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雲也隻是知道大概,原本不情願答他,隻不過公主在他手中,細品之後不敢有所隱瞞,難為之色隨即化為順從,稍一思索道:“據西洲所派來使吐露,骨烈機偶得一帝墓之圖,自此啟封大批財寶之後招兵買馬,妄圖入侵中原。
未曾想數十萬大軍敗在中原神將李仲元神功武略之下。為東山再起,便以那張帝墓之圖為母本,命人在中原及各國搜尋其餘帝王將相之墓,終是大功告成,隻是還未及差兵搜尋,便被金昭逼宮退位,那圖也不知所蹤。骨連維不殺他也便是要他交出此圖。”
那張圖自然是天九自洛九霄那處得來的帝墓江山略圖,至於那張圖是如何來的,便不得而知,隻是帝墓江山略圖可令人萬代享用,為何還要交回骨烈機?
想罷不由問道:“繪製此圖之人豈不是傻子,為何還要再交回?”
火雲搖搖頭道:“據傳這圖乃是西洲古氏一門所繪,此族人以狼族自居,乃是摸金之後,其下子弟及部下早早便被人下了咒,輕易不得背叛主子。”
天九聽罷似是豁然開朗,銅綾智便是古氏一族部下,可尋到那處古墓,定然是自那圖中所知,這才在翠屏障那處古墓之中殞命。
自己身上所紋便是狼頭,卻好似並未被下咒,不過如此看來他定然是古氏一族之人,更有甚……乃是古通思的三子!被人護送逃至中原之後被天罡之人追殺。
至於銅綾智如何逃脫不得而知,他卻是被天罡之人擄了,那人為何不斬早除根也不得而知,反而他將他帶至天罡之中成了天九。
想到此處天九腦中大亂,若不是遇到銅頭骨,自己也不會偶爾得知與古氏一族淵源,說不定早便自裁亦或是甘心死在天罡手中。
不由得雙眼微閉,回道:“古氏一族對骨烈機如此效忠,到頭來,滿門俱還是死在骨烈機之手,當真可笑。”
火雲不住點頭,略一沉吟才道:“自古功高蓋主者無不是死無葬身之地!這便是義父為何要遠離京師,在北芒冰城中封地。”
天瑞公主目中流淚,喃喃道:“父皇乃是明君,自然不會如骨烈機一般行事,隻可惜暮年死於親子之手,當真是至慘之事!”
天九輕蔑一笑:“你等所謂皇族無不是薄情寡義之輩,弑父殺兄之事屢見不鮮,何來至慘?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?”語鋒一轉又道:“既然骨烈機便在勤王府中,索性我便將公主一同帶往,到時候勤王自然看在公主的麵上準我見骨烈機。”
火雲慌忙擺手道:“萬萬不可!萬萬不可!公主乃是自我手中被奪,義父知曉之後定然要降罪於我,還請閣下手下留情!”
天九將公主穴道一一解開,將其輕放在木椅之上道:“你且放心,我若進勤王府,自然會講乃是奉了你火雲大帥之命將公主護送至北芒城。
你還不修書一封言明此事,再備好車馬乾糧,我與公主這便上路。若不然……”說罷細長手指在公主細嫩脖子之處劃了一下。
火雲見了心中咯噔一跳,慌忙回身命人取來紙筆、備好馬車。不一會的功夫便將書信包好交予天九,兩匹高頭闊馬後拉紅木香車,鐵皮櫟木車輪滾滾,在磚地之上隆隆作響,被一年老車夫驅趕而來。
天九將信收好,一把提起尚未恢複氣力的天瑞公主,一股腦塞進車廂之中,擺手道:“這位老丈,你也莫要驚慌,隻要你不冒然出手,這馬車之上也便不會沾上人血,你且下去吧。”
火雲聽了大吃一驚,慌忙道:“閣下誤會!這本就是一年老馬夫……”
天九頭也不回,探手如電,輕易便捏住那老者脖頸,將其自馬車之上如小雞一般扯下,抽劍在其雙袖之上唰唰削了兩劍,袖子脫落之後露出左右手臂之上各六支袖箭。
火雲見事已敗露,呆在那處不知如何,卻聽天九又道:“方才你令人製備馬車之時雙眼頻閃,方才這老者見我走近雙臂微抖,數次便要轉身放箭。隻是我早便看出,以公主為盾,令他莫敢妄動,隻是冷汗直冒,我這才輕易進了馬車。
此種伎倆已是你片刻之間可想出,救公主不錯的法子。念在你臨危應變之能,我也不再計較,隻是我出城之後莫要再追。若是再敢追來,莫說追趕之人來多少死多少,便是天瑞這女子也要死無葬身之地!”
火雲聽了連連稱是,低首顫聲道:“閣下神機妙算,我火雲甘拜下風,此去北芒城,我寒虎城守將絕不再阻攔!”
天九聽罷將那老者放開,而後跳上馬車,打馬揚鞭走出三十丈,那北城門緩緩打開,馬車穿門而過。
火雲在後氣得直跺腳,對那老者喝罵道:“你這老匹夫,方才為何不放箭!?”
老者後脖那處三個指印已化為青紫色,縮了縮脖子跪倒在地:“回大帥,那人一眼便看出小的心思,一雙眼好似毒蛇一遍盯著小的一舉一動,身上殺氣直逼雲霄,小的……小的被嚇破了膽,周身麻木,一動也不敢再動。”
火雲歎了口氣:“起來吧,我尚且不敵……”說罷悵然若失,自語道:“此人……無懈可擊!”
天九盤腿而坐,驅馬在雪路之上疾行,馬車之內極為顛簸,天瑞公主頭昏腦漲,好容易露出頭來想要喘息,卻被天九一把摁了回去。
“哥哥好心帶你去勤王府,你莫要想著跳車,摔斷了腿那便不妙了。”
“你……好心?你如此好心方才擄我打我,令我顏麵儘失?我倒不如死了!”
“待我見到骨烈機之後,公主再死不遲。你現今若是死了,我進勤王府極易起了誤會,說不得要在府上大開殺戒才可見到骨烈機,那便有些麻煩,不妥!”
“你才是薄情寡義之徒!”
“我與你哪裡有情義?你忘了你隻是我與皇後互換之物?對你如何都無可厚非。再者有情有義者又能如何?照樣被你家大帥當做死敵看待,這其中便是你之授意,我打你何錯之有?當真可笑!”
天瑞公主聽了一時語塞,坐在那處獨自生悶氣,許久才道:“我並不知曉火雲差兵捉你是要取你性命,本宮特意藍家兄弟莫要傷你性命!”
“那便多謝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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