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沅芷抱了胳膊,當家主母之魂上了身。
朝堂中的事,薑遠本不願拿到家中來說,但趙欣之事牽扯太廣,與家中幾個女子說透也有必要。
今日在趙欣的小樓下,趙鎧暗戳戳的威脅,威脅不成之後,怎會沒有動作。
既然已成敵對之勢,自然也需讓家中之人防備起來。
畢竟上官沅芷與黎秋梧,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那種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宅婦人。
她們為女將,多多少少會與朝堂有些聯係的。
而小茹更不用說,她為公主,趙欣實則是她的親姐姐。
以小茹的性格,定不願見得親姐落難,哪怕往日裡沒有什麼姐妹感情。
薑遠將那日在朝堂上攪渾水之事,以及今日趙鎧威脅之事,大致說了一遍。
黎秋梧聽得柳眉倒豎:“那趙鎧真是好膽,竟敢威脅夫君!”
上官沅芷攏了袍袖,凜聲道:
“陛下即已下旨,他還敢將西門看山的庚帖送來,他這是鐵了心要與西門家聯姻了?
就算趙鎧蠢,西門楚卻是精明得緊,這事實是古怪。”
黎秋梧哼道:“公然違背聖旨,這罪小不了!
夫君拿著那庚帖進宮麵聖,趙鎧與西門楚都吃不了兜著走!”
上官沅芷皺著眉道:“這事估計沒那麼簡單。
公然違背聖旨的罪有多大,趙鎧與西門楚不會不清楚。
夫君,您怎麼看這事?”
薑遠摸著下巴道:“我暫時也想不透,但我總覺得這事最終目的還是要拿趙欣做文章。
但就是不知道,他們這般行事,還能做出什麼文章來。”
小茹看了一眼站在府門處的趙欣,歎了口氣:
“她也是真可憐,都落得這般境地,端賢親王還要來逼她。”
薑遠點點頭:“不管趙鎧與西門楚有什麼目的,趙欣定是不能讓他們再利用。
這事咱們遇上,若當沒看見,以後也會有麻煩的。”
上官沅芷與黎秋梧也歎了一聲,薑遠擔憂的也沒錯。
趙欣再怎麼說,身體裡流的是太上皇的血,若袖手旁觀,鴻帝不怪薑遠才是稀奇事。
黎秋梧哼了聲:“這就是個燙手的山芋。”
薑遠在三女臉上各香了一口:
“好了,不管如何,她都是茹兒的姐姐,不能就這麼看著她成為一個工具。
估計她自己也已想清了一些事,這才拒絕回端賢親王府過中秋。
大家都算是親戚,你們也彆顯得太排外,有失我侯府氣度。”
小茹忙道:“雖然不能與她相認,但她終歸是我姐姐,我去招呼她。”
薑遠笑道:“茹兒說的極是!芷兒與梧兒,也去打聲招呼,我侯府女子哪個不是氣度非凡。”
上官沅芷白了薑遠一眼:“您就會哄我們。”
薑遠目光在三女身上轉來轉去,突然道:“待得有空,我送你們一個禮物。”
三女聞言一喜,忙問道:“什麼禮物?”
薑遠輕咳一聲:“當然是很好很實用的禮物…”
薑遠低附耳小聲言語了幾句,上官沅芷與黎秋梧、小茹齊聲啐道:“你才良心下墜呢!”
薑遠見得三女攜手到得府門前,與趙欣言談之間和和氣氣,這才放下心來。
小茹更是挽了趙欣的手,親自扶著她下台階。
薑遠也不得不感歎,小茹終究還是在意這個不能相認的姐姐的。
秋風送爽,豔陽高照。
一輛蒙著白布的板車,與一輛載滿食材的馬車,出了侯府,徑直往鶴留灣狀元山下而去。
那駕蒙著白布的板車上拉著的,正是那條五爪金龍大風箏。
薑遠則帶一眾著家小步行前往,臨出發前,又將服侍趙欣的那兩個宮女打發了回去。
黃昏之時,要試飛那條五爪金龍風箏,自不能讓她們同往。
而放風箏這等趣事,自然也少不了清寧。
雖然大多時候,清寧與翠兒住在遠寧大酒店,但自那日家宴後,侯府中已然有了她的一席之地。
清寧帶著翠兒歡歡喜喜的趕來,依次見禮問候,連趙欣都沒落下。
雖然她們不認識趙欣,但她那身縣主衣裳,清寧卻是認識的。
薑守業與薑鄭氏夫妻,見得趙欣也在其中,卻並無什麼驚訝之色。
這老倆口心中的計較遠非常人,對趙欣既不行臣之禮,也沒有擺長輩的架子,反倒很是隨和。
而對於趙欣來說,豐邑侯府中所有人都相處的和睦友善,卻是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。
她自小在端賢親王府長大,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,養父趙鎧也很疼愛於她。
但卻一直覺得端賢親王府中,總似少了點什麼。
兩個兄長不學無術,性子不是偏執愚蠢,便是陰柔乖戾,對她這個妹妹也不太親近。
端賢親王雖說疼愛她,但總讓趙欣覺得,有種難以言喻的怪異之感。
或者說,有種若有若無的疏遠感。
薑遠在淮州時,曾提醒她,不要被人利用了去。
薑遠雖沒明說,那利用她之人是她的養父,趙欣這般聰慧,怎會聽不懂。
從淮州到格物書院,趙欣並非什麼都沒有去想,相反,她不僅想了,還想了許多。
對於薑遠的提醒,她覺得養父並不是那樣的人。
但今日,趙鎧拿著西門看山的庚帖過來時,她不由得開始相信薑遠的話了。
此時見得薑家老小如此和睦,她才突然發現,以前她總覺得端賢親王府中,那種若有若無怪異之感來自哪裡。
少了點能讓她真正開心的親情;少了些兄弟姐妹間的親昵與熱鬨,多了些趙鎧眼裡那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惡嫌。
自己那沒來由,且又時常泛起的孤獨之感,原來是出自這裡。
她本以為,所有高門大戶中,都是如此。
直到今日她才驚覺,一家人應該像豐邑侯府這般,這才是人間常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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