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士卒看得手勢,貓著腰,緩步朝薑遠的帳篷走去,沒有發出一點腳步聲。
當時薑遠教的偵察、捕俘、暗殺技巧,此刻他們全數使出。
兩個兵卒慢慢靠近薑遠的帳篷,就見得幾個警戒的老兵躺在草地裡睡得正香,顯然是蒙汗藥發作了。
兩個士卒趴倒在草地上,朝後方打了個手勢,雷揚收到信號後,帶著其他人迅速摸了過來。
一個兵卒指指躺倒在草地上的幾個老兵,作了個割脖子的手勢。
雷揚卻是製止了,打著手語告訴眾人,先斬薑遠才保險。
雷揚用刀刃輕輕撩開帳篷簾子,一個閃身進了帳篷,隨後其他人也跟了進去,帳篷外隻留了六人警戒。
帳篷內極黑,雷揚隱隱看見正中的位置有一張隆起似人形的羊皮毯,想來就是睡死過去的薑遠了。
雷揚做了個手勢,手下數人立即將手中的刀高高舉起,慢慢的朝薑遠靠近。
襲殺侯爺是大罪,若事發,夷三族誅九族都不在話下,眾人都隻覺心跳得厲害,握刀的手也不由得輕顫。
但現在騎虎難下,薑遠不死,死的便是他們,此時唯有速殺薑遠才是上策。
“殺!”雷揚低語一聲,手中的刀朝著那隆起的羊皮毯斬去。
其餘幾個士卒也毫不猶豫,手起刀落,用力斬了下去。
“撲…撲…”
刀斬下之後,傳來的聲音極其怪異,而且手感也不對,似是剁在了一堆乾草上,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質感。
都是上過戰場殺過敵的精銳,刀一落便知大事不妙。
“不好!快走!”雷揚刀一斬下去便知上了當,心中大駭之下,提了刀輕呼一聲就要退走。
就在這時,帳篷裡突然亮起一點火光,薑遠手舉著一根火折子出現在帳篷的角落裡,俊臉上一臉笑意:“你們是找我?”
與此同時,帳篷外傳來軍弩發射的聲音,十數聲輕響過後,便是人的慘嚎之聲,隨後帳篷外燃起了大量的火把,將這一片地方照得亮如白晝。
帳篷猛烈四散裂開,雷揚等人瞬間就像暴露在陽光下的老鼠,被四周披甲持刀的兵卒們圍在中間,那幾個在帳篷外警戒的士卒,已被軍弩射成了刺蝟。
雷揚與幾個手下頓時麵如死灰,他們沒想到自己精心謀劃的襲殺,卻早已被薑遠知悉,此時麵對一臉笑意的薑遠,連話都不敢答。
“雷揚!你想殺我?!”薑遠臉上的笑容一收,暴喝道。
“侯…侯爺…”雷揚的喉嚨不斷的咽著唾沫,此時被這麼多人圍住,哪有什麼活路可言。
其手下的幾個士卒此時已麵無人色,手中的刀都快拿捏不穩,兩腿顫個不停。
“回答本侯!”薑遠臉色陰寒。
雷揚聽得喝聲,驚慌之心一橫,抬起頭來與薑遠對視,狠戾的說道:“沒錯!我們就是來殺你的!”
此言一出,圍在外圍的其他先字營兵卒都愣住了,雷揚帶著人,拿著刀對著薑遠,要行何事傻子都看得出來。
但雷揚親口承認,還是讓他們吃驚不小。
“好!你承認便好!”薑遠冷眉一挑:“我也不問你們是什麼原因要行此事,你等現在自裁還可得全屍!家中老小,也可得保全!”
雷揚雙目通紅,手中的刀指著薑遠:“哈哈哈,薑遠,你彆徦惺惺了,你想讓我們死,我們豈能坐以待斃!”
薑遠也笑了:“雷揚,雖然今天你們必死,但話要說清楚,本侯何時想弄死你們?”
“回京之後,你言要將我等弄去漠風關,不是讓我等死麼!”雷揚也無顧忌,大聲吼道。
薑遠臉色一沉:“雷揚,這一路行來,你乾的那些小動作以為本侯不知麼?你在先字營與禁軍間挑撥事非,給土渾浴通風報信,惰職賭錢,威逼秦大人,都是你乾的吧!”
雷揚聞言麵色一慌,他沒想到薑遠知道這麼多。
薑遠又喝道:“本侯念在與爾等同在右衛軍攪過馬勺之情,給過你無數次回頭的機會,你卻不知好歹!即便如此,本侯也念及舊情,隻是說將你等調往漠風關而已,不想你被人當了刀使!你真是狼心狗肺!”
雷揚被戳穿,心中慌亂,但嘴上卻是硬:“薑遠,你休得胡說,我沒有給土渾浴的人報信,也沒有做不利使節團之事!你不過是想報我曾阻止人去救你之事,你懷恨在心!說什麼調我們去漠風關,那雷冥羽與你交好,要我們死,你一句話就行!”
“哈哈哈哈…你也太看不起本侯了,以為本侯與你這般陰狠歹毒麼!”
薑遠仰天大笑,又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條來,扔在雷揚麵前:“這封寫給土渾浴的密信,是你的筆跡吧!”
雷揚聞言臉色更差,他前晚的確放出了一隻鴿子,卻不料那封密信落在了薑遠手上。
秦賢唯歎息一聲,道:“雷校尉,你可能還不知道,土渾浴的人被侯爺救過一命,如今已化乾戈為玉帛了。”
雷揚不可思議的看著秦賢唯,薑遠帶著人來到石頭城後,居然沒有一個人向雷揚提過這事。
若是他知道土渾浴與薑遠有這等事,他怎麼還會寫密信與土渾浴。
這也怪他自己,隨薑遠回來的先字營兵卒,原本見得雷揚還挺高興。
但雷揚惱這些人不聽他的將令,對這些兵卒不管不問,還嘲諷戰死的袍澤活該,自然沒有人會主動與他說這些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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