,就在她身上聞到了死亡的味道,那是同類之間才有的心靈感應。
溫奪想,真可惜,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被最親近的人背棄。
就像自己也永遠想不到,生身母親會如此憎恨自己,恨不得帶自己去死一樣。
於是他猶豫,於是...他猶豫。
他並沒有按照度銘城的指使,將那顆毒藥給她,或許是不希望她知道這樣殘忍的真相。
但他遞給了她一枚小小刀片。
他想,給她自己選擇生死的權利。
如果自裁,那麼就是她自己選擇了結束痛苦。
如果求生,那麼就像壁虎一樣斷尾求生,這會成為她保護自己的利器。
那是他唯一一次展露人性的仁慈。
他絕非善類,也從不做好人。
可偏偏在遇到她的那一刻,他鬼使神差的竟然開始有了期待。
他想看看這個人,在必死的困局裡,又能不能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......
所以紀予質問他,他沒有辦法反駁那枚刀片不是他給的。
溫奪將這些話全部都告訴了紀予。
紀予聽完,內心久久不能平靜,半晌她回過頭看向他。
喉嚨中的苦澀幾乎要溢出來,“所以,老師給你下達的指令......是殺死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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