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點半，鯉城的天剛泛起魚肚白，陳偉的彆墅裡已經飄出了現磨咖啡的焦香。歐風琳踮著腳從咖啡機裡倒出第一杯拿鐵，奶泡上還沒來得及畫愛心，就被身後伸來的手輕輕環住了腰。“元嬰期大佬也需要凡人的咖啡因加持啊？”陳偉下巴擱在她肩窩上，鼻尖蹭著她剛洗過的頭發，聞起來像昨晚用的海鹽洗發水。
客廳裡的意大利手工地毯厚得能埋住腳踝，牆上掛著的限量版機車海報被陽光鍍上金邊，角落裡的恒溫酒櫃正發出輕微的嗡鳴。吳冕夜蜷在真皮沙發上刷手機，蘇曉琴從樓上下來時順手把毯子蓋在他腿上——這姑娘剛從鷺島自駕回來，眼下還有淡淡的青黑，卻依舊把牛油果三明治切成了精致的三角形。“我說，你們鯉城大學的都不用睡懶覺嗎？”她咬著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，手腕上的銀鐲子隨著動作叮當作響。
“今天可是要奔赴山海的日子！”張強突然從門外衝進來，軍綠色工裝褲上還沾著晨露，身後跟著的吳巧巧抱著頭盔，馬尾辮上彆著隻小黃鴨發卡。這對小情侶剛去車庫檢查完七輛寶馬1300adv，每輛車的油箱上都貼著定製貼紙，陳偉那輛的圖案是隻舉著法杖的貓咪，據說是歐風琳畫的“鯉行宮”宗門標誌。
樊正索正蹲在玄關給極氪009的輪胎補氣，廖可欣蹲在他旁邊數著零食袋：“果凍要葡萄味還是草莓味？陳偉說海邊風大，要不要帶件防風衣？”樊正索頭也不抬地擰著氣嘴：“都帶，反正009的後備箱能塞下咱們八個的行李。對了，把李行暐那對的頭盔也帶上，他倆的kt昨天放俱樂部保養了。”
七點整，七輛寶馬機車列隊駛出彆墅區，引擎聲像低吼的猛獸劈開晨霧。陳偉戴著碳纖維頭盔，鏡片後的眼睛卻不時瞟向後視鏡裡的歐風琳——這姑娘今天穿了件亮黃色衝鋒衣，在車流裡像朵移動的向日葵。路過晉江大橋時，吳冕夜突然加速超到前頭，蘇曉琴在他身後比了個鬼臉，手裡還緊緊攥著他昨天剛給買的草莓熊掛件。
“家人們誰懂啊！”張強的聲音從對講機裡炸出來，“吳巧巧非說我的護膝顏色太醜，要給我纏粉色絲帶！”一陣哄笑裡，吳巧巧的聲音氣鼓鼓地傳來：“那黑色護膝配你的綠褲子才像青蛙成精！”陳偉笑著擰了擰油門：“要不你們打個賭，誰輸了今晚洗碗？”歐風琳輕輕拍了拍他的腰：“彆慫恿他們了，上次張強輸了賭約，差點把洗潔精當醬油倒鍋裡。”1390adv趕了上來，橙色車身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。鐘蒔夢摘下頭盔甩了甩長發，發梢的卷度還保持得一絲不苟：“就知道你們會在這兒等，剛在收費站看見輛五菱宏光超了我們，張強是不是你親戚？”張強立刻炸毛：“那是神車！你懂什麼叫‘秋名山車神’嗎？”
極氪009裡飄出廖可欣的笑聲：“樊正索剛說要跟那輛宏光比加速，結果人家師傅搖下車窗問他要不要搭順風車，說後排能躺下三個修仙的。”這話戳中了大家的笑點，陳偉笑得差點捏不住車把——誰能想到這群在大學城開酒館咖啡館的年輕人，私下裡還是“鯉行宮”的核心成員呢？他這個元嬰期宗主，平時還得跟金丹期的吳冕夜搶吧台位置。
正午時分，車隊終於拐進東山島的環島公路。海風帶著鹹腥味撲麵而來，路邊的椰子樹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，漁民曬的漁網像金色的蜘蛛網掛在礁石上。歐風琳突然在對講機裡“哎呀”一聲，陳偉趕緊減速：“怎麼了？”“你看那片海！藍得像蘇曉琴新買的眼影盤！”姑娘的聲音裡滿是雀躍，他回頭時，正看見她舉著手機拍照，衝鋒衣的帽子被風吹得鼓鼓囊囊。
他們租的民宿藏在一片木麻黃林裡，石頭牆爬滿了三角梅，院門口拴著隻大黃狗，見了生人隻是懶洋洋地搖尾巴。老板娘是個燙著卷發的本地阿姨，端出的涼茶裡飄著薄荷香：“你們是來趕海的吧？今天退潮早，帶你們去礁石區撿海螺啊？”吳巧巧眼睛一亮：“能撿到海參嗎？我昨晚刷抖音看見有人撿了隻比胳膊還粗的！”阿姨笑得皺紋都堆起來：“那得看你們跟海龍王的緣分咯。”
放下行李沒多久，李行暐就租來了艘玻璃鋼漁船。船老大是個黝黑的漢子，手裡轉著船舵說：“今天風不大，適合去外海拖網，運氣好能網到石斑魚。”歐風琳剛踏上船板就晃了一下，陳偉趕緊扶住她：“暈船藥吃了嗎？”姑娘點點頭，卻還是緊張地抓著他的胳膊：“我昨天查了攻略，說暈船的時候掐虎口有用……哎呀，你彆笑！”他順勢握住她的手，指尖輕輕捏著她的虎口：“元嬰期的靈力加持，比什麼都管用。”
船剛駛出港口，吳冕夜就和張強比起了拋錨。張強的鐵錨“撲通”一聲砸在水裡，濺了蘇曉琴一身浪花，姑娘嗔怪地推了他一把，自己卻笑倒在吳冕夜懷裡。樊正索和廖可欣正忙著把保鮮箱擺好，鐘蒔夢舉著運動相機拍vog：“家人們，今天挑戰出海捕魚，點讚過萬就生吃海膽！”李行暐在旁邊拆台：“你上次說吃活章魚，結果嚇得把筷子都扔海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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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風琳的臉色漸漸發白，手指緊緊摳著船舷的木紋。陳偉把她摟進懷裡，讓她靠在自己肩上：“看著遠處的島，彆低頭。”他輕聲念起“鯉行宮”的靜心訣，指尖溢出的微弱靈力像涓流般湧進她體內。姑娘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，突然指著遠處喊：“快看！有海鷗跟著船飛！”一群白色的海鳥正追逐著船尾的浪花，翅膀在陽光下閃著銀光。
船老大把漁網撒下去的時候，夕陽正把海麵染成橘子汽水的顏色。“拉網咯！”漢子一聲吆喝，幾個男生立刻挽起袖子上前幫忙。陳偉和李行暐各拽著網繩的一端，肌肉隨著動作繃緊，歐風琳舉著手機錄視頻，嘴裡還喊著“加油加油”，活像個小迷妹。網剛露出水麵就傳來一陣撲騰聲，張強第一個跳起來：“是鯧魚！好多條！”
蘇曉琴突然尖叫起來：“有螃蟹！它夾我！”吳冕夜趕緊衝過去，小心翼翼地捏住螃蟹的鉗子，誰知那小家夥突然噴出一串水，正好濺在他臉上。“這螃蟹成精了吧？”他抹著臉笑，蘇曉琴卻趁機在他臉頰親了一下：“給你降降火。”旁邊的吳巧巧看得眼熱，拽著張強的胳膊晃：“我也要！”張強剛湊過去，就被一隻滑溜溜的墨魚纏住了手，引得大家笑作一團。
歐風琳暈船的勁兒還沒過去，卻堅持要幫忙拾掇海鮮。她蹲在甲板上給蝦子剪須，手指被蝦槍紮了一下，陳偉趕緊抓過她的手往傷口上吹，像對待稀世珍寶。“這點小傷算什麼，”姑娘抽回手繼續乾活，“上次吳冕夜切菜切到手，蘇曉琴哭的比他還凶呢。”正把石斑魚裝進箱子的吳冕夜聞言喊：“那是她心疼我！不像某人，上次陳偉摔了車，第一反應是先檢查頭盔有沒有刮花。”
返航時，晚霞把每個人的臉都映得紅彤彤的。歐風琳靠在陳偉懷裡看海，突然說：“其實暈船也挺值的，你看這海，像不像你調的雞尾酒？”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：“等回去給你調一杯‘東山島的日落’。”遠處的燈塔開始閃爍，漁船的馬達聲和海浪聲混在一起，像支溫柔的搖籃曲。
回到民宿時，老板娘已經幫他們生好了廚房的火。男生們忙著處理海鮮，女生們則在院子裡擺桌子。歐風琳把洗乾淨的貝殼串成風鈴，掛在露台的欄杆上，風一吹就叮當作響。蘇曉琴和吳巧巧在拌涼菜，廖可欣把冰鎮啤酒從冰箱裡拿出來，瓶身上凝著的水珠滴在瓷磚上，暈開一小片濕痕。
“紅燒還是清蒸？”陳偉舉著條石斑魚問。張強立刻搶答：“紅燒！必須紅燒！我帶了秘製醬料！”吳冕夜皺眉：“這麼鮮的魚清蒸才好吃，你那醬料一股子工業香精味。”“你懂什麼！”張強梗著脖子，“上次在酒館，你女朋友點的就是我做的紅燒排骨！”蘇曉琴趕緊打圓場：“都做都做，石斑魚清蒸，鯧魚紅燒，這樣總行了吧？”
廚房裡很快飄出香味。陳偉顛勺的動作行雲流水，橙紅色的火焰舔著鍋底，把魚肉煎得金黃。歐風琳站在旁邊給他遞調料，偶爾趁他不注意，偷偷捏一塊炸得酥脆的魚皮塞進嘴裡。“偷吃宗主的菜，按門規該罰哦。”他低頭咬了咬她的耳朵，姑娘紅著臉推他：“再鬨菜要糊了！”
第一盤清蒸石斑魚端上桌時，大家都發出了驚歎。魚肉像白玉般細膩，澆上的蔥絲醬油透著鮮，吳巧巧剛夾起一塊就被燙得直吸氣，卻舍不得吐出來：“媽呀，這比我在鯉城吃的日料還鮮！”樊正索給廖可欣剝著蝦，把蝦肉蘸好醋才放進她碗裡：“慢點吃，沒人跟你搶。”
啤酒瓶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。李行暐舉起酒瓶：“為了青年節乾杯！”鐘蒔夢白了他一眼：“我們都是大三學生，算什麼青年？頂多是過期兒童。”“那為了過期兒童的假期乾杯！”陳偉笑著提議，目光掃過滿桌的笑臉——吳冕夜正給蘇曉琴擦嘴角的醬汁，張強和吳巧巧搶最後一隻螃蟹，樊正索把剝好的皮皮蝦堆成小山，廖可欣的眼睛笑成了月牙。
夜幕降臨時，他們搬到露台聊天。海風帶著草木的清香，遠處傳來海浪拍岸的聲音。歐風琳把頭枕在陳偉腿上，數著天上的星星：“你說，我們的‘鯉行宮’什麼時候能有元嬰期的師妹啊？”他把玩著她的頭發：“等你突破元嬰期，不就有了？”姑娘突然坐起來：“對了，下個月宗門考核，你不許用靈力欺負吳冕夜！”
“我哪有？”陳偉喊冤，吳冕夜立刻接話：“上次切磋，他明明能用金丹期的修為，非要開元嬰期的威壓，害我輸得那麼慘。”蘇曉琴幫腔：“就是！還說什麼‘實戰就要逼真’，我看你就是想炫耀。”大家笑成一團，陳偉舉手投降：“行，下次讓你們三個金丹期一起上，滿意了吧？”
聊到經營酒館的趣事，張強突然拍桌子：“上次有個客人說我們的特調太難喝，結果喝了三杯說要加盟！”吳巧巧補充：“還有蘇曉琴做的提拉米蘇，有人求婚就用的那個當戒指托呢！”廖可欣笑著說：“樊正索布置的生日場地，被客人拍下來發抖音，好多人問地址呢。”
歐風琳靠在陳偉肩上，聽著大家嘰嘰喳喳，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。遠處的海麵上浮著漁火，像散落的星星，露台上的風鈴被風吹得叮咚響，桌上的啤酒還剩小半瓶，泡沫在杯口慢慢消散。“你看，”她輕聲說，“比在彆墅裡舒服吧？”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，鼻尖蹭到她臉頰的絨毛：“嗯，有你在的地方，都舒服。”
夜深時，吳冕夜和蘇曉琴還在爭論明天要不要去看日出，張強已經抱著吳巧巧在沙發上打起了呼嚕，樊正索正幫廖可欣把涼被蓋好。李行暐和鐘蒔夢在院子裡放煙花，小小的火星在夜空綻開，像撒了把亮晶晶的糖。
陳偉把歐風琳抱進懷裡，姑娘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。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，聽著海浪聲和同伴們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，突然覺得所謂的元嬰期修為、宗門大業，都不如此刻懷裡的溫度重要。露台上的風鈴還在響，像在說：海邊民宿，確實舒服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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