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鄴城的袁紹府邸內,藥氣彌漫。
袁尚自趙郡趕回後,表麵上每日親奉湯藥,照料父親袁紹,實則心中早已盤算著如何穩固權位。
此前馬超雖撤軍回並州,卻仍在井陘關留下守軍,對冀州形成牽製,袁尚雖派人加強邊境防務,卻始終擔心袁紹病情好轉。
這位老主公雖然偏愛幼子袁尚,可依袁尚現在的所作所為,袁紹真要是蘇醒過來,恐怕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袁尚。
思慮及此,袁尚暗中召見為袁紹診治的醫官,以“助父安睡、緩解病痛”為由,命其在湯藥中摻入慢性毒藥。
醫官雖心有懼意,卻不敢違抗,隻得照辦。
幾日後,袁紹病情果然出現反複,原本已能勉強睜眼的他,再度陷入昏迷,氣息日漸微弱,府中下人皆看出“主公怕是撐不了多久”,袁尚卻對外隻稱“父親舊疾複發,需靜養”,實則靜待袁紹斷氣,好名正言順接管冀州。
就在袁尚暗中操控父親病情時,青州傳來消息:曹操水淹臨淄,袁譚戰死,青州全境被曹軍占領。
這消息讓袁尚既驚且怒:當初與曹操結盟,約定共擊袁譚後平分青州,如今自己雖未全力纏住袁譚,卻也因馬超襲擾而被迫回援,曹操怎能獨占青州?
他當即召來使者,命其攜帶結盟文書趕赴許昌,以“履約”為由,向曹操討要青州西部的平原、濟南、樂安等郡。
使者抵達許昌後,向曹操陳明來意,卻被曹操當麵駁回。
“袁尚小兒,何敢來要青州?”曹操端坐相府,語氣帶著不屑:
“當初約定共擊袁譚,他卻因馬超襲擾而擅自撤軍,未能纏住袁譚主力,若非我軍拚死作戰,臨淄豈能攻破?盟約已因他違約而作廢,青州乃我軍將士用命所得,何來平分之說?”
使者碰了一鼻子灰,狼狽返回冀州。袁尚聽聞曹操拒不分地,勃然大怒,當即召集諸將,欲發兵青州,強行奪取城池。
辛評、審配等謀士急忙勸阻:“主公,不可!曹軍剛破青州,士氣正盛,且兵力遠超我軍;更兼馬超在並州虎視眈眈,若我軍出兵青州,冀州空虛,恐遭馬超偷襲。青州雖好,卻非眼下之急,當以穩固冀州為重。”
袁尚雖怒火中燒,卻也明白謀士所言有理,隻得暫時按下出兵的念頭。
可沒過幾日,幽州使者抵達鄴城,帶來了袁熙的書信——袁熙得知袁譚戰死,悲憤交加,願與袁尚聯手,共同出兵討伐曹操,為兄長報仇,期間所得州郡,儘皆歸於袁熙,自己隻為長兄報仇,寸土不取。
袁熙的提議,恰好點燃了袁尚心中的怒火。
他本就對曹操背盟懷恨在心,又被“所得州郡儘皆歸袁熙”的巨大利益觸動,當即召來袁熙使者,表態願與幽州聯手。
辛評等人再次苦勸:“主公,曹操根基已穩,冀、幽二州若倉促出兵,恐難敵曹軍;且馬超若在此時襲擾冀州,我軍將腹背受敵,萬不可衝動!”
“我意已決!”袁尚打斷謀士的勸諫,“曹操背盟毀約,殺我兄長,此仇不共戴天!二哥願助我,正是天賜良機,若再猶豫,恐再無討賊之機!”
但辛評等人的擔憂也不無道理。
為消除後顧之憂,袁尚決定拉攏並州的馬超。
他挑選黃金千兩、駿馬百匹,另備珍寶玉器,派遣能言善辯的使者趕赴並州,麵見馬超、張飛與常林。
使者向三人陳明來意:“我家主公欲與幽州二公子袁熙共討曹操,願與並州約法三章——隻要並州在戰事期間不襲擾冀州,戰後必以冀州南部兩縣相贈,另贈糧十萬石,以表誠意。”
馬超與張飛聽聞有好處,皆有心動之意,卻仍需聽常林的意見。
常林沉吟片刻,對馬超道:“將軍,袁尚與曹操交戰,對並州而言是好事——曹軍若被牽製在冀州,便無力染指並州;袁尚為求自保,必不敢得罪我等。雖不可出兵助袁尚,卻可答應其‘不襲擾’的要求,既得實利,又能坐觀其變,待雙方兩敗俱傷,我軍再作打算,方為上策。”
馬超深以為然,遂對袁尚使者道:“回去告知你家主公,並州可應汝等之請,戰事期間不犯冀州。但需記住,若戰後食言,並州鐵騎必踏平冀州!”
使者大喜,當即返回冀州複命。
袁尚得知馬超應允,再無後顧之憂,即刻與袁熙約定:袁尚率冀州軍七萬出鄴城,袁熙率幽州軍六萬出涿郡,號稱三十萬大軍。
兩軍約定,於青州北部渤海郡會師,共同討伐曹操。
可惜袁尚不知,袁熙為兄報仇是假,想要借機圖謀冀州是真。
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!
六萬幽州大軍入冀,進來容易,想要他們退出去,可就千難萬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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