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自橫三下五除二把野豬給拾掇的利利索索,豬肉撒上鹹鹽鹵在了大缸之中。
又給武向紅灌了幾根血腸,放在溫水裡燙了起來。
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大鍋,他心裡特彆的不是滋味。
柳根子那流著血的微笑仿佛又出現在那灶坑燃燒的火焰之中,燒的心裡都覺得難受。
自己好心想給大家解決吃飯的問題,沒想到卻傷到了那麼多人,還讓人丟了命。
以後自己再也不能不顧大家的安危,自以為是的讓大家做這些。
管好自己家的這點,能幫就幫,不能幫就不幫了。
這時,陶立新背著一袋子鬆花粉走進屋中,笑著說道:“楚哥,常叔讓我把這袋鬆花粉給你送來,待會還讓我再給你送袋山藥!”
楚自橫看都沒有看一眼那袋子用彆人的命換來的糧食,隻是沉沉的說道:“你把這袋麵粉還有山藥拿去給大家吃吧,我家裡還有糧食!”
武向紅看了眼麵袋,心說自己打從來這,就沒有看到楚自橫笑過。
肯定是因為柳根子而感到難過。
他微微的歎了口氣,低聲的說道:“楚哥,你還是收下吧,要不那些人不是白死傷了嗎?”
“昨天晚上去山裡之前你也不是沒有跟大家說好!”
“這本來就是聽天由命,根本不怪你!”
陶立新也跟著說道:“我覺得要怪就怪常叔,昨天要是快點回來,就不會遇到那隻黑瞎子,怎麼可能會傷到那些人呢?”
楚自橫抿了抿嘴角的不耐,實在是不想聽他倆磨嘰。
他冷冷的說道:“彆說這些了,把東西放下,你倆把外麵的那兩條豬後腿拿去給你們民兵一家少分點吃!”
陶立新跟著說道:“楚哥,那頭黑瞎子也抬回來了,我覺得皮毛跟熊掌還有熊膽啥的,就應該歸你,那是咱崗衛營的規矩!”
“可是常叔卻把這些東西都放在生產隊去了,說是關鍵的時候留著用!”
“我咋那麼不服氣呢?”
楚自橫隻是微微皺起眉頭,武向紅卻急眼的說道:“你說啥?”
“那個老幾八登是不是特麼昨晚讓黑瞎子嚇缺心眼了啊?”
“我特麼現在就找他去,我看他啥意思?”
“這些東西要是不給我楚哥送來,我跟他沒完!”
楚自橫本想阻止,抬頭一看武向紅已經帶著陶立新氣勢洶洶的離開。
他心想這倆特麼愣頭青要是跟常鈞儒吵起來,不僅不能解決問題,反而還會讓大家以為是自己讓他們去鬨的。
想到這裡,他立刻起身道:“媳婦,你看著點鍋,我去村部看看!”
一直聽他們說話的劉幼晴,隨即叮囑道:“跟他們好好說,千萬彆鬨脾氣,常叔那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!”
楚自橫點了點頭,心說有啥道理也不能破了這個規矩。
那黑瞎子是柳根子搭上命,自己給弄死的,憑啥給生產隊?
常鈞儒要是說不出個啥道理,彆說是武向紅了,自己也絕對不會答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