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農閒的時候,莊裡的村民就會上山采些蘑菇、竹筍一類的山貨,到了冬天,這些東西就是救命的啊。”
賣蘑菇的老頭說道:“往年一到冬天,村裡包管有人凍死。但今年不一樣,薑侯爺來了,不但開了狀元山讓我們伐柴,還招了村民給候爺做工,每天給二十文工錢,每三個月還發新鞋。”
賣蘑菇的老頭自顧自的說著,伸出二根粗黑的指頭在華服老者麵前比劃:“二十文哪!小老兒活了六十歲,頭回見給官家乾謠役還給錢的!我家兩個小子都在侯爺工地上乾活,一天就是四十文,還管兩餐飯食。”
“哦?真有此事?”華服老者有些不可置信。
“小老兒怎會騙您。”賣蘑菇的老頭拍著胸口道:“您若不信哪,儘管去村中打聽,若小老兒吹牛,這筐蘑菇就全送於您!”
“您是不知道啊!自從這片地歸了咱家侯爺,咱村裡就沒凍死過人了。”賣蘑菇的老頭道:
“村裡誰家若是吃不上飯,隻管去跟管家小姐說一聲,就能借出糧來。”
華服老者有些難以相信,薑家那小子他還是有些熟悉的,去邊關前還是個無惡不作的家夥。
若不是薑家小子與上官家的閨女,為退北突人在武威山燒糧草,而後生死不明。
為此上官雲衝與薑守業要擼袖子要與北突人死磕,為安撫這兩人,這才封了薑遠一個爵位。
但人性這種東西,豈是說變就能變的?
賣蘑菇的老頭見華服老者還有些不信,便指著前麵村口處,道:“您還彆不信。今兒咱家侯爺要殺豬分肉,還給紅包哩,隻要是在咱們這做工的,每個人都有。”
二人正聊著,就聽得三聲鼓響,賣蘑菇的老頭喜道:“侯爺要殺豬了!”
賣蘑菇的老頭也不叫賣了,向前擠去,他有兩個兒子在工地上乾活,能分到兩斤豬肉哩。
華服老者與江有也跟著人群向前走去,侯爺親自殺豬,他還沒見過,不由得好奇心起。
三十頭豬被拉了出來綁在高凳上,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將豬給按住了。
按照大周的傳統習俗,殺年豬時,男家主要先動第一刀,當家主婦要抱了木盆接豬血,這叫有紅。
薑遠夫妻身份尊貴,但要殺年豬也得按習俗來,必竟這鶴留灣是他夫妻二人將來的根基,必要圖個好彩頭。
薑遠其實不願整這些花活,讓老兵們把豬殺了,把肉分了就完事了,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。
這話一出,便被薑守業喝斥了一頓,到鶴留灣又被躺在床上,半死不活的老道罵了一頓,無奈之下,隻得照辦。
薑遠與上官沅芷帶著小茹、胖四等人,在一排肥豬前設了香案,點起大香,燒了紙錢,先敬皇天,再拜後土,又拜豕官神,祈佑來年六畜興旺。
儀式走完,薑遠脫了侯爺袍服,接過文益收遞過來的殺豬刀,上官沅芷抱著一個接豬血的大木盆候著。
薑遠走到最前方那頭最大的黑毛豬前,念叨道:“豬兄,今日就對不住了。死在我刀下,包你來世投個好胎。”
上官沅芷聽得想笑,哪有人與豬說這個的,而且手裡還提著刀,這話說得不違心麼。
上官沅芷硬生生的將笑憋了回去,這麼多人在圍觀,不能失了儀態。
那豬似乎也覺察到了殺氣,拚命掙紮起來,但薑遠眼疾手快,殺豬刀一捅而入。
薑遠將刀一抽,豬血噴湧而出,上官沅芷連忙在木盆中撒了一巴鹽,將木盆往前一遞後,便往後跳開。
薑遠與上官沅芷都是從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,殺個豬而已,自然不會緊張。
但一旁的小茹就不一樣了,害怕的捂緊了雙眼不敢看。
侯爺與鄉主親手殺豬,恐怕在大周都找不出第二對這樣的夫妻來。
薑遠一扔殺豬刀,接過胖四遞過來的布巾擦擦手,這就算完事了,後邊的那幾十頭豬自然不需要薑遠親自動手了,自有老兵們代勞。
彼時間,豬的嚎叫聲四起,老兵們手腳麻利,將另外二十九頭豬紛紛放倒。
一桶桶的熱水往已斃命的豬身上淋去,褪毛的臊氣衝天而起,老兵們拿著菜刀上下翻飛,樂嗬嗬的給豬刮毛。
文益收已搬來了木秤,小茹也拿著民夫的花名冊候著了,隻待整理好豬肉,便開始分發。
上官沅芷拿著布帕給薑遠擦著濺在額頭的血跡,儘顯溫婉。
“嗬嗬,這上官家的丫頭,聽說性子潑辣,以前尤其與薑家小子不對付。”華服老者笑道:“如今這二人成了婚,這丫頭倒顯得溫婉了。”
屬於薑遠與上官沅芷的活乾完了,薑遠拉著上官沅芷便準備回破廟去,這裡的臊氣實在是太重了。
一會發肉與紅包,自有小茹與胖四安排,用不著他夫妻二人操心。
兩人正欲走,薑遠無意中看到在人群中的老者,嚇了一大跳。
薑遠捏了一下上官沅芷的手,朝人群中呶呶嘴,上官沅芷順著薑遠的目光看去,頓時也是一呆。
夫妻二人連忙朝那華服老者走去,到得跟前便要行大禮。
華服老者一擺手,笑道:“老夫今日微服出來走走,不用行禮。”
喜歡主和爹,好戰妻,隻想當鹹魚的他請大家收藏:()主和爹,好戰妻,隻想當鹹魚的他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