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晉穆帝司馬聃:坐在龍椅上的千年傀儡_從部落打架到王朝爭霸的千年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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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8章 晉穆帝司馬聃:坐在龍椅上的千年傀儡(1 / 1)

建元二年344年)九月的建康宮,梧桐葉剛染上秋霜,兩歲的司馬聃正在乳母懷裡啃桃乾,突然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驚得吐奶。康帝的寢殿裡,太醫們垂頭喪氣,褚太後握著丈夫的手哭得肝腸寸斷——這個剛滿二十三的皇帝,終究沒熬過這個秋天。

十月初一,太極殿的銅鐘敲得山響。司馬聃被乳母抱著坐上禦座,小腳丫夠不著踏板,隻能晃蕩著踢到案角的青銅燈。殿中香煙繚繞,他盯著太尉桓溫甲胄上的龍紋發呆,突然發現那龍的爪子比禦花園的石獅子還凶。“陛下,該翻折子了。”宦官輕輕托住他的小手,在黃絹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“敕”字,這是他人生第一道詔書,內容是任命桓溫為安西將軍,都督六州軍事。

永和元年345年)春,太後的白紗帷帳成了他的屏障。每天被抱上禦座後,他就開始數帷帳上的流蘇,聽著外麵庾冰和何充吵架。庾冰說桓溫“目有赤脈,必為梟雄”,何充反駁“除了他,誰能擋住氐羌鐵蹄”。最後太後輕輕歎氣:“就依充卿吧。”司馬聃啃著流蘇穗子,不知道“梟雄”是什麼,但記住了桓溫這個名字——那個每次進京都會讓宮殿震動的男人。

永和二年346年)冬,桓溫伐蜀的捷報傳來時,司馬聃正在玩桓溫進貢的蜀錦玩偶。陳壽《三國誌》裡的“天府之國”,現在成了桓溫的軍功章。他摸著奏報上“李勢投降”的朱砂批,突然被乳母抱起來轉圈:“陛下,桓太尉要做征西大將軍啦!”他咯咯直笑,不知道這個官職意味著什麼,隻看見太後的帷帳後,會稽王昱的眉頭皺成了一團。

永和五年349年),石虎的死訊讓北方亂成一鍋粥。桓溫吵著要北伐,太後讓昱叔去勸。司馬聃趴在帷帳縫裡,看見昱叔的馬車三次進出桓府,每次回來都帶著一身酒氣。最後桓溫還是出兵了,帶走了建康一半的漕糧,導致那年冬天米價漲到一鬥五百錢。他不懂什麼是“養寇自重”,隻記得禦膳房的米飯裡,多了不少雜糧。

永和十年354年),桓溫北伐前秦,在藍田大敗苻萇。司馬聃第一次見到桓溫本人,甲胄上的血漬還沒洗乾淨,胡子上沾著關中的黃土。“陛下,臣需要三州糧草。”桓溫的聲音像撞鐘,震得他耳朵發麻。太後的手在帷帳裡發抖,他卻隻能跟著說:“準奏。”看著桓溫離去的背影,他突然想起乳母講的故事——當年王敦帶兵進京,也是這樣的威風。

升平元年357年)正月,司馬聃行了冠禮,終於能獨自坐朝。他看著大臣們山呼“萬歲”,想起十歲時桓溫教他寫“敕”字,筆尖在紙上打滑,桓溫的手指幾乎要捏碎他的手腕。現在他親政了,卻發現尚書台的折子都帶著昱叔的批語,桓溫的軍報直接遞給太後。有次他想提拔一個寒門出身的縣令,昱叔笑著說:“桓太尉說,門閥未穩,不宜驟變。”他摸著禦案上的裂痕,突然明白,這裂痕和他的皇權一樣,早就千瘡百孔。

他想去拜謁先帝陵寢,車駕剛出玄武門,就被桓溫的部將攔下:“北方胡騎遊弋,陛下萬金之軀,不可涉險。”看著宮牆上的夕陽,他突然想起穆帝陵前的石馬,鬃毛被風雨侵蝕得不成樣子,就像他的皇權,早已斑駁。

升平五年361年)五月,司馬聃躺在顯陽殿,聽著宮外的蟬鳴。他知道自己得了時疫,看著桓溫送來的“萬壽膏”,突然想起成漢滅亡時,李勢跪在桓溫馬前,桓溫曾說:“此兒若長,吾無葬地。”現在他快死了,沒有子嗣,沒有政績,隻有史書上一句“幼而聰敏,可惜衝齡繼位”。臨終前,他盯著殿頂的蟠龍柱,突然笑了——原來,他坐了十九年的龍椅,連龍椅的溫度都沒焐熱,就像這東晉的皇權,在權臣手裡,從來都是冷的。

升平五年361年)夏,司馬丕正在琅琊王府臨摹王羲之的《蘭亭序》,突然被一群宦官抬進皇宮。穆帝無子,太後下詔:“琅邪王丕,中興正統,明德懋親,其以王奉大統。”他握著狼毫的手在發抖,筆尖在紙上暈開一團墨漬——昨天還在玄武湖泛舟,聽文人墨客說他“風神秀徹,有神仙之姿”,如今才明白,這“神仙之姿”,不過是權臣們覺得他好控製。

隆和元年362年)春,他下詔減田稅,畝收二升。本意是學文帝景帝輕徭薄賦,卻被桓溫在朝堂上諷為“婦人之仁”。他不在乎,反正大部分時間,他都在後宮鑽研黃老之術。找了個方士練辟穀,三天沒吃東西,頭暈眼花卻對皇後說:“朕若成仙,必帶卿遨遊蓬萊,不再受人間疾苦。”皇後看著他日益消瘦的臉,偷偷讓人在丹藥裡摻米屑,被他發現後怒斥:“丹道不純,何以登仙?朕寧死,不食人間煙火!”

興寧元年363年),司馬丕迎來了人生“巔峰”——他成了五石散的忠實信徒。服完藥後渾身燥熱,在宮廷花園赤足狂奔,長發披散,嚇得宮女們躲在假山後不敢出聲。桓溫進京勸諫,他卻舉著藥鼎說:“太尉可知,神農嘗百草,方得長生?朕修的是大道,非爾等俗人能懂。”桓溫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和顫抖的雙手,突然覺得,這個皇帝比穆帝更好控製,因為他的心思全在丹藥上,連禦案上的折子都懶得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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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寧二年364年),他終於把自己嗑進了鬼門關。五石散中毒,昏迷三天,崇德太後不得不再次臨朝。桓溫趁機索要“假黃鉞,都督中外諸軍事”,等於把全國軍權都握在了手裡。司馬丕醒後,看著詔書上的“桓溫”二字,突然想起父親成帝臨終前的話:“庾氏跋扈,終為晉患。”現在桓氏更甚,卻無人能製。他苦笑著對皇後說:“朕以為嗑藥能超脫,卻不想,反而讓權臣更超脫了。”

興寧三年365年)二月,司馬丕躺在西堂,嘴裡還念著《道德經》:“道生一,一生二……”他知道自己快死了,不是因為丹藥,而是因為對權力的徹底放棄。桓溫在赭圻築城,等於在東晉的心口插了把刀,而他這個皇帝,連抗議的詔書都寫不出來。臨終前,他望著皇後王氏的哭臉,突然後悔——如果當初不沉迷修仙,而是像桓溫那樣緊握刀柄,會不會不一樣?但一切都晚了,他的諡號“哀”,是朝臣們的共識:哀其不幸,哀其不爭。

當他的靈柩送出建康城,桓溫的軍隊正在江北集結,準備新的北伐。送葬隊伍裡,有個老臣偷偷說:“陛下其實不傻,他隻是知道,在桓溫的陰影下,清醒才是最大的痛苦。”這話傳到司馬丕耳中,他在棺材裡苦笑——原來,最荒唐的不是嗑藥,而是生在帝王家,連選擇清醒的權力都沒有。

興寧三年365年)二月,司馬奕正在琅琊王府逗鸚鵡,突然接到太後詔書:“哀帝崩,無嗣,琅邪王奕,屬當儲嗣,宜奉祖宗。”鸚鵡學舌般重複“皇帝”二字,他卻想起十年前,桓溫伐蜀歸來,曾摸著他的頭說:“小兒若生在尋常家,必是個聰慧郎。”如今,這聰慧成了催命符,因為他清楚,自己不過是桓溫眼中的“過渡木偶”,隨時可以被丟棄。

太和元年366年),司馬奕看著桓溫的北伐奏報,想起去年慕容恪陷洛陽,守將沈勁戰死前的血書:“臣力竭,陛下珍重。”他想下詔褒獎,卻被桓溫的親信攔住:“太尉說,此刻嘉獎,恐長敵人士氣。”他突然明白,在桓溫眼裡,將士的血,不過是染紅他帥旗的顏料,而他的眼淚,連禦案上的竹簡都浸透不了。

太和六年371年),桓溫在枋頭慘敗,聲望大跌。司馬奕知道,暴風雨要來了。十一月的某天,桓溫帶兵入京,在朝堂上展開一幅畫卷:“陛下在籓時,便有痿疾,嬖人相龍、計好等參侍內寢,二美人生三男,實非帝子。”他望著朝堂上義憤填膺的群臣,突然笑了——這罪名如此荒唐,卻無人敢反駁,因為桓溫的刀就懸在眾人脖子上。

被廢那天,他穿著白帢單衣,步行出神獸門。侍禦史帶著百人衛隊“護送”,其實是監視。路過禦花園,他看見當年親手種的梅花,突然想起母親曾說“梅花香自苦寒來”,可他這枝梅花,還沒綻放,就被風雪折斷了。走到宮門口,桓溫的部將遞來一杯酒:“海西縣公,請。”他知道這是試探,仰頭飲下,酒液順著下巴滴落,在白衣上開出紅色的花。

被貶到吳縣後,司馬奕成了“陽痿皇帝”的代名詞。他知道桓溫怕他複辟,所以每天酗酒縱樂,故意讓寵妾當眾哺乳,坐實“生子非己”的謠言。有次宴客,他指著寵妾的肚子說:“此兒像龍,必是相龍種。”賓客們低頭偷笑,他卻在心裡滴血——這不是荒唐,是保命的無奈。

鹹安二年372年),妖賊盧悚派人假傳太後詔命,要迎他複位。許龍拿著“詔書”跪在門口,他看著那皺巴巴的黃絹,突然想起當年桓溫偽造的“太後令”。“太後若真有詔,怎會派你一個小卒?”他擺擺手,讓侍衛捆了許龍,轉身對寵妾說:“去,把朕的酒壺拿來。”從此,他更沉溺酒色——他知道,隻有讓桓溫覺得他徹底廢了,才能保住性命。

太元十一年386年),司馬奕在吳縣病逝,時年四十五。臨終前,他對著銅鏡整理衣冠,看著鬢角的白發,輕聲說:“這輩子,最對不起的,是這身龍袍。它跟著朕,受了太多屈辱。”他不知道,曆史會如何記載他,隻希望那荒唐的罪名,能隨著他的死亡,永遠埋在吳縣的泥土裡。後來有人在他的遺物裡發現一首詩:“龍椅雖貴不如閒,醉裡乾坤勝紫寰。休笑陽痿非我罪,權臣手裡做傀儡。”

從司馬聃到司馬奕,東晉的這三位皇帝,成了桓溫權力崛起的背景板。他們的悲劇,不是個人能力問題,而是皇權在門閥與權臣夾縫中的必然宿命。

穆帝司馬聃,生而逢時,卻逢權臣崛起。兩歲登基,十九年傀儡,連親政都是假象。他的一生,是皇權徹底淪為玩偶的縮影——禦案上的朱筆,不過是權臣的提線;朝堂上的詔書,全是彆人的劇本。他的存在,證明了在門閥政治下,皇帝的年齡、智識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能否做個安分的木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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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帝司馬丕,用荒誕對抗現實。他不是真的想成仙,隻是看透了權力的本質——既然無法掌權,不如醉心修仙,求個精神解脫。他的五石散,是逃避的麻醉劑,也是對現實的無聲抗議。可惜,在桓溫的絕對權力麵前,這種抗議顯得如此蒼白,最終隻能成為史書上的一則荒唐軼事。

廢帝司馬奕,是清醒的痛苦。他明知被誣,卻隻能自汙求生,這份隱忍,比死亡更需要勇氣。他的“陽痿生子”謠言,是桓溫最狠的刀——不僅廢其位,更毀其名。但他用自毀的方式,保住了性命,也讓桓溫的篡位圖謀暫時擱置,這份無奈的智慧,令人心酸。

三帝的故事,是東晉皇權墜落的三部曲。當桓溫說出“不能流芳百世,亦當遺臭萬年”時,就注定了這三位皇帝的悲劇。他們的皇冠,是權臣手中的玩具;他們的人生,是權力遊戲的犧牲品。在門閥與權臣的雙重壓迫下,東晉的皇權早已名存實亡,而這三位皇帝,不過是曆史長河中,被巨浪拍碎的幾片浮萍,雖曾短暫浮於水麵,終究逃不過沉沒的命運。

他們的遭遇告訴我們:在絕對的權力麵前,皇帝的身份有時不是榮耀,而是枷鎖。當權臣崛起,門閥林立,哪怕是天縱奇才,也難挽皇權於既倒。而這三位皇帝的“無能”與“荒唐”,不過是曆史強加給他們的標簽,在這些標簽背後,是一個時代的無奈與悲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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