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低沉的男聲插入了二人之間的對峙,更如一瓢冷水潑到了魚拾月的頭上。
她轉過身,看向即便在無比昏暗的空間裡,也顯得高大挺拔,玉樹蘭芝的宮澤遲,心頭的惡念不斷上湧。
有心想說出‘鴉隱是殺人犯’那樣的詞句,可發燙的腦子已然變得清醒,又將那些惡意滿滿的話悉數吞咽了下去。
鴉隱不僅有宮澤遲這個未婚夫,還有成野森和於燼落那兩個護花使者。
而她呢,隻有於澤公爵的一點拂照……根本容不得她實施任何報複。
“對不起,我馬上就回去。”
魚拾月低垂著腦袋,一副老實的模樣外飛快離開,也任憑心底的恨意肆意瘋漲。
鴉隱看著對方跌跌撞撞的離去的身影,又十分自然地往前一步觸摸上了宮澤遲的手臂,再順勢而下,牽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怎麼過來了?”
宮澤遲順勢回握住那隻柔軟的手掌,壓低了聲音:“下次不要再搭理她了,我怕她忽然發瘋傷到你。”
由於教室內的環境過於昏暗,鴉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,又聽到了多少。
隻打了個哈哈,隨意道:“就她?更何況我還有橙——”
話音未落,她發現原本應該坐在她身旁的阮澄,早就一溜煙兒不見了蹤影。
行吧,自家的小夥伴一向很有眼力見。
宮澤遲則順勢拉過了原本屬於阮澄的凳子,湊近了挨著鴉隱落座。
他摩挲了幾下對方綿軟的手指,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:“會害怕嗎?”
鴉隱心說應該不會這麼點兒背,再說還有阮澄那邊傳來的消息加上這個雷暴雨天氣,那片生化毒氣應該飄散不到這邊來。
“還好吧……如果我說怕的話,你會帶我走嗎?”
像宮澤遲這樣身份的人,如果真有危險,早就有專人接應他迅速離開了。
但他人還在這兒,就說明出不了什麼大問題。
但她仍舊故意順著對方的話茬往下接,營造出一種緊張的氛圍,最大限度上的刺激他的感官精神。
“當然會。”
經曆了另外兩個不要臉的家夥的一係列操作,宮澤遲早就將原本的故作矜持拋到了腦後。
現在的他,不會放棄任何與心上人,私下親密接觸的機會。
鴉隱挽住了他的胳膊,將腦袋湊得更近,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廓:“那這算不算‘徇私枉法’呢?會長大人。”
“我們這算是‘私奔’嗎?”
如扇子般纖長的睫毛簌簌顫動了幾下,宮澤遲隻覺喉嚨乾渴得厲害。
他竭力克製住自己不要在周圍都是其他人的場合裡,做出過於越軌的舉動。
凸起的喉結如同青澀的果子般滾動了兩下:“走吧,我帶你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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