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遠隻顧應和著,席間兩人時不時對飲一番,酒杯一放,儘與格桑仁次介紹大周的風土人情,還真如久彆重逢的老友一樣。
格桑仁次見薑遠東一句西一句的,終是忍不住了,將酒杯一放,重重的歎了口氣。
薑遠見狀,笑問道:“格桑兄,為何長歎?有何心事?”
格桑仁次一改剛才的爽朗,臉上也變得愁眉苦臉:“唉,兄弟們出使大周快四個月了,想家了啊!”
薑遠笑道:“不過區區數月,格桑兄難不成想家中的嬌妻美妾了?”
格桑仁次做痛心疾首狀:“非也,實是高原不太平啊!你可還記得,上次你出使黨西時,在岡仁神山下被襲殺之事?”
薑遠聞言拱手道:“自然記得,當時還多虧格桑兄力保我等平安。”
格桑仁次歎道:“兄弟我也不瞞你,那要襲殺大周使節團的,是赤鬆紮吉讚譜的三弟赤鬆紮德。
紮德親王極力反對黨西與大周通商,所以才會派人襲殺於你。”
“哦?原來如此。”
薑遠似笑非笑的看著格桑仁次,心裡卻是不以為然。
那什麼紮德親王要襲殺大周使節團,可能的確是反對兩國通商,但這隻占了一小部分原因。
更大的原因在於,紮德親王要與赤鬆紮吉爭奪讚譜之位。
所謂你讚成的我就要反對,這才是紮德親王襲殺大周使節團的主要原因,順便挑起兩國之戰,他才能撿到便宜。
薑遠又不傻,這點前因後果,當時在堂西時就想得清清楚楚明白白了。
格桑仁次突然又翻出這舊事來說,不知道又抱的是什麼目的。
薑遠也不問,而是又給格桑仁次倒酒。
格桑仁次等了好一會,都沒見薑遠發問,奇怪的看著薑遠,暗道,你就不好奇後麵發生什麼了麼?
但薑遠就是不問,還一個勁的勸酒,弄得格桑仁次像是對人講了個笑話,但聽笑話的人是個聾子一般。
格桑仁次終是憋不住了:“紮德親王叛出了黨西,據說當馬賊去了,現在時不時騷擾大周與黨西的商路,唉。”
薑遠笑道:“紮德親王叛出黨西,想來兵也不強馬也不壯了。
商路有我大周邊軍與黨西人馬護佑,紮德親王定然翻不起浪花了。”
格桑仁次見得薑遠這般說,笑了笑:“薑兄弟說的到也對,但商路難說了。
紮德親王氣量極狹,他對黨西起不倒危害,但商路漫長,大周邊軍與我黨西兵卒,再怎麼巡視商路,也是力有不逮。
也正因為紮德親王在黨西翻不起浪花了,他又無出氣之處,定然要將氣撒在大周商賈,或與大周有關聯的人身上。”
薑遠聽得這話,摸著下巴麵無表情:“格桑兄,你今日來此,不會就是為了對我閒說堂西王庭之爭的趣事的吧?”
格桑仁次卻不回答,拿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,突然道:“薑兄弟,我此來大周出使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之一,就是按照盟約,送我黨西子弟來大周求學。”
薑遠心念一動,不動聲色的問道:“國子監二月便已授課,想必格桑兄早就安排好了吧。”
格桑仁次抬起頭來,目光灼灼的看著薑遠:“倒是安排好了,可是兄弟我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。”
“哦?格桑兄發現什麼問題了?”
“大周國子監並非最好的學府!”
薑遠聽得這話笑了,格桑仁次東拉西扯,最終目的是衝著格物書院來的。
薑遠淡聲道:“格桑兄,這你就看錯了。大周國子監,乃是大周最高學府,從來都是。”
格桑仁次笑道:“或許半個月前,大周國子監的學府地位,還算是第一,現在卻是未必了!
兄弟也不繞彎子了,我黨西子弟想入格物書院求學,薑兄弟不會拒絕吧?”
格桑仁次說完拍拍手,兩個隨從抬進來一箱子禮物。
格桑仁次正要打開,薑遠手已壓在箱蓋之上:“格桑兄,不用打開了,我格物書院不收外邦子弟,至少三十年內不收。”
格桑仁次臉色微變,隨即恢複了笑臉:
“薑兄弟,當初簽訂的盟約上說,我黨西子弟可入大周最高學府求學。
如果國子監淪為第二,你有什麼理由拒絕呢?”
薑遠收了笑,正色道:“格桑兄,首先你要知道,簽訂的盟書上,明確寫著大周國子監。
第二,格物書院乃私人書院,並非大周朝廷的書院,所以國子監仍是大周最高學府,沒有之一。
再者,格物書院既然是私人書院,招誰不招誰,皆是書院說了算,與大周朝庭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格桑仁次的笑僵在了臉上:“這格物書院乃兄弟你所辦,說點私人交情,不管你與利冬讚大相,還是與兄弟我,都算得上有點交情,為何不通融一番?”
薑遠笑道:“正因為我與利冬讚大相,與格桑兄有點交情,這才更不能通融,原因你也懂,就無需我多說了。”
格桑仁次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,他來鶴留灣找薑遠前,先進宮找的趙祈佑,要求要進格物書院。
趙祈佑的回複就一句話:格物書院乃私人書院,朕管不著。
趙祈佑這話不明擺著踢皮球麼,整個大周都是他的,他能管不著麼?
格桑仁次聽得趙祈佑這話,就知道想進格物書院沒什麼戲了,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,來找薑遠。
現在薑遠直接了當的回絕,一點麵子都不給,格桑仁次不由得有些怒,聲音也冰冷起來。
“薑兄弟,你當初離開黨西前,曾請求利冬讚大相剿滅邪教拜雪教。”
格桑仁次歎了口氣,做惋惜狀:“隻可惜,拜雪教藏在雪山之中,我黨西大軍傾力清剿,仍是跑了不少餘孽。”
薑遠不動聲色:“那又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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