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溫度仿佛隨著蕭夙朝眼底的戲謔陡然攀升,簷角銅鈴在熱浪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。蕭夙朝垂眸望著懷中不安扭動的人,突然勾起唇角,暗金色眼眸閃過一絲促狹:"你沒給朕送過還不準彆人送了?不若謝晚霜即刻入宮封賢妃。"
這話驚得謝晚霜踉蹌著跪倒在地,鬢邊珍珠步搖在青磚上撞出脆響:"謝陛下!"她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,顫抖的指尖幾乎要摳進地磚縫隙裡。
"瞧瞧——"蕭夙朝修長的手指挑起澹台凝霜的下巴,帝王冕旒下的麵容似笑非笑,"有人當真了?那個人會不會是朕的寶貝兒霜兒?"
澹台凝霜立刻抱緊他的腰,藍金色廣袖將兩人纏得密不透風,素色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瓷片:"臣妾在乎陛下嘛!"她仰起臉,眼尾朱砂痣隨著睫毛顫動,"隕哥哥我不要,我要獨占隕哥哥。"聲音軟糯得像融化的蜜糖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蕭夙朝低笑出聲,掌心摩挲著她汗濕的後頸:"那該叫朕什麼?"
"老公~"澹台凝霜突然踮腳,在他唇角輕啄一口。她的指尖纏著他龍袍上的金線,藍金色廣袖間露出一截皓腕,"這樣叫可以嗎?"
"嗯,真乖。"蕭夙朝喉間溢出一聲滿足的歎息,卻突然轉頭看向謝晚霜,帝王威壓如實質般散開,"謝晚霜,你想入宮?"
"想!"謝晚霜猛地抬頭,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期待,額角已被冷汗浸濕。
"江陌殘!"蕭夙朝話音未落,殿外立刻傳來甲胄碰撞聲。他攬著澹台凝霜的手臂收緊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,"去謝府傳旨,著謝晚霜即刻入宮封賢妃。"
"隕哥哥~"澹台凝霜急得跺腳,藍金色廣袖拂過他胸前暗紋,"不要......"
"怎麼了?不想朕納妃?"蕭夙朝故意板起臉,卻掩不住眼底的笑意。他的指尖劃過她泛紅的眼眶,"這麼乖啊?"
"嗯嗯!"澹台凝霜將臉埋進他胸膛,聲音悶悶的,"不想彆人分走隕哥哥。"
蕭夙朝的掌心順著她發間滑落,在她後背輕輕安撫:"那往後會不會跟朕商量?會不會乖?"
"會跟隕哥哥商量,霜兒會乖。"澹台凝霜抬起頭,睫毛上還沾著細碎的淚花,"霜兒知道錯了......"
"是嗎?"蕭夙朝突然收緊手臂,將人箍得更緊,"幾次了,拿自己做誘餌?"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心疼,"江陌殘——"
"在!"殿外傳來江陌殘洪亮的應答。
"去謝府傳旨......"蕭夙朝話音未落,澹台凝霜突然踮腳吻住他的唇。藍金色廣袖揚起的刹那,帝王冕旒上的東珠晃出細碎的光,將殿內曖昧的氣息攪得愈發濃烈。
簷角烈日將鎏金獸首烤得發燙,殿內凝滯的空氣卻因一句話驟然緊繃。澹台凝霜猛地攥住蕭夙朝胸前的金線,藍金色廣袖在他龍袍上擦出沙沙聲響:"不許傳。"她仰頭時,發間銀簪勾住了帝王冕旒的東珠,碎玉相撞的清響驚得謝晚霜渾身一顫。
蕭夙朝垂眸望著她泛紅的眼眶,暗金色眼眸翻湧著複雜的情緒。他刻意放緩語調,龍袍下的手指卻不自覺摩挲著她腕間的舊疤:"為何不許?謝晚霜大度賢良淑德,封做賢妃正好。"話音落地,案頭鎮紙旁未乾的朱砂墨跡突然被風掀起,在空中飄成細碎的紅霧。
澹台凝霜的指尖微微發抖,素色裙擺掃過滿地瓷片的脆響中,她突然踮腳吻去他眼角的陰影。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緊繃的下頜,帶著茉莉香的淚滴滲進龍袍領口:"隕哥哥,我是不是讓你傷心了?"
這一問如重錘砸在蕭夙朝心上。他猛地扯開礙事的冕旒,沉重的冠冕"咚"地砸在青玉案上,震得未寫完的奏折簌簌作響。暗金色眼眸泛起血色漣漪,他箍住她腰的手臂幾乎要將人揉進骨血:"是!"帝王的怒吼驚得殿外侍衛齊刷刷跪地,而謝晚霜顫抖著後退半步,被門檻絆倒時發出壓抑的嗚咽。
禦書房內鎏金獸首香爐騰起的青煙突然劇烈扭曲,蕭夙朝猛地甩開案上奏折,玄色龍袍下青筋暴起。暗金色眼眸猩紅翻湧,帝王冕旒隨著顫抖的身軀搖晃,東珠撞在蟠龍柱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:"你把薛明珠收做女官,她竟隨隨便便出現在朕的眼前!"
他跨步逼近,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的瓷片。想起前兩日的情景,喉間溢出壓抑的怒吼:"前兩日朕批完折子想趁夜色去看你,她倒好!在必經之路上跳《媚生劫》!"殿外蟬鳴驟停,侍衛們齊刷刷跪地,連呼吸都不敢太重。蕭夙朝抓起案上鎮紙狠狠砸向青銅仙鶴燈,"朕罰她跳了整夜,九曲回廊上侍衛都不敢抬頭——你說,她這是跳給誰看的?!"
話音未落,謝晚霜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抽噎。蕭夙朝冷厲的目光掃過去,驚得她立刻捂住嘴,珍珠耳墜在顫抖中撞出細碎聲響。他卻轉身揪住澹台凝霜的肩,聲音裡帶著蝕骨的痛:"再說謝晚霜!朕與你冷戰期間,她日日來送甜湯,無一日缺席!"帝王冕旒下的麵容布滿血絲,"朕還要顧念硯之的麵子,變著法兒找理由搪塞她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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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扯開衣襟,露出心口處一道猙獰的舊疤:"朕借梔意的嘴把這些告訴了你,可你呢?"溫熱的淚砸在澹台凝霜蒼白的手背上,"你全心撲在蕭念棠、蕭錦年身上!那是朕的女兒,朕認了!可你連問都不問朕的想法!"
殿內突然陷入死寂,唯有蕭夙朝粗重的喘息聲回蕩。他顫抖著將額頭抵上澹台凝霜的,聲音幾近破碎:"霜兒,朕也有心......朕的心不是鐵打的......"
殿內檀香混著未散的硝煙,蕭夙朝粗重的喘息漸漸平複,卻仍將澹台凝霜死死箍在懷中。她忽然仰起臉,眼尾朱砂痣在淚光中微微顫動:"隕哥哥,我錯了。"聲音像春日裡融化的雪水,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。
蕭夙朝的瞳孔猛地收縮,暗金色眼眸裡翻湧的情緒如潮水退去,露出眼底深處的溫柔。他喉結滾動,卻故意冷哼一聲:"那又如何?朕隻要你。"龍袍下的手指不自覺收緊,仿佛要將三個月的分離都揉進這擁抱裡。
"對不起嘛,彆氣了嘛,"澹台凝霜踮起腳尖,將臉埋進他頸窩,溫熱的呼吸拂過他劇烈跳動的脈搏,"我錯了。隕哥哥,霜兒想隕哥哥了。"藍金色廣袖纏著他手臂不放,素色裙擺掃過滿地狼藉的瓷片,揚起細碎的塵埃。
"陛下......"謝晚霜突然開口,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。她跪在滿地碎瓷上,膝蓋早已被割得鮮血淋漓,珍珠步搖歪斜地掛在鬢邊,映得麵容愈發慘白。
蕭夙朝的臉色瞬間陰沉如雷,帝王威壓如實質般散開,驚得殿外侍衛齊刷刷跪倒。"滾!"他的怒吼震得簷角銅鈴亂響,"江陌殘!傳旨,謝府嫡女謝晚霜在龍涎宮外罰跪六個時辰,讓謝硯之來接人!"
"喏!"江陌殘的應答聲從殿外傳進來,緊接著是甲胄碰撞的聲響。謝晚霜發出一聲絕望的嗚咽,卻不敢違抗,隻能在侍衛的拖拽下狼狽地爬出門去。
"隕哥哥最好了。"澹台凝霜見人走遠,立刻摟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角輕輕一吻。藍金色廣袖間露出一截皓腕,纏著他腰間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著,"霜兒以後都聽隕哥哥的話。"
蕭夙朝長歎一聲,終於放下所有倔強,低頭吻住她的唇。禦書房外,蟬鳴再次響起,六月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,將兩人交疊的身影染成金色。
澹台凝霜將臉頰貼在蕭夙朝心口,聽著那逐漸平穩的心跳聲,藍金色廣袖無意識地絞著他龍袍上的金線:"隕哥哥許久沒有陪我用膳了。"她突然抬起頭,蒼白的臉頰上泛起病態的紅暈,"隕哥哥,我頭暈。"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裡的羽毛,帶著令人心疼的委屈。
蕭夙朝的瞳孔驟然緊縮,暗金色眼眸裡騰起慌亂。他捧住她的臉,指尖拂過她汗濕的鬢角,帝王冕旒隨著動作搖晃:"可是中了暑氣?"喉間溢出的聲音不自覺放柔,卻掩不住其中的焦急。
"嗯......"澹台凝霜將臉埋進他掌心,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,"我剛才在外麵等了兩個時辰。"她聲音越來越低,帶著哽咽的鼻音,"江陌殘委婉地跟我說你不想見我,可我聽見了你讓我滾......"
殿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刺耳,蕭夙朝隻覺心口猛地一抽。他將人狠狠摟進懷裡,龍袍下的手臂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,聲音裡帶著懊悔與心疼:"傻子。"滾燙的吻落在她發頂,冕旒上的東珠隨著顫抖的身軀相撞,發出細碎的清響。禦書房內的檀香突然變得苦澀,混著澹台凝霜發間若有若無的茉莉香,在夏日的熱浪裡翻湧成潮。
蕭夙朝的喉結劇烈滾動,顫抖著捧起她的臉,指腹輕輕拭去她眼角將落未落的淚。暗金色眼眸裡翻湧著濃烈的自責與心疼,帝王的威嚴此刻蕩然無存,隻剩滿心的慌亂:“朕那是氣話,氣你總這般不愛惜自己。”他聲音沙啞,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悔意。
說著,他彎腰將她打橫抱起,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狼藉也渾然不覺。腳步匆匆往寢殿走去,懷裡的人兒輕得讓他心驚。殿外侍衛見陛下這般模樣,皆是屏息低頭,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來人!傳太醫!再備些解暑的冰飲和膳食!”蕭夙朝的怒吼聲在宮殿中回蕩,驚起簷下棲息的飛鳥。他抱著澹台凝霜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,又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,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