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募捐修路沒那麼容易,僅讓小茹代表皇家出麵,與送一塊牌匾,隻是讓捐錢的人得到一個名聲而已。
若是他們不要這個名聲呢?那不就抓瞎了?
要想擴大修路資金的來源,還得出奇招。
如今玻璃不是製出來了麼。
薑遠眼珠子一轉,自語道:“那便製作十麵小圓鏡,用銀皮作外殼,殼上再刻上一些吉祥之語。
到時在募捐現場限量發放,設定捐銀額度,達到額度的送西域寶鏡一麵,嘿嘿……”
薑遠計從心生,說乾便乾,奔回書房拿起紙筆便畫。
薑遠的畫工設計還是不錯的,不多時便畫出十幅不同樣式的設計圖來。
有仙翁送桃的壽畫,也有胖娃娃抱鯉魚的喜畫,也有石榴露籽的吉畫,還有魚躍龍門、觀音送子等等。
上官沅芷抱著薑致知,與小茹、黎秋梧聯袂而來,見得薑遠在作畫,便好奇的湊過來看看畫的到底是何物。
“夫君,您還會畫這個?”
黎秋梧像發現新大陸一般,拿起那張觀音送子圖,驚訝的問道。
薑遠很得意:“小道爾。”
上官沅芷卻是問道:“夫君,陛下此來是為何事?”
薑遠放下手中的毛筆,抱過薑致知逗弄,應道:“無非是來商量一些朝中之事,他拿不定主意,為夫給他出了些計策。”
上官沅芷嘟了嘟嘴,有些不滿:“您又無實職,公爹與爹爹也閒賦了,朝中不是很多能臣麼,非得要找您!”
薑遠知道上官沅芷對鴻帝的做法有些不滿,笑道:“我就是給他出個主意罷了,反正又不需我去乾,能幫就幫吧,咱們也能得點實際的好處。”
三女眼睛齊齊一亮:“有什麼好處?”
薑遠笑道:“修路!”
上官沅芷自是知道修的是哪條路,喜道:“陛下同意了?撥了多少銀子?”
薑遠一攤手:“一文都沒給。”
三女聞言,不約而同的‘嘁’了一聲,頓時興致全無,不給錢算什麼好處。
薑遠哈哈笑道:“陛下雖沒給錢,但給了小茹權力啊,這就夠了。”
小茹茫然不解:“給妾身權力?我能做什麼?”
薑遠笑著將事情的原委,與畫這些設計圖的原因說了,三女麵麵相覷,還可以這麼耍?
黎秋梧回過神來,拿著那張觀音送子的圖,紅著臉道:“夫君,這送子觀音的鏡子,我也想要。”
小茹聞言,也低著頭道:“妾身也想要一麵。”
薑遠愣住了:“這些都是拿出去唬弄人的,咱們不急。”
黎秋梧瞪著薑遠道:“什麼不急,致知都會笑了,你說我急不急!”
小茹也紅著臉嘀咕:“就是!”
上官沅芷掩嘴笑道:“兩位妹妹,你們需要的不是這觀音送子圖,是要多給夫君泡桑葚枸杞酒!”
薑遠惡狠狠的看著上官沅芷:“我看你是欠收拾!”
上官沅芷咯咯笑道:“我怕你?”
黎秋梧與小茹也挑釁的看著薑遠,臉上紅霞紛飛。
薑遠立即敗下陣來:“都有!都有!”
也不知道薑遠說的是刻了觀音送子圖的鏡子,還是說的其他。
總之,當夜,鶴留灣的牛又犁了三畝地,精鋼打造的犁葉差點都斷了。
第二日一早,薑遠讓胖四拿了十兩銀子去找製首飾的匠人,將這十兩銀子敲成薄銀片,照著設計圖,將圖案雕在銀薄片上。
而薑遠則從玻璃作坊中,撿了十幾塊巴掌大小的廢玻璃,讓鐵匠鋪的大牛磨成圓形,再塗上水銀。
再用薄銀片將這十麵小鏡子一包,立即就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,廢玻璃搖身一變成了寶貝。
而給三個妻妾的鏡子就不一樣了,薑遠一步到位,直接用整塊大玻璃製成試衣鏡,包裹的也是金皮,背麵皆刻的送子觀音圖。
這三麵大鏡子若是拿出去,恐怕得價值連城。
上官沅芷與黎秋梧、小茹三人哪裡見過這等玩意,喜得一整天都不願出房門,衣衫一套一套的換,在鏡子前照來照去。
薑遠還偷偷的多弄了一麵大鏡子,花了十兩銀子的保密費與跑腿費,讓利哥兒給清寧也送了一麵過去。
要有,大家都得有,豈能少了一人,薑遠從來不乾厚此薄彼的事。
鏡子弄完了,薑遠又寫了告示,讓胖四從豐邑縣城張貼到燕安,為募捐造勢。
燕安城中的各大告示欄前圍滿了人,幾個書生站在最前排,搖頭晃腦的念道:
“阡陌通,則百業興,南城門外官道乃如人之經脈,卻年久失修,車馬難行路人裹足…
承陛下應允以募資築路,昭寧公主,豐邑侯、惠寧鄉主其心大善,願擔起募捐之責…”
一眾圍觀的百姓哪聽得懂這文鄒鄒的布告,叫道:“那書生,你撿重要的念。”
那書生折扇一收,鄙夷的看了一眼這些目不識丁的百姓,解釋道:“意思就是說,昭寧公主與豐邑侯、惠寧鄉主,奉了皇命修南門外那條官道,希望咱們捐銀子。
但凡捐錢的,不論多寡都把你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麵,讓後人銘記。”
一眾百姓聞言,皆甩了袖袍要走。
一些百姓嘴裡嘟囔道:“都說豐邑侯與惠寧鄉主樂善好施,沒想到也搞這種套路,當我們百姓是傻子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