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他們兩個在前頭吵吵鬨鬨,雲觀月伸手拂過眉心。
莊圖南和白哲也太吵了,這兩個人在一起,就沒有一刻能太平。
那不過這種活著的感覺很真實,比起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熱鬨多了。
眼看她帶著笑意往前走,商硯禮快步走到她身旁。
不知是不是因為除了那隻狼妖,此刻月色清亮了許多,落在他們二人臉上,雲觀月臉上仿佛打上一層柔光。
原本就絕美的臉,此刻看來越發嬌豔。
感受到商硯禮看向自己的視線愣了一下,雲觀月本能地伸手摸了一下臉頰:“怎麼了?是不是狼妖的血濺在我的臉上了?”
商硯禮搖頭,伸手抓住了她的手:“沒有,不用這麼擔心。”
他的動作十分自然,雲觀月卻是怔愣了一下。
商硯禮這才發現,今天這是第二次冒犯她了,他收回手,低垂了眼眸:“不好意思,我······”
“沒關係。”雲觀月發現自己並不反感商硯禮的肢體接觸,她半眯著眼睛,微微一笑:“剛剛你阻止我毀掉那隻妖丹,我明白的。”
她並沒有提方才他抓住自己手的那一下,兩人往前緩緩走著。
莊圖南原本是想追上前來和他們一起走,讓身旁白哲死死拖住:“我求求你了大爺,你就讓他們二人好好說個話行不行?”
?
莊圖南這才恍然大悟:“原來是這樣,他們兩個要說話。”
“等等,說什麼!?”他有些生氣:“他們兩個這又是要說什麼?還特意避開我們?是嫌我們太蠢,不能一起商量嗎?”
聽著莊圖南說話,白哲隻覺得頭疼:“不是你太蠢,是我太蠢了,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講道理。”
“我太蠢,實在太蠢了。”
白哲往前走,不忘伸手抓住莊圖南,今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再去破壞商硯禮和雲觀月說話。
多虧了有白哲纏著莊圖南,商硯禮才能和雲觀月安穩地說上幾句話。
雲觀月從懷裡拿出那張符紙,很是奇怪地問道:“你說這隻狼妖的主人到底是誰?”
如果碧落女皇和惡魔麵具兩人聯手,哪怕這隻狼妖是女皇飼養的,惡魔麵具也不會就這樣接受吧。
畢竟是殺了他全家,這種恨意真能這麼容易打消嗎?
商硯禮皺眉,點頭:“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絕對不會接受。不過我了解的他也是從前的他,人是會變的。”
他低眸,掃過一眼那張符紙,想到狼妖凶惡的樣子,又搖了搖頭:“確實不好說,眼下惡魔麵具已然瘋狂,隻要能助他成就大業的,他都有可能會接受。”
“更何況這世間狼妖眾多,當初殺了他全家的那些狼妖早已死於他之手,他說不定能和狼妖一族和平共處,隻要能利用的都會利用起來。”
說到自己曾經的好友,商硯禮皺起了眉頭,神色平靜:“如今我不太用過去對他的判斷去思考問題,我想我從來也不了解他。”
商硯禮語氣平靜地像是在說彆人的事,並沒有分毫難過。他早已經想明白,自己和惡魔麵具是兩個世界的人,從一開始就是。
雖然惡魔麵具的確很慘,遇到了那些事才會黑化。
可人生境遇裡,遇到悲慘事情的人多了,如此黑化的卻唯有他一人。
惡魔麵具必有自己的問題。
雲觀月點頭,伸手拍了拍商硯禮的肩頭,示意他回頭看看莊圖南和白哲:“彆再想那一些算不上是朋友的人了,你看看,那兩個才是你的好朋友。”
商硯禮轉過頭時,見莊圖南嘴裡罵罵咧咧,不知在說些什麼,看起來有幾分傻。
他失笑,嘴角浮起一抹苦澀:“一個傻一個呆,我的朋友看起來不是很聰明。”
雲觀月也忍不住笑起來,又伸手指了指自己:“這不是也有聰明的朋友嗎?”
商硯禮嘴角的笑意收斂,很是認真地看向雲觀月,深黯的眼眸中氤氳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:“你的確很聰明,可如果有一天,我們不再是朋友了呢?”
如果他對雲觀月坦誠了自己的感覺,以她的個性,若是不喜歡他,說不定會直接離開他們,不再和他們任何一個人有來往,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。
雲觀月不知道他為何會這麼說,仔細思考了一下:“為什麼我們會做不了朋友?你是怕這場大戰遇到危險嗎?”
不等商硯禮反應,她便搖了搖頭:“不可能的,沒有什麼精怪會是我們的對手,你儘管放心吧。”
雲觀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又開口說道:“不管這世界會怎麼變,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是不會變的,我永遠都會把你視作最好的夥伴。”
聽到她這麼說,商硯禮有點哭笑不得,她好像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,是自己說的還太隱晦嗎?
他不想和她做朋友,想要永遠陪在她身邊,有責任、義務保護她、照顧她,而不是做一個站在她身邊的朋友。
雲觀月完全沒理解到商硯禮的意思,還在心裡默默想著,是不是應該挑明自己早就知道他們三個不是人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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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是不是人有什麼關係,她還是會做他的好朋友,這一點不會有變化。
白哲攔不住莊圖南,兩人一起走上前來,瞧見雲觀月眉頭緊蹙,商硯禮麵色尷尬。
他心口一顫,不會吧,這就表白失敗了嗎?······
他試探著望向商硯禮,見後者極為無奈地衝他搖了搖頭。
雲觀月瞧見白哲,此刻在她眼裡,白哲已經不是這副白麵書生的樣子,而是變成了那隻毛茸茸可愛至極的白澤。
她之前已經看過山海經裡白澤的樣子,比起霸氣的商硯禮,那隻可愛的白澤她更喜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