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兄,若你有頭暈,要及時開口。”
萬啟明搖頭道:“不怕,隻要能救瑤兒,彆說頭暈,便是要我的命也無不可!”
薑遠輕歎一聲,也不再言語,待得豬尿泡漸漸鼓脹之後,薑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,將細竹管從萬啟明的胳膊上拔了下來。
萬啟明此時臉色慘白至極,他的雙手被刀割裂,也失了不少血。
現在又被薑遠抽了一豬尿泡,他哪裡頂得住,搖搖晃晃的差點站不穩。
“明淵,是不是少了點,你再抽我另一隻手的!”
萬啟明見得那豬尿泡不大,擔心不夠,又要去挽另一隻胳膊的袖子。
“夠了,你先坐著,捂著胳膊的傷口,剩下的交給我!”
薑遠見得萬啟明臉色蒼白,嘴唇發烏,卻仍怕給的血少,也不禁暗歎萬啟明喜歡鐘瑤,喜歡的可以拿命換了。
薑遠又依法施為,找著鐘瑤胳膊上的靜脈,用細竹管紮了進去,將豬尿泡倒轉過來,給鐘瑤輸血。
但這麼個弄法,就很考驗薑遠的手藝,用豬尿泡這東西輸血,需要薑遠按壓。
按得快了,怕鐘瑤的心臟受不了,按得慢了,又怕豬尿泡裡的血凝結了。
薑遠在心裡估摸著時間,每2秒輕按一次豬尿泡後,又停頓一到二秒,如此反複。
他這是按照人的呼吸節奏來的,雖然是蒙的,但似乎真起到了作用。
三分之一炷香後,豬尿泡裡麵的血已下去了一半。
原本麵容蒼白的鐘瑤,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,氣若遊絲的呼吸也重了一點。
薑遠麵色一喜,有效果。
整整半炷香之後,血輸完了,鐘瑤的呼吸已是平穩了下來。
彆看半炷香的時間不長,薑遠已是累得滿頭大汗,手動輸血的這個過程並不輕鬆,比拚死搏殺也好不到哪去。
“明淵…瑤兒她…是不是沒事了?”
萬啟明見得鐘瑤臉上有了血色,呼吸也已平穩,按捺住激動的心情,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薑遠擦了擦額頭的汗,露齒一笑:“我認為,可能成功了。”
萬啟明聞言心神一鬆,仰天便倒了下去。
他也極其虛弱,皆是關心鐘瑤的意誌在撐著,此時聽得鐘瑤無事後,心神一鬆,便扛不住了。
薑遠連忙將萬啟明扶住,但這營帳中再無其他的床,便將他小心放躺在鐘瑤的身旁。
“呼…沒事了就好好歇著吧。”
薑遠長吐了一口氣,拿了被子給他二人蓋了。
卻不料此時鐘瑤醒了,對薑遠露了個笑:
“謝侯爺救命之恩。”
薑遠搖搖頭:“有什麼好謝的,你能活,皆因你聽進去了我的話,事先備了輸血的家夥事。
對了,是你夫君的血救了你。”
鐘瑤側了側頭,看著身邊半昏半睡的萬啟明,眼眸中滑下兩行淚來,抬了手輕撫著他的臉。
薑遠見得這情形,又道:“萬兄輸血過多,又太過擔心你,才致這樣。
我讓人煮了參湯,一會喂他喝上一些便會醒轉,你無需擔心。”
鐘瑤本就是名醫,怎會看不出萬啟明的狀態,卻仍是大顆的淚掉落而下,將自己的臉緊貼著他的臉。
薑遠笑了笑,也不去管這小兩口,獨自出了營帳,這盆狗糧他不想吃。
剛出得營帳,就見得夏千海挽了袖子蹲在雪地裡,正摁著兩隻老母雞拔毛。
彆看夏千海官居四品,這廝殺雞拔毛利索得不行,就似專業乾這個的一般。
薑遠一臉訝然:“老夏?你從哪偷來的老母雞?”
夏千海聽得薑遠在身後說話,連忙起身相問:
“咋樣?鐘夫人沒事了吧?”
薑遠道:“你知道了?”
夏千海拍了拍手上的雞毛:
“我在營帳門口偷看了一眼,見你在施輸血之法就沒敢進去,她…當真救過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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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遠點點頭:“救過來了。”
“原來那輸血之法真有用!侯爺真乃神人,下官服了!”
夏千海也長吐一口氣,他原本根本不信這法子的,今日親眼所見,不服都不行。
薑遠笑問道:“你還沒告訴我,你上哪偷的雞?偷雞也就算了,你還親自動手,不是說君子遠庖廚,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麼?”
夏千海白眼一翻:
“嘁,這可不是偷的!是下官讓人騎了快馬,去附近莊子裡高價買的。
侯爺不是說,輸血之人要吃兩隻老母雞補回來麼,我又幫不上彆的忙,親自動手以表心意了。”
夏千海說著又蹲下身去,繼續拔毛:
“其次,下官乃嶺南桂郡人氏,年少時沒少烤窯雞,殺個雞拔個毛有何難?
你以為我像燕安國子監裡那群書生?”
薑遠哈哈笑道:“老夏,你老家的百姓是不是叫你黃鼠狼?”
“你咋知道?”
夏千海一愣,順口應了後,猛的回過味來:
“呸!吃幾隻雞罷了,什麼黃鼠狼,那怎能叫偷,最多算頑劣!”
“你還真是讀書人,借口找的真好!”
薑遠無奈的搖搖頭,與夏千海說笑了幾句,心情稍好了些,便又往軍醫營帳走去。
順子與另一個護衛受了傷,他還得去看看。
順子雖被射穿了右肋,但幸在未傷及臟器,腰間被軍醫纏得像木乃伊。
薑遠瞧了瞧後,見得不致命,這才鬆了口氣。
而另一腿上挨箭的護衛,名為永祿,他反而傷的要重一些,被射到了骨頭,箭杆還斷了。
那醫他的軍醫,徒手伸進傷口將箭頭拔出來的,這種操作,光想想就讓人牙酸。
永祿疼得嗷嗷亂叫,還被那軍醫給罵了,說這點疼都受不住,何談什麼悍卒之勇。
這上哪說理去。
經過清點,五十禁軍死十三人,傷二十一人,減員大半。
纏著繃帶的洪森將這個數字報上來時,薑遠將牙咬得咯咯響。
到得此時,他才有時間去分析那些刺客的來曆。
就在這時,營寨門口處,傳來人喝馬嘶之聲。
領兵出營的樊解元,不僅將十裡坡的所有屍首拖回來了,還將縣衙裡的衙差屬官,以及柯鳳章的家小全部押了回來。
那落在後麵,被禁軍押著的柯鳳章等人,此時也被押進了大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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