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清胄周身騰起凜冽殺意,玄色龍袍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,鎏金龍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:"廢後?"他猛地攥碎身側的白玉茶盞,瓷片飛濺在青磚上發出清脆聲響,"傳令下去,將今日鬨事的文武百官通通杖責八十!太後......"他咬牙切齒,眼中寒光乍現,"即刻啟程前往大相國寺,沒有朕的旨意,終生不得回京!"
"喏!"穗淑嚇得渾身發抖,連滾帶爬地退出殿外,厚重的雕花門轟然閉合,將驚雷暴雨隔絕在外。殿內燭火明滅不定,蕭清胄緊繃的脊背尚未放鬆,突然感受到一抹溫熱覆上唇畔。
澹台凝霜不知何時撐起身子,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頸,帶著藥香的朱唇輕輕印上他的薄唇。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蕭清胄瞬間僵住,呼吸都忘了起伏。記憶裡無數次求而不得的渴望,此刻竟化作真實的觸感,令他心臟幾乎要衝破胸腔。
"陛下......"澹台凝霜氣息繾綣,指尖撫過他緊鎖的眉峰,眼尾淚痣在燭光下泛起柔光,"人家是愛陛下的......"她將臉埋進他頸窩,聲音帶著撒嬌的顫意,"人家不想喝墮胎藥,好不好?"溫熱的淚水滲進他衣襟,蕭清胄終於回過神來,長臂猛地將人箍進懷中,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裡。
雨簾如幕,將未央宮籠罩在一片氤氳水霧中。澹台凝霜垂眸盯著青瓷碗裡翻湧的藥汁,燭火映得藥麵泛著詭異的青灰色。她指尖摩挲著碗沿,忽然抬眼望向穗淑:"這真的是安胎藥?"尾音拖得極長,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穗淑心領神會,立刻跪直身子:"千真萬確!"目光掃過碗中藥色,又補了句,"是陛下特意吩咐禦藥房熬製的。"
"太苦了。"澹台凝霜蹙著眉將碗推向一旁,鳳目微眯望向殿外,"讓那女官進來伺候本宮用藥。"話音未落,鎏金護甲劃過案幾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穗淑領命而去,不多時便帶著太後的女官進殿。女官捧著藥碗跪在蟠龍柱下,鬢邊銀簪隨著顫抖的身軀輕晃。"皇後娘娘口諭,著女官伺候用藥。"穗淑高聲宣旨,餘光瞥見澹台凝霜不著痕跡地遞來一個眼神,立刻轉身朝著殿外行禮:"請陛下安。"
女官聞聲一顫,強作鎮定地捧起藥碗:"請娘娘用藥。"
澹台凝霜接過藥碗,淺抿一口便皺眉咽下去,動作優雅卻透著幾分勉強。"嗯。"她將空碗遞回,靠在軟墊上闔目養神,殿內一時靜謐得能聽見雨打芭蕉的聲音。
半個時辰後,熱氣蒸騰的浴室門被推開。蕭清胄披著玄色長袍快步走來,發梢還滴著水珠。他長臂一攬將人帶進懷裡,鼻尖剛觸到她發間熟悉的白梅香,忽然神色驟變——懷中的人肌膚冷得驚人,呼吸也弱得幾乎不可聞。"薑越!傳太醫!快!"他嘶吼著將人平放在床榻上,龍袍下擺掃落了案上的鎏金香爐。
太醫跌跌撞撞趕來,診脈時的手不住顫抖:"陛下節哀......藥中確有藏紅花、麝香等墮胎之藥。隻是......"他抬袖何時被人換成了強效麝香......"話音未落,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巨響,蕭清胄捏碎了手邊的玉盞,猩紅的血絲爬上他布滿血絲的雙眼。
暴雨衝刷著未央宮的漢白玉階,殿內太醫退下的腳步聲漸遠,隻餘蕭清胄粗重的喘息。穗淑跪在滿地狼藉中,指尖死死摳住青磚,聲音發顫:"陛下!太後方才命人來送安胎藥,奴不敢耽擱,急忙呈於皇後娘娘......"她抬頭時眼眶通紅,"會不會是那碗藥的問題?"
蕭清胄猛然轉身,玄色龍袍帶起一陣腥風,鎏金冠冕上的東珠撞出冷響。"有藥渣嗎?"他掐住穗淑肩膀,指節幾乎陷進皮肉。
"從貴妃宮中搜到的!"穗淑疼得眼淚滾落,卻強撐著回話,"藥渣與皇後娘娘服下的一模一樣!"
"薛明珠?"蕭清胄瞳孔驟縮,袖中握著的碎玉片刺破掌心,血珠滴落在蟠龍地磚上。這個名字像是導火索,瞬間點燃了他眼底的滔天怒火。
"清胄哥哥......"虛弱的呼喚從床榻傳來。澹台凝霜睫毛輕顫,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,染血的指尖在空中虛抓。
"乖乖睡。"蕭清胄立刻拋下穗淑,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榻前。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她腰間的紗布,想為她掖好被角,卻被她一把攥住手腕。
"沒有你人家睡不著......"她氣若遊絲,卻固執地往他懷裡鑽,發間沾染的血腥氣混著微弱的白梅香,"要抱抱......"
"朕在。"蕭清胄喉嚨發緊,滾燙的淚水砸在她額頭。他輕輕將人托起,讓她靠在自己心口,龍袍裹住她冰冷的身子,"才小產該好好歇著,乖一點......"
"要你抱我......"澹台凝霜喃喃重複,染血的唇擦過他衣襟。蕭清胄再也控製不住,將臉埋進她發間,無聲地顫抖。窗外驚雷炸響,卻蓋不住殿內壓抑的啜泣,混著雨打芭蕉的聲響,在空蕩的寢殿裡久久回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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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會兒,蕭清胄將薄毯往她肩頭又掖了掖,指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痕:"好了,好好歇著。"殿內燭火搖曳,映得他眼底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。
澹台凝霜卻死死攥著他的袖口,指甲在明黃緞麵上掐出褶皺:"彆走,我怕......"她聲音帶著哭腔,蒼白的唇微微顫抖,像一隻受驚的小鹿。
"朕不走。"蕭清胄俯身將她摟進懷裡,下巴抵著她發頂,龍袍裹住她瑟瑟發抖的身子。殿外雨勢漸小,卻擋不住她在懷中輕聲抽噎。
"你最好了,愛你......"澹台凝霜含糊不清地呢喃,滾燙的呼吸透過衣料灼在他心口。蕭清胄喉結滾動,無聲地歎了口氣,抬眼望向守在角落的薑越,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。薑越立刻躬身退下,將這份繾綣留給了殿中相擁的兩人。
一個月後的午後,鎏金獸首香爐飄出嫋嫋沉香。澹台凝霜倚在梳妝台前,銅鏡映出她姣好的麵容。銀灰色深v包臀裙勾勒出曼妙曲線,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讓她身姿愈發挺拔。她隨手散開如雲青絲,指尖掠過鬢邊新插的珍珠步搖。
"娘娘,陛下說批完折子就回來,讓您累了就歇著不必等。"穗淑捧著托盤候在一旁,裡麵是熬得恰到好處的綠豆粥。
澹台凝霜對著鏡子輕笑,眼尾的丹蔻如血:"嗯,拿上綠豆粥咱們去禦書房。"她起身時裙擺輕旋,露出一截纖細的腳踝,仿佛全然忘記了月子裡的虛弱模樣。
禦書房外,日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青磚上。薑越垂手而立,見她款步而來,連忙行禮:"娘娘您稍等,臣通報一聲。"
"有勞。"澹台凝霜倚著朱漆廊柱,指尖輕點著瓷碗邊緣。綠豆粥的清香混著她身上的白梅香,在空氣中彌漫開來。
薑越轉身進殿,聲音清亮:"陛下,皇後娘娘到——"話音未落,禦書房內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響,隱約還夾雜著一聲極輕的,帶著笑意的歎息。
禦書房內檀香縈繞,蕭清胄執筆的手頓在朱砂批注處,墨汁在宣紙上暈開一小團黑影。"請皇後進來。"他的聲音低沉,卻掩不住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。
薑越恭敬地推開雕花木門,鎏金銅環碰撞出輕響:"皇後娘娘請。"
澹台凝霜蓮步輕移,銀灰色裙擺掃過門檻,高跟鞋叩擊青磚發出清脆聲響。她盈盈下拜,深v領口處珍珠項鏈隨著動作輕晃:"臣妾請陛下安。"嬌軟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。
狼毫筆"啪嗒"落在案上。蕭清胄抬眼時,目光先掠過她蒼白卻精心描畫的眉眼,再順著鎖骨處若隱若現的肌膚下移,最終停在那截被包臀裙勾勒得近乎完美的腰線。他喉結滾動,伸手解開最上方的龍紋紐扣:"胡鬨,剛出月子便穿成這樣?過來,朕看看。"
澹台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,嫋嫋婷婷走到禦案前。她輕旋腰身,綢緞裙擺如綻放的銀蓮,露出小腿內側新添的一點朱砂痣。發間步搖晃動,在她耳後投下細碎的陰影。
"坐。"蕭清胄突然拽住她手腕,溫熱的掌心覆在她冰涼的皮膚上。待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時,帝王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。龍袍下隱約的體溫透過單薄布料傳來,他指尖撫過她後頸未愈的鞭痕,聲音突然變得沙啞:"還疼嗎?"
澹台凝霜將臉頰輕貼在蕭清胄胸前,指尖無意識繞著他衣襟上的盤扣,聲音嬌軟如綿:"不疼了。"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,唇角卻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,似在故意撩撥。
蕭清胄下頜抵著她發頂,目光掃過殿內垂首而立的宮人,沉聲道:"都下去吧。"話音未落,眾人已如驚弓之鳥,魚貫退出禦書房,雕花木門合攏時帶起一陣穿堂風,將案上奏折吹得簌簌作響。
殿內驟然安靜,唯有鎏金自鳴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。蕭清胄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,暗金色丹鳳眼映著她泛紅的臉頰:"朕記得你昨天出的月子。"拇指摩挲過她唇瓣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"這麼著急來見朕,嗯?"
澹台凝霜順勢環住他脖頸,銀灰色裙擺滑落至大腿,露出纖細的腳踝:"對啊。"她故意拖長尾音,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畔,"整個月子都見不到陛下,臣妾......"指尖劃過他喉結,"快要相思成疾了。"
蕭清胄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裙擺遊移,在大腿內側的肌膚上烙下滾燙的痕跡,另一隻手緊扣著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,將人徹底揉進懷裡。龍袍下的體溫透過層層綢緞滲過來,他眼底翻湧著暗潮:"你是來承寵的?"
澹台凝霜輕顫著睫毛,緋色漫上臉頰,指尖纏上他胸前垂下的東珠流蘇:"但求陛下憐惜臣妾。"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嬌弱,卻在尾音處蕩開若有似無的勾人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