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鄉紳不成事,那麼十個,百個,幾百個呢?
什麼叫法不責眾,這才是。
柳源河村的那些村民以為的法不責眾,與這比起來,簡直是小孩過家家。
萬啟明這才明白,那天在柳源河村,薑遠為何要讓他去處置那些村民練手。
而此時的情形,就似他剛去格物書院,與啟蒙班的娃娃切磋完了武藝練了手,下一個上來與他過招的就換成了杜青。
被五花大綁的劉清河見得這麼多鄉紳護他,故作悲戚的朝萬啟明道:
“萬大人,老朽知您怪我當年沒能抓住害您父親的賊人,但老朽真的儘力了。
您今日如此公報私仇,實是不該啊!老朽清白一生,您怎可汙老朽貪贓枉法?”
劉清河說的極大聲,這是要反向坐實萬啟明,是頂著欽差之名來報私仇的。
劉清河這話果然激得萬啟明勃然變色,怒道:
“劉清河,本官來此…”
薑遠又及時打住萬啟明的話,示意他勿怒。
董先忠見這情形,瞪著老眼看著薑遠:
“這位大人,你為何一再打斷阻止欽差大人話語,你若是欽差屬官,怕是犯上了!”
薑遠身後的文益收聞言,臉色一怒:“大膽!”
薑遠擺擺手讓文益收退下,朝董先忠笑道:
“你不愧是在吏部乾過,這帽子隨手捏來,佩服。”
董先忠撫把白胡:
“老夫隻不過熟讀大周律而已,若是論隨手捏帽子,嗬。
欽差大人還是先出出證據吧,否則說不得會讓在場眾多鄉紳,認為欽差大人給劉明府扣的是欲加之罪。”
薑遠依然滿臉的笑:“唉,董老頭,你今年貴庚?”
董先忠一怔,卻也答道:“老夫今年七十有二。”
薑遠勾著手咂咂嘴:
“唉呀,也是古來稀之年了,本官送你一句話。”
董先忠仰著頭:“這位大人請說。”
薑遠笑臉一收:“你已七十二,這歲數活到狗身上了!
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,你倒成了給自家招禍的老梆子了!
今日你在此挑唆鄉紳,阻撓欽差辦案,還想逼欽差大人,你這事兒不小。
若是你的子孫知你如此所為,隻怕悔恨前兩年,沒將你提前埋了!”
薑遠又豈是好惹的,這董先忠如此這般而為,又豈會給他好臉色。
一頓連喝帶罵加扣罪,口水沫子噴了董先忠一臉。
董先忠被薑遠突如其來的喝罵,嚇得連連後退。
宴客廳裡的一眾賓客也懵了,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,即便針鋒相對,也該文雅以對。
誰料薑遠這廝,品著名茗嚼大蒜,一點也不雅。
哪有罵他人是狗是老梆子,還咒彆人兒孫提前埋長輩的。
董先忠的臉從紅變成了紫,再加上滿臉的老年斑,那張臉就像壞掉的豬肝。
“你…你敢辱老夫!”
董先忠氣的手發顫,指著薑遠:
“你有辱斯文!你乃朝庭命官,怎可口出臟言,隨意扣罪!
老夫雖已不問世事,但你如此欺老夫,老夫說不得要進上尚書省,上禦史台告你!”
董先忠倒也有自知之明,他一個比劉清河告老還久的官紳,自是麵不了聖了,便言上尚書省與禦史台告狀。
一旁的汪天福寒著臉,朝薑遠拱了拱手:
“這位大人,請慎言為好。”
薑遠看了一眼汪天福,喝道:
“還有你!你乃楚洲府衙司馬,你在值之日無告假,私離府衙又不為公事,卻來此飲酒作樂,一個擅離職守之罪也少不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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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,你為司馬,更應該協助欽差大人捉拿犯事之人,你卻倒反天罡,幫著一幫閒人阻欽差大人,你該當何罪!”
汪天福傻眼了,薑遠又給他扣了兩個罪名。
按大周律,官員在值之日,除非因公外出以外,其他時間隨意下值,便是擅離職守。
這也隻是大周律上這麼寫,實則也沒人真會這麼較真。
但若較上真了,這罪也不好受。
更彆說薑遠還給汪天福扣了個阻撓欽差辦案之罪,他是六品司馬,這事就大了。
若是坐實,非得被以包庇嫌犯沆瀣一氣,或抗命之罪拿了,輕則流放,重則掉腦袋。
汪天福臉色一白:“大人,下官來此,是向府衙大人告過假的。
再者下官並無阻撓欽差之意,下官為楚洲司馬,正應稟公而行。
不錯抓一個好人,也不漏掉一個壞人,所以才向欽差大人問問劉明府的罪證。”
汪天福剛說完,府尹李錦書邁著四方步進來了:
“汪司馬,你何時向本官告假了?”
汪天福見得李錦書閃現而出來拆穿他,恨得牙根癢癢,眼中閃著不加遮掩的惱色。
“大人,下官今日向您告假之事,您太忙,是不是給忘了?”
汪天福再惱李錦書,此時也得服軟,微彎了腰拱著手,眼睛眨巴著,示意李錦書幫他一把。
李錦書見得汪天福這副樣子,心中解氣之極,也不理他朝自己眨眼,擺了官腔:
“汪大人今日何時找過本官?司軍參事說,你今早在府衙點了個卯就走了,本官連你人影都沒見著。”
汪天福聽得李錦書這麼說,懂了。
李錦書這廝是要借欽差治查之機,要推自己下井。
但此時他又無話可辯,他往日裡不怎麼甩李錦書,今日早上也確實沒去告假。
若硬睜著眼說瞎話,這事又經不起查。
萬啟明見得薑遠已將路鋪好了,再不知怎麼辦,就真的愚鈍了:
“汪天福,你擅離職守,又阻撓本欽差辦案,本欽差懷疑你有包庇之嫌!
本欽差暫革你之官職,來啊!拿下!”
“大人,冤枉啊,您不能如此!”
汪天福見得兩個禁軍朝他衝來,此時才知害怕,驚慌大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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