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漢末年的西涼大地,黃沙漫過烽火台,羌人部落的帳篷像散落的牛皮口袋。十六歲的董卓跨坐在馬上,腰間兩柄箭囊隨著馬顛簸作響,活脫脫一個從《古惑仔》片場穿越而來的狠角色。這哥們兒早年混社會,在羌中地區跟各部首領稱兄道弟,今天請人吃烤全羊,明天殺耕牛擺宴席,把“江湖義氣”玩得比羌笛還溜。有次幾個豪帥來拜訪,董卓眼皮都不眨,直接宰了自家耕牛待客——要知道,在農耕社會殺耕牛等於自斷生計,豪帥們感動得眼淚汪汪,回去湊了千頭牛羊回贈,妥妥的“西涼扛把子”養成記。
漢桓帝末年,董卓憑借一身腱子肉入選羽林郎,相當於當上了皇家保鏢。彆的保鏢配一把弓,他偏要雙帶兩鞬,騎馬時左右開弓,箭無虛發,看得皇帝直咂舌:“這哪兒是保鏢,分明是移動兵器庫!”跟著中郎將張奐征並州時,董卓一戰成名,朝廷賜他九千匹絹,他轉手全分給手下弟兄:“咱西涼漢子,有福同享!”士兵們感動得嗷嗷叫,從此認定這大哥能處——深諳“散財聚人”的江湖法則,比讀《孫子兵法》管用多了。
中平六年189年),洛陽城亂成一鍋粥。大將軍何進跟袁紹合計著殺宦官,卻被太後駁回,急得直拍大腿:“找外援!”於是一紙詔書召董卓進京“嚇唬”太後。董卓接到信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機會來了!”帶著三千西涼軍日夜兼程,走到一半聽說何進被宦官砍了頭,少帝被劫到北芒山。他快馬加鞭趕到,隻見少帝渾身發抖,陳留王劉協卻鎮定自若——這一眼,埋下了廢立的伏筆。
進京後,董卓玩起了“空手套白狼”:何進、何苗的部曲群龍無首,他一聲令下“跟著我有肉吃”,輕鬆收編;又盯上了並州刺史丁原的鐵騎,派呂布去勸降,結果呂布轉頭砍了丁原,帶著人馬投靠——原來“人中呂布”也吃江湖這套。短短三個月,董卓從外來打工仔變成京城兵權扛把子,連袁紹都得賠笑臉。
當時騎都尉鮑信看出不對勁,勸袁紹:“董卓剛到,人馬疲勞,咱帶五千精兵突襲,準能活捉他!”袁紹摸著胡須猶豫:“董卓兵強馬壯,萬一失手怎麼辦?”鮑信直翻白眼:“慫包,老子回老家招兵去!”袁紹沒敢動手,董卓卻不客氣了,先是廢少帝立獻帝,再殺何太後,自封相國,上朝不用通報姓名,還能佩劍穿鞋——這待遇,比皇帝還滋潤,活脫脫一個“攝政王”。
董卓的字典裡,“仁慈”二字早被西涼的風沙吹跑了。初平元年190年),他派兵到陽城,正趕上百姓祭社,男女老少在社壇下載歌載舞。董卓軍眼睛放光:“這不就是現成的‘剿匪成果’?”於是男人全被砍頭,婦女財物裝車,人頭掛在車轅上,謊稱“大破賊寇”。進城時火光衝天,人頭堆成小山,婦女被分給士兵當奴婢,慘叫聲響徹洛陽——這哪兒是軍隊,分明是移動屠宰場。
更絕的是,他連皇宮都不放過,宮女公主成了他的玩物,尚書台成了刑場。太尉張溫跟他有舊怨,他隨便安個“通袁術”的罪名,當庭打死;太史令說“將有大臣戮死”,他直接拿張溫祭天——“正好應了天象,免得麻煩”。經濟上更是瞎折騰,把秦始皇鑄的銅人、漢武帝的鐘虡全熔了,鑄成沒有花紋、薄如紙片的小錢,結果物價飛漲,穀一斛賣到數十萬,百姓拿著錢買不到糧,隻能互相啃樹皮——“董卓錢”成了亂世噩夢的代名詞。
司徒王允看著董卓作妖,氣得直拍桌子:“得想個辦法收拾這老賊!”他盯上了董卓的義子呂布——這哥們兒好色如命,於是讓貂蟬上演“美人計”,在董卓和呂布之間玩起了三角戀。初平三年192年)四月,獻帝大病初愈,董卓乘車入朝,車到北掖門,李肅帶著十名親兵假扮衛士衝出來。董卓驚覺不對,大喊:“奉先救我!”呂布從車後跳出,卻掏出詔書:“奉詔討賊!”一戟刺穿董卓喉嚨——原來呂布早被貂蟬迷得五迷三道,哪兒還管什麼義父。
董卓死後,百姓衝進郿塢,發現裡麵囤了三十年的糧食,金帛堆積如山,還有他精心打造的“萬歲塢”——“事成雄據天下,不成守此終老”。可惜他算錯了,李傕、郭汜帶著西涼軍殺回長安,京城再次陷入血海。士兵把董卓的屍體扔在街頭,肚臍插根燈芯,油脂流了一夜——這盞“天燈”,照亮了他荒誕的一生。
袁紹的出身,擱現在就是“頂級官n代”:高祖父袁安當司徒,曾祖袁敞司空,祖父袁湯太尉,父親袁逢司空,叔叔袁隗太傅——四世五公,門生故吏遍天下。他本人長得帥,氣質威嚴,還特會裝低調:看見名士就作揖,遇到窮人就施舍,士人紛紛點讚:“袁本初,真君子也!”曹操年輕時跟他混,沒少蹭他的流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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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帝死後,袁紹勸何進殺宦官,何進猶豫:“太後不同意啊。”袁紹急得跺腳:“先斬後奏,機不可失!”何進不聽,反被宦官殺了。袁紹怒了,帶著虎賁軍衝進皇宮,見宦官就殺,不管老少,甚至有人因為沒胡子被誤殺,隻好脫了褲子證明身份——這波操作,把“清流領袖”的人設撕了個粉碎,卻讓京城百姓見識了袁家的狠辣。
董卓廢帝後,袁紹橫刀長揖:“老子不跟你玩了!”跑到冀州振臂一呼,十八路諸侯響應,當上了關東聯軍盟主。開會時,他坐在主位,看著曹操、孫堅等人,心裡美得冒泡:“四世三公的牌麵,就是不一樣!”可惜各懷鬼胎:孫堅拚命打董卓,他按兵不動;曹操勸他迎天子,他嫌漢獻帝是董卓立的,掉價——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成稀爛。
最絕的是冀州牧韓馥,膽小如鼠,袁紹派高乾、荀諶一嚇唬:“公孫瓚南下,曹操東進,您擋得住嗎?不如把冀州讓給袁公,保您平安。”韓馥居然同意了!手下耿武哭勸:“咱冀州帶甲百萬,糧食夠吃十年,袁紹就是個窮光蛋,靠咱們養活,為啥要讓?”韓馥歎氣:“我本是袁氏故吏,能力不如本初,讓賢是美德。”於是袁紹白撿了冀州,開啟“河北霸主”之路——這波空手套白狼,比董卓還狠。
建安五年200年),袁紹帶著十萬大軍南下,沮授勸他:“咱兵多糧足,拖死曹操就行,彆著急決戰。”他拍桌子:“拖什麼拖,老子要速戰速決!”結果顏良、文醜被殺,他不屑:“不過兩員小將,再派張合、高覽上!”許攸獻計偷襲許都,他翻白眼:“吾正欲取曹操老巢,何須偷襲?”許攸一氣之下投靠曹操,把烏巢糧倉的位置賣了——曹操火燒烏巢時,袁紹還在跟郭圖爭論要不要救張合,結果張合投降,大軍崩潰。
敗退時,謀士勸他:“田豐在獄中盼著您勝利呢。”袁紹卻咬牙:“當初他反對出兵,現在肯定笑話我,殺了他!”田豐聽說後,對著獄卒苦笑:“主公輸不起,我必死。”果然,袁紹一回來就殺了田豐——典型的“輸了比賽,甩鍋隊友”,這樣的老板,誰願跟著乾?
袁紹偏愛小兒子袁尚,理由很簡單:“這孩子長得帥,像我。”長子袁譚氣得直拍桌子:“憑啥?我是長子!”審配、逢紀為了巴結,力挺袁尚,辛評、郭圖不服,袁氏集團分裂。曹操攻鄴時,袁尚忙著跟袁譚搶平原郡,審配在鄴城死守,他卻帶援兵逛了一圈就走——“怕哥哥搶了功勞”。結果鄴城被淹,審配被殺前大喊:“吾主在北,吾心向南!”曹操都忍不住歎息:“河北義士,多於江南。”
袁譚、袁尚先後敗亡,曹操站在袁紹墓前感慨:“本初啊,你空有四世三公的底子,卻剛愎自用,廢長立幼,連劉表都不如!”確實,袁紹的失敗,敗在“貴族病”:好麵子,瞎猜忌,放著田豐、沮授的良策不用,偏信審配、逢紀的馬屁——職場中遇到這樣的老板,趁早跳槽才是正途。
袁術是袁紹的堂弟,出身同樣顯赫,卻比袁紹更能“作”。董卓進京時,他怕被殺,撒腿跑到南陽,正好孫堅殺了南陽太守張谘,他順勢接手——“來得早不如來得巧”。南陽戶口數百萬,他卻橫征暴斂,百姓交完租稅,連種子都不剩,隻能吃土。有人勸他收斂,他瞪眼:“老子袁家的地盤,想怎麼收就怎麼收!”
跟袁紹不和,跟劉表有仇,他偏要遠交公孫瓚,近攻劉表,結果被曹操、袁紹合擊,大敗而歸。跑到九江,殺了揚州刺史陳溫,自封州牧——“我的地盤我做主”。李傕想拉攏他,封他左將軍,他卻搶了使者的符節,扣留不放——“老子要的是實權,誰要虛職?”
興平二年195年),天子敗於曹陽,袁術看著地圖上的“豫州、揚州”,突然腦子發熱:“漢室衰微,我袁家四世三公,百姓歸心,該我當皇帝了!”主簿閻象潑冷水:“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,還侍奉商朝,您比得了嗎?”他拍案而起:“周王室能跟我比?我袁家的門生故吏比周朝諸侯還多!”於是用河內張炯的符命,自稱“仲家皇帝”,設公卿,祭南北郊,連後宮嬪妃都封了“貴妃”“淑媛”。
稱帝後,袁術過上了奢靡生活:後宮數百人穿綾羅綢緞,吃山珍海味,連馬桶都是黃金鑲邊;士兵卻穿不上棉衣,吃不上飽飯,凍餓而死的隨處可見。江淮間更是慘不忍睹,糧食吃光了,百姓易子而食,他卻下令:“敢說饑荒者,斬!”呂布、曹操先後揍他,他屢戰屢敗,想投靠袁譚,手下勸他:“您當年看不起大哥,現在去,能有好果子吃?”他不聽,結果在路上發病,臨死前想喝口蜜水,侍衛哭道:“隻有血水了。”袁術仰天大叫:“我袁術怎麼會落到這地步?”吐血而亡——作到極致,也算“前無古人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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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術的“作”,還體現在坑隊友上。早年跟袁紹爭權,導致袁家分裂,曹操趁機各個擊破;孫策借兵時,他看不起這個“孫家小子”:“就你那幾千兵,能乾啥?”結果孫策打下江東,脫離他自立,還寫信諷刺:“您稱帝是逆賊,我不跟你玩了!”他氣得摔杯子,卻毫無辦法。
稱帝後,手下張勳、橋蕤等人屢戰屢敗,他不反思自己,反而懷疑他們通敵,殺了不少忠臣。最後眾叛親離,連老部下雷薄都拒絕收留他,隻能躲在山洞裡唉聲歎氣——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”袁術用生命詮釋了:不作就不會死,尤其是在亂世,低調務實才是生存之道。
劉表年輕時是“江夏八俊”之一,身高八尺,姿貌甚偉,妥妥的文藝青年。董卓掌權時,任命他為荊州刺史,他卻犯了難:“荊州宗賊橫行,我單槍匹馬怎麼管?”謀士蒯良、蒯越獻計:“誘殺宗賊,拉攏豪族。”於是他單騎入宜城,擺下鴻門宴,誘殺五十五個宗賊首領,收編他們的部眾——“名士玩起權謀,比武將還狠”。
平定荊州後,李傕、郭汜想拉攏他,封他鎮南將軍,他表麵接受,實則保持中立:“你們打你們的,我守我的荊州。”袁紹、曹操爭霸,他兩邊都送禮,兩邊都不出兵,成了亂世中的“佛係州牧”。劉備投靠他,他出城三十裡相迎,卻隻給新野小縣城,不讓參與軍政——“玄德賢弟,安心養老吧,荊州不需要打仗。”
建安五年200年),曹操與袁紹在官渡對峙,袁紹派使者求助,劉表答應卻不出兵;曹操派使者示好,他也不表態,每天在襄陽城頭吟詩作賦,跟名士談經論道。韓嵩、劉先急得直跳腳:“您擁十萬之眾,不選邊站,兩邊得罪啊!”他卻搖頭:“荊州沃野千裡,帶甲十萬,守著不好嗎?為啥要摻和彆人的事?”派韓嵩去探曹操虛實,韓嵩回來誇曹操,他懷疑韓嵩背叛,把人家下了大獄——“文藝中年的疑心病,比女人還重。”
劉備在新野招兵買馬,有人勸他提防,他擺擺手:“玄德是我宗親,不會搶我地盤。”直到曹操南下,他才慌了神,卻一病不起,臨終前拉著劉琮的手:“兒啊,荊州就交給你了,彆學為父優柔寡斷。”可惜劉琮更佛係,曹操大軍一到,直接舉州投降——劉表經營十八年的荊州,成了曹操的“嫁妝”。
劉表寵愛小兒子劉琮,因為他娶了蔡瑁的侄女,枕邊風吹得呼呼響。長子劉琦長得像他,卻不受待見,隻能去江夏當太守,兄弟倆勢同水火。他死後,蔡瑁、張允篡改遺詔,立劉琮為嗣,劉琦氣得要發兵討伐,卻被蒯越勸住:“內鬥便宜曹操,不值當。”曹操南下時,劉琮問手下:“咱能守嗎?”傅巽歎氣:“拿什麼守?劉備都打不過曹操,難道他會為您賣命?”於是劉琮投降,劉備隻能帶著百姓南撤,上演“攜民渡江”的悲情戲碼。
劉表的佛係,藏著矛盾的雙麵性。他在荊州辦學校,修禮樂,吸引了諸葛亮、龐統等名士,荊州成了亂世中的文化孤島;但他外寬內忌,甘寧、魏延等名將求見,他嫌人家“舉止粗野”,不予重用,逼得他們投靠孫權、劉備。臨終前,看著自己一手打造的“世外桃源”即將易主,估計腸子都悔青了:“早聽韓嵩的話,歸附曹操,荊州至少能保平安,何苦落得個‘虛名無實’的評價?”
董卓的失敗,在於不懂“打天下易,治天下難”。他靠西涼鐵騎征服京城,卻用暴力治國,把洛陽變成人間地獄,最終死於美人計,三族被誅,連史書都懶得給他留個好名聲——“狼戾賊忍,暴虐不仁”,八個字定了性。他的故事告訴我們:暴力可以打開城門,但守不住人心,得民心者得天下,亙古不變。
袁紹的悲劇,源於“貴族病”:好謀無斷,任人唯親,廢長立幼。他空有四世三公的資源,卻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,官渡之戰慘敗後,還殺了忠臣田豐——輸不起的人,終究成不了大事。職場中遇到這樣的老板,趕緊跳槽,彆指望他能聽取意見,他的麵子比你的命重要。
袁術用生命演繹了“不作就不會死”。他以為出身好就能稱帝,卻不知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,最終眾叛親離,嘔血而亡。他的教訓是:任何時代,膨脹都是災難,尤其是沒有實力支撐的膨脹,隻會加速滅亡。
劉表的佛係,本質是懦弱和短視。他想守著荊州過安穩日子,卻不懂“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”,在群雄並起的時代,中立隻是幻想。他的經曆告訴我們:身處亂世,躺平就是等死,尤其是身居高位者,責任越大,越不能逃避。
董卓、袁紹、袁術、劉表,四位軍閥,四種結局,像四麵鏡子,照出亂世的殘酷與人性的弱點。董卓的暴力、袁紹的剛愎、袁術的膨脹、劉表的懦弱,最終都逃不過曆史的審判。他們的故事,是漢末亂世的縮影,也是職場、人生的警示錄——
暴力解決不了問題:董卓證明,拳頭硬隻能一時,人心向背才是根本;
果斷比背景更重要:袁紹告訴我們,再有資源,優柔寡斷也會失敗;
低調務實是王道:袁術的教訓,膨脹作妖隻會自取滅亡;
躺平等於慢性自殺:劉表的經曆,身處變局,佛係就是放棄主動權。
正如曹操在官渡之戰後所言:“袁紹色厲膽薄,好謀無斷;袁術奢淫放肆,不知天命;劉表虛名無實,非治亂之主。”亂世之中,從來沒有永遠的贏家,隻有順應時勢、知人善任、懂得取舍的人,才能笑到最後。而這四位軍閥的故事,終將成為後人茶餘飯後的談資,警醒著一代又一代:在時代的浪潮中,彆做董卓的暴虐,彆學袁紹的剛愎,彆像袁術般膨脹,也彆如劉表般佛係——無論何時,清醒、務實、進取,才是生存的不二法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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