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長安浮生錄:漢成帝年間的那些狗血與荒唐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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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長安浮生錄:漢成帝年間的那些狗血與荒唐(1 / 1)

河平元年的長安城,護城河的水混著泥沙,把兩岸柳樹泡得發蔫。打更人老陳敲著梆子走過朱雀街,忽見西北方紅光衝天——不是晚霞,是越巂山崩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。這年春天特彆邪乎,先是中書宦官被罷,尚書台突然多了五個"機要秘書",接著桃花李樹反季結果,到了夏天竟飄起雪花,活像老天爺把四季熬成了一鍋漿糊。老陳裹緊破舊的夾襖,望著未央宮方向歎氣:"這年頭,連老天都在折騰老百姓。"

東郡的百姓永遠記得那個梅雨天。佃戶老張蹲在坍塌的土牆上,望著眼前的黃湯發呆。三天前,黃河水像脫韁的野馬撞開金堤,他眼睜睜看著自家三畝良田被吞沒,老婆抱著剛滿周歲的娃跑慢半步,被洪水卷走。如今他抱著半塊發黴的餅子,聽著遠處傳來的哀嚎——校尉王延世帶著五萬民夫堵河堤,竹籠裝石的號子聲晝夜不停,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?他家的地契早泡爛在水裡,就算河堤修好了,衙門也會說"河灘地收歸官有"。

更讓他心寒的是官府的"救災"。縣吏帶著衙役挨家挨戶登記受災人口,卻把他家三口人記成兩口,理由是"女人和孩子不算全勞力"。老張想去理論,卻看見縣吏把救災糧往自己馬車上搬,嘴裡嘟囔著:"成帝改元河平,要的是太平數據,你們這些泥腿子彆添亂。"

河平元年的日全食來得突然。正午時分,長安城突然暗如黃昏,雞狗驚叫不止。漢成帝躲在未央宮的宣室殿吃素,麵前擺著三盤青菜豆腐,聽著太常卿念誦《洪範》裡的"陽伏而不能出,陰迫而不能蒸"。他象征性地歎了口氣,下詔說"男教不修,陽事不得",把責任全推給大臣。可長安百姓都知道,陛下這半年來光顧趙飛燕的昭陽殿三十餘次,連太液池的龍舟都改成了"飛燕號",哪有心思修什麼"男教"?

太學門口,幾個儒生壓低聲音議論:"去年罷了中書宦官,新設五個尚書,說是分曹治事,結果全成了王氏外戚的傳聲筒。"賣糖葫蘆的老孫頭接話:"可不是嘛,我給尚書台送果子,看見王鳳的侄子在尚書房裡吃酒,把公文當廢紙墊杯底呢。"

河平二年夏天,長安城最熱鬨的不是太液池的荷花,而是王氏五侯的封侯宴。王譚、王商、王立、王根、王逢時同日拜將封侯,車馬從長安城頭排到城外,每輛車的車軸都裹著金箔,陽光一照,整條街都晃得人睜不開眼。賣炊餅的李老漢站在王商的宅邸前,看著門前石獅子比皇宮的還高,偷偷跟兒子說:"當年霍大將軍輔政,出門也就四匹馬拉車,這王氏五侯倒好,一人一輛六匹馬拉的金車,怕是要把長安城的金子都搬空了。"

更讓百姓震驚的是王氏的宅邸。王根的園林仿建太液池,竟偷引昆明池水,池中亭台樓閣比皇宮還華麗。有膽大的匠人私下說:"王根大人說了,他家的池子叫"小未央",比陛下的未央宮隻差個"未"字。"這話傳到長安街頭,變成了順口溜:"王氏池,小未央,天子殿,空殼郎。"

鴻嘉元年冬,未央宮傳出大新聞:許皇後被廢了。消息傳到平康坊,正在給趙飛燕做新裙的繡娘小蓮撇了撇嘴:"許皇後被廢,還不是因為趙氏姐妹吹枕邊風?上個月我給昭陽殿送繡品,看見趙合德把許皇後送的玉簪摔在地上,說"一股子窮酸味"。"

街頭巷尾的八卦越傳越邪乎。有人說許皇後的姐姐在椒房殿埋木偶詛咒趙氏姐妹,有人說成帝早看許皇後不順眼,想立趙飛燕為後。賣豆腐的老周卻記得十年前:"許皇後還是太子妃時,親自給成帝補衣裳,針腳比我老婆的還好。如今成帝天天跟著趙氏姐妹學胡旋舞,哪還記得糟糠之妻?"

最讓百姓不解的是成帝的"微服私訪"。他扮成富商家的公子逛平康坊,在"醉仙居"酒肆喝花酒,被老板娘認出。第二天,長安流傳"天子愛上寡婦酒"的段子,說成帝給老板娘賜了塊金餅,上麵刻著"酒仙禦賜"。趙合德得知後,大鬨昭陽殿,摔了三盞琉璃燈,成帝哄了半夜,才用西域進貢的珊瑚簪平息事端

陽朔三年夏天,潁川鐵官作坊的熔爐旁,徒工申屠聖擦了把汗,看著監工又抽了新徒弟一鞭子。這些天,朝廷為修昌陵,要求鐵官增產三成,徒工們每天在火爐邊乾足十二個時辰,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。申屠聖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短刀——那是用斷劍磨的,刃口還帶著火星。

七月初七,申屠聖帶著百八十號弟兄衝進官署,砍了監工,打開兵器庫。他們扛著剛出爐的長劍,自稱"將軍",一路從潁川打到九郡。長安城的捕快們追得氣喘籲籲,直到朝廷動用軍興法,才在南陽山區將他們包圍。臨刑前,申屠聖望著圍觀的百姓大喊:"我們不想反,可官府把人逼成鐵渣,鐵渣也能燒起火!"

菜市場的屠夫老錢抹了把淚:"這些鐵官徒,哪個不是家裡有老娘孩子?聽說他們路過郡縣,隻搶官糧,不碰百姓,比官府的兵還講道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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鴻嘉元年,成帝突然要在新豐戲鄉修昌陵縣,強遷五千戶"豪民"去守陵。賣布的王大姐坐在長安城門口,看著丈夫被衙役推上運石車。丈夫的手被麻繩勒出血,還回頭喊:"家裡的織布機彆賣,等我回來..."話沒說完,就被衙役一鞭子抽在背上。

王大姐抱著三歲的娃,看著滿載石材的車隊壓壞了石板路。這些石頭來自華山,每塊都刻著"成帝萬年",但百姓都知道,這是王氏外戚攬的工程,每車石頭能賺三成差價。更荒唐的是"黃龍現真定"的祥瑞——地方官在枯井裡放了條染黃的蛇,謊稱黃龍現世,成帝竟下詔大赦,還賜地方官黃金百斤。太學生們編了首詩:"黃龍臥井底,百姓哭街頭,祥瑞天上有,苦水腹中流。"

河平三年,東郡落下八顆隕石,犍為發生地震,山崩堵了江水,水逆流成河。算卦的瞎子阿貴坐在朱雀橋頭,敲著竹筒說:"天落石,山吐水,這是老天爺敲警鐘呢!當年宣帝爺在時,祥瑞不斷,如今成帝爺光顧著修陵選美,老天爺看不下去了。"

老百姓想起成帝剛複了太上皇寢廟園,紛紛說:"老劉家的祖宗顯靈了,怪子孫不爭氣呢。"住在太上皇廟附近的王大爺說:"寢廟園複建時,王氏五侯把廟裡的青銅鼎偷去熔了鑄錢,祖宗能不生氣?"

永始三年夏,大旱讓長安井水見底,地裡的莊稼卷成枯草。成帝卻下了道奇怪的詔書:"吏民得買爵,賈級千錢。"說白了就是賣官鬻爵,千錢可買一級爵位。賣炭翁老周攢了三年錢,買了個"五大夫"虛爵,結果去城關交稅,稅吏照樣多收三成:"您老這爵是虛的,沒見詔書上寫著"不得免役"嗎?"老周氣得把爵牒撕了:"早知道還不如買兩鬥粟,這爵是紙糊的吧?"

更讓百姓摸不著頭腦的是大赦。每次災異後必大赦,可釋放的囚徒剛出監獄,就被官府抓去修陵。長安城的乞丐頭兒老鐘說:"大赦就像朝廷撒的芝麻,看著多,落不到咱嘴裡。"

當廣漢男子鄭躬帶著六十多人攻官寺、劫囚徒時,長安城的達官貴人正在為王氏五侯的新宅邸攀比。鄭躬本是個樵夫,因官府強征山林賦稅,父親被打死在縣衙。他帶著弟兄們衝進官庫時,喊的不是"替天行道",而是"還我山林"。他們搶了兵器,躲進大山,靠野果充饑,卻始終沒動百姓一粒糧。

半年後,官軍進山圍剿,鄭躬被斬於廣漢城頭。臨死前,他望著家鄉方向歎氣:"要是能在山上砍樹換糧,誰願意當反賊呢?"圍觀的百姓默默散去,有人偷偷在他墳前放了把砍柴刀——這是他留在世上的唯一印記。

長安城的角角落落,藏著無數這樣的故事。太液池的舟子記得,成帝帶著趙氏姐妹夜遊時,曾把珍貴的珊瑚簪扔進水裡,隻為博美人一笑;平康坊的歌女記得,趙飛燕跳"掌上舞"時,腳下的水晶盤是從西域用三十車絲綢換來的;就連城牆根下的老槐樹,都記得每次災異後,官府如何把苛捐雜稅說成"天子恩賜"。

這些故事,史書或許隻會寥寥數筆帶過,但在長安百姓的口中,卻成了一代又一代的談資。他們說王氏五侯的宅子比皇宮還氣派,說成帝為趙合德修的"浴蘭池"用了百斤香料,說鐵官徒起義時曾路過某村,幫百姓搶回被官府強征的耕牛。

漢成帝年間的長安城,就像個巨大的戲台,上演著帝王的荒誕、外戚的囂張、百姓的悲喜。這裡有黃河決口的滔天巨浪,有後宮佳麗的明爭暗鬥,有小人物的無奈反抗。當曆史的塵埃落定,那些被史書一筆帶過的災異與民變,才是千年前普通人真實的生存寫照——他們在帝王的kpi、外戚的盛宴、老天爺的怒火中掙紮求生,用血汗與淚水,寫下了屬於自己的浮生錄。

老陳依然每天打更,隻是梆子聲裡多了份悲涼。他看著未央宮的燈火通宵不滅,知道那是成帝在昭陽殿陪趙氏姐妹宴飲。遠處,渭河的水還在流淌,載著無數無名的屍骨與歎息,流向不知儘頭的未來。而長安城的百姓,依舊在這片土地上生息,把所有的荒誕與苦難,都熬成了茶餘飯後的一聲歎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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