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桑仁次笑了笑,眼神卻是冰冷異常:“你與拜雪教的那些恩怨,實則也算不得甚,必竟你在大周腹地,他們又能奈你何?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。”
薑遠的眼神也變得冷了起來:“想必拜雪教餘孽逃脫,是利冬讚大相故意為之的吧。”
格桑仁次依舊不正麵回答:“薑兄弟在戈壁灘上遇上拜雪教偷襲,可知這夥邪教徒其實還夥同了另一股人馬?
據我們擒住的拜雪教餘孽供述,當初與他們合作的是土渾浴的餘孽,隻是土渾浴餘孽將拜雪教賣了,這是大仇啊。”
薑遠握了握拳頭,盯著格桑仁次的眼睛:“格桑兄,有什麼話便一次說完吧。”
格桑仁次很滿意薑遠臉上的表情,又道:
“三十年前,我黨西與大周聯手滅土渾浴,但還是讓土渾浴跑掉了一些餘孽。
近些年我黨西一直有掌握土渾浴餘孽的動向,也許也該到了要將他們全部滅掉的時候了。”
薑遠眼中閃動著殺氣,格桑仁次這是在要挾他,顯然他們已查清了祖利娜婭與自己的關係。
格桑仁次似笑非笑的看著薑遠:“薑兄弟,有些事也不必我明說,你是聰明人,天下間哪有什麼新鮮事。
用你們大周的話來說,沒有不透風的牆。”
薑遠冷笑道:“所以,你們留下了拜雪教的餘孽,然後又放出紮德親王來?
想必紮德親王也已臣服了黨西讚譜了吧?替你們乾些見不得人的勾當?”
格桑仁次擺擺手:“哎,薑兄弟說得嚴重了,紮德親王的確叛出來了,他心胸極狹,恨大周,恨所有與大周有關的人和事,這與我黨西讚譜有什麼關係?”
薑遠豈會信格桑仁次的鬼話,冷哼了一聲:“格桑兄,可能你不知道我這個人極其記仇。”
格桑仁次笑道:“薑兄弟,誰不記仇呢?對了,我們還在格爾山的古達埡口下的雪穀中,發現了大批北突人與土渾浴餘孽的屍首。
在那些被凍成冰雕的北突人身上,插著大周的製式箭矢。
我個人推測,定然是有一隊大周的精銳,會同土渾浴餘孽,殺了北突人。
嘖嘖,算算時間,那會薑兄弟應該也在格爾山吧?若是北突人知道,不知道又會如何?
當然,北突人也不敢打來大周嘛,但在大周之外的人,就很難說,你以為然否?”
薑遠用力的攥著拳頭,冷聲道:“格桑兄,任你如何說,格物書院你都進不得!
但我卻是要告訴你,祖利娜婭要是出了任何事,不管是誰乾的,我都會把這筆賬算在黨西頭上!
想來你們也聽說過了,兄弟我掌有排山倒海之術,到時,恐怕你們承受不住。”
格桑仁次見得薑遠眼神中的殺意已快漫出來了,心神也不由得一凜,暗道怕不是惹錯他了。
但話已出口,格桑仁次隻得硬了頭皮:“薑兄弟何必動肝火,高原之地各勢力錯綜複雜,你說的那什麼祖利娜婭是何人,誰又認識呢?”
薑遠冷笑道:“格桑,你也不用繞來繞去,你不就是想告訴我,今日我不讓你黨西子弟進格物書院,便將我與土渾浴小公主祖利娜婭是夫妻之事,放出消息給北突人麼,再遣扮作馬賊的紮德親王,與拜雪教餘孽圍獵她麼?
我也將話放在這裡,如果我之妻出事,你們有一個算一個,車輪放平了來殺!不信可以試試!”
兩人說到這就算是談崩了,格桑仁次也不裝了:“薑兄弟,話可彆說得太滿!高原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,或正在發生!
我相信大周的皇帝陛下,不會為了誰的私人恩怨就會發兵!”
薑遠突然笑了笑:“格桑兄說得對,不過世事難料,你回去轉告利冬讚大相,就將今日我們的對話告訴他,希望他好好考慮。”
格桑仁次本以為抓住了薑遠的軟肋,誰料他軟硬不吃,這反倒讓格桑蛋疼起來。
他今日說的這些話卻並不是利冬讚讓他說的,隻是格桑仁次見得薑遠一點臉麵不給,這才拐來拐去的想要威脅一番。
即便威脅不成也沒什麼事,格桑從不認為一個大男人,特彆是薑遠這種身居高位,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的男人,會為了一個女人拚命。
但現在看來,格桑仁次估算失誤了,薑遠不但在乎土渾浴的亡國公主,還揚言殺上高原去。
這就讓格桑仁次有些騎虎難下,薑遠在大周朝舉足輕重,甚至可以左右皇帝的決策。
若真惹惱了他,估計還真會開啟戰端。
就算趙祈佑不會為了薑遠的私人恩怨出兵,但他現在搞了個書院,據說裡麵除了教授子史經集,格物算章,還有講武堂。
書院的學子都是薑遠的弟子,若他記了這個仇,他就算當場報不了仇,他的弟子可能會在十年、二十年後替他報這個仇也不一定。
想至此處格桑仁次打了個冷顫,這才想起臨來大周前,利冬讚大相的叮囑:
去到大周,首先要防備的是薑遠,沒有必要不要觸怒於他,此子非同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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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嗬,薑兄弟,你看你,咱們不就是閒聊麼,你還當真了。”
格桑仁次訕訕的笑了笑,舉了酒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