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罵綺夢,如今又用自己攢下的銀錢贖身,真是虧大了,剩下的那點錢肯定都不夠用的之類雲雲。
薑遠聽著嫵娘話裡話外的意思,並不是因為失去了綺夢這棵搖錢樹而傷心,實是擔心綺夢的未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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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樓的姑娘,不管是有姿色的還是平庸的,要想退出,都會趁著自己花開正豔時,找達官富人之類的恩客贖身,雖然當不了正妻,但當個小妾,也能平安穩定過完一生。
像綺夢這種拿自己攢下的銀錢贖身的卻是極為少見,即便有也是少數。
且這類少數女子,在給自己贖身之後,又吃不得苦,或又無一技之長,待得手上的銀錢花光後,又會重回青樓。
像綺夢這種賣藝不賣身的名妓,最好的歸屬便是嫁入高門大戶當小妾,方可平平淡淡過完一生。
但綺夢偏偏要選自贖這一條路,也難怪嫵娘會擔心。
“綺夢姑娘極有主見,嫵娘你就彆操心了。”薑遠笑了笑道。
嫵娘又歎了口氣,道:“能不擔心嗎?奴家在這聞香樓乾了十年,其中苦楚一言難儘。奴家自是希望聞香樓裡的每個姑娘都能有個好去處,如今這世道,沒有個依靠,咱們這些青樓女子很難立足。”
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。附屬於他人也未必都是好事。”薑遠走至大門外,也輕噓了一口氣。
與嫵娘告了辭,薑遠大步而行,家中還有娘子在等他。
飛鳳大街後麵的小巷中,一座雅致的二進小院中,一個穿著素裙不施粉黛的雙十女子,坐於房內木桌前。
屋舍內的陳設極為簡單,隻有一張羅床,一張木桌,桌上擺著幾本書。
另有一張梳妝桌,梳妝桌上方的牆上掛著幾首詩詞。
女子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張紙箋,上麵有幾行算不得出眾,甚至有些醜的毛筆字。
“眼兒媚.春閨怨”。
女子緩聲念道:
“玄月如霜照香樓,燈影拂珠簾。弦音嫋嫋,輕聲寂坐,意冷心憂。
鏡台蒙垢菱花舊,對鏡懶梳頭。殘香漸散,幽思無儘,獨盼歸途。
煙柳難棲終歲久,佳人應尋秋。
素袂辭塵去,素履踏春歸。”
女子緩緩念完,怔自對著燭火出神,暗歎道:“為何你先前不展露如此才華,若是早日勸我…”
“小姐,天時不早了,該歇息了。”一個小丫環拿著一塊濕帕進得房內,對那女子道。
女子點點頭,接過小丫環遞來的濕布帕,輕輕擦著臉。
“呀,小姐,您又在看薑侯爺給您寫的詞啊?您都看八百回了。”
小丫環瞧了一眼那張箋紙,笑道:“反正都在燕安,小姐,您現在已經從良,想他就去找他便是了。”
女子輕戳了一下小丫環的額頭,嗔怒道:“你這小妮子瞎說什麼?我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,怎的配得上他?再者,他已娶妻…”
小丫環不以為意的嘟了下嘴:“那有什麼嘛,您又不爭那正妻之位,當個妾室怎的不行了。在燕安,隻要說出您綺夢小姐的大名,不知道多少人願娶您呢!”
“好了,傻丫頭,彆說這些沒用的。薑公子勸我從良,是一片好心。他出身高門大戶,又博學多才,對人間冷暖的感知比一般人強,青樓終不是歸處,附屬於他人不如靠己,他有此心意,我也知足了。”
那日薑遠成親,騎著駿馬遊街路過聞香樓,綺夢站在二樓與薑遠遙遙相望。
曾經那個不學無術,對她死纏爛打的紈絝早已遠去,迎麵而來的卻是一個文武雙全,腹有經綸的少年郎。
綺夢當時在想,如果當初她對薑遠好一點,或許這個文武全才會是她的。
但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,迎麵而來的少年郎又與她擦肩而過,留下的隻有遺憾
當沈有三拿薑遠的詞找到綺夢時,綺夢看得詞中之意,心中的那絲未曾死去的期許又悄悄複活,並毅然決然的給自己贖了身。
綺夢笑了笑,又道:“再漂亮的臉蛋也有老去的一天,終會遭人嫌棄,還不如靠自己。待得過些時日,我也便要出去自食其力。”
“那小姐想好要做什麼沒有?”小丫環問道。
“正在想。”
走夜路回家的薑遠剛走到梁國公府大門前,突然打了三個大噴嚏,暗道,難不成昨日晚上出汗太多著涼感冒了?
薑遠哪知道自己隨手寫的一首詞送給綺夢,為的隻是能請她到鹽業總司幫忙營銷。
卻不料綺夢收到詞之後,卻是直接聯想加腦補,看成是薑遠勸她從良了。
這倒不怪綺夢誤會,實則那下半闕詞寫的什麼,獨盼歸途,佳人尋秋之類的字眼,怎麼看都是勸良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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