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根據氣象部門最新觀測到的數據顯示,從今日起,到接下來一周的時間裡,明方市將會迎來持續的大暴雨。‘
‘現已發布暴雨橙色預警,請廣大市民們……’
關閉了車載收音機的摁鍵,主持人清晰明了的播報聲戛然而止。
鴉隱隨手切換到音樂播放按鍵。
隨著一陣迷幻的前奏,落日汽水樂隊主唱極具磁性的嗓音在封閉的車廂裡響起:
“你還好嗎?我覺得我已經燒光了”
“像落山的太陽”
“……”
這次出行她誰也沒說,純粹當作了一個人的‘放鬆’之旅。
雖然她的大腦仍舊無法完全停止思考,但獨自出行的好處在於她可以在短時間裡純粹隻做自己。
隻有她知道的‘自己’。
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,有規律地敲打了幾下。
鴉隱直視著麵前筆直的公路,放空的思緒很快便遊離到了彆處。
如果將她此刻和即將進行的旅程看做一部電影,那無疑應該是公路片的類型。
那麼,老式公路片應當包含哪些要素呢?
落日、汽車、槍、酒精、金幣?
荒蕪的風景、筆直的大道、變得漫長的時間、對現實的反叛與自我孤獨?
真是令人向往的,無拘無束的享樂主義
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她能漫無目的地進行一次自由的旅行。
“滴滴滴——滴滴滴——”
手機發出的鈴響,像某種急促的催促,輕易便打破了她的遐想。
鴉隱歎了口氣,認命地接通了這通來自‘小橙子’的來電:“喂?乾嘛啊?”
回應她的,是一種她從未從阮澄那兒聽過的飽含不甘與怨恨,悲傷到歇斯底裡的抽泣聲:“我好難過啊隱隱,嗚嗚嗚,我真是個笨蛋……”
鴉隱心神一屏,頓時有了不太好的聯想:“怎麼了,你人還安全嗎?”
“是不是你查的東西被那個組織的人發現了,對你家裡展開了報複?”
又是一道鬼哭狼嚎,抽泣聲伴隨著打嗝所致的斷斷續續的聲音,透過聽筒顯得有些失真。
阮澄哭得傷心極了:“嗚嗚嗚,我倒寧願是這個,我爸,我爸他……”
鴉隱分心先將車速降低,尋了塊較為寬敞的路段靠邊停車,不住地安撫著:“你彆急,有什麼事情慢慢說。”
一邊安慰,她一邊默默地將事情的嚴重性又往上提了一個層級。
阮澄在她心底的形象雖說稱不上鏗鏘玫瑰的類型,但也算得上腦子靈光,頗有急智的那一類。
從小就看過無數新聞報道,聽聞過各類人間慘事,這樣的阮澄絕對不會是那種因為一點點小事就咋咋呼呼的類型。
“我,我發現我爸,他好像,好像出軌了。”
在不斷的安撫下,阮澄的抽噎聲逐漸變低,羞恥心又再度占據了上風:“因為萬物永生組織的事,他這段時間已經在忙碌加班,我本來是想專程去公司一趟,給他一個驚喜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