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外,我們已經進一步加強了警戒措施。”
“前方數百兵馬沿河部署,分成數十支隊伍晝夜不息地巡邏,另有暗哨和烽火台協同警戒,我們的防禦幾無疏漏!”
“這漢軍前鋒是如何渡過的大河?”
“再者,他們的主力部隊理應正在進攻洛陽和豫州,為何會突然北上!”
“真是咄咄怪事!”
正在說話間,那名逃跑的傷兵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。
夏侯衡沒有看那人身上的傷是真是假,隻是急切問道。
“你說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昨夜醜時,漢軍部分兵馬突然過河襲擊了我們巡河隊和屯兵點,並將活著的兵卒全部關押起來……!”
隨著那小兵一一說來。
將他們如何遭遇襲擊、如何殺人奪馬並成功逃脫的經過,逐一詳細地告知了夏侯衡和鄧賢。
夏侯衡還未說話,一旁的鄧賢眼神犀利的問道。
“漢軍能越河偷襲,必定是精銳之師,他們怎會讓你如此輕易逃脫?”
“況且你還殺人搶馬!”
“能勝任騎兵和斥候的定是經驗豐富的老兵,豈會站在原地任你宰割?你們究竟有幾人成功逃脫?”
鄧賢口氣之中已透著完全不信任的口氣。
但他話又是句句在理。
漢軍能率軍偷襲肯定是精銳中的精銳。
一個人既殺人又搶馬逃命,聽起來確實令人感到極其驚險!
難以讓人相信!
那小兵心中滿是傷痛,但此刻也隻能竭力為自己辯解,否則真會讓人誤解。
他曆經千辛萬苦,拚死逃出,若最終被自己人誤作敵人而殺掉,那實在是冤枉至極!
“當時被俘的有十餘人。”
“我們並肩衝破漢軍的防線,隨後迅速逃入山林深處。”
“一路之上小的看到的有兩名弟兄被漢軍追兵射殺,還有幾個在漢軍追擊之中逃散不知所蹤,現在他們逃未逃出我也不清楚。”
那小兵說著一把跪於夏侯衡麵前。
“將軍,我真的是從漢軍之中拚力殺出來向大軍報信的,不是對方間人!”
夏侯衡一時也未能分出真假。
隻能是一擺手讓甲士將那傷兵加了下去。
“先看管起來。”
“將軍,請務必相信我,那漢軍先鋒已經渡河,再不派出援軍奪回沿河防線。漢軍前鋒即將在河東站穩腳跟,大事晚矣!”
那小兵被架著向外走,仍在大聲喊著出兵。
看著小兵被帶出去,夏侯衡看向鄧賢。
“鄧將軍,以你之見,這小兵所說是真是假?”
“卑職認為,此小兵孤身一人逃回,所言情節頗為離奇,難以置信。恐怕此人已被漢軍策反。”
“就算漢軍已經渡河,可現在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,隻憑一個巡河兵之說,實難讓人相信?”
夏侯衡問道。
“你的意思是?”
“不可出兵,帶兵拒守離石為要!”
夏侯衡半是猶豫的說道。
“然而,若果真如他所言,當前漢軍尚未穩固立足,且主力部隊亦未渡河,此時我們出兵奪回沿河地區的勝算無疑最大。”
“坐失良機,等漢軍一站住腳,我們將無力再行反攻!”
“到那時我們隻能困守孤城。”
“要知道,我們離石駐軍隻有九千兵馬。”
“現在中原被司馬懿這個反賊給攪的已是大亂,這要是並州再被漢軍攻擊,我大魏可就是雪上加霜!”
鄧賢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