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官擒他時,這姓陳的內史豁出命去保護,口中‘少主’喊得情真意切,絕非作偽!
祖逖年近五旬,膝下僅此一根獨苗,愛逾性命,藏匿於軍中秘不示人,外界少有知曉。
有此子在,便是捏住了祖逖的命門!
將軍若得此子,何愁那祖逖不俯首帖耳?
其麾下數萬豫州大軍,亦可為大趙所用!此乃天賜良機啊!”
這番話半真半假,重點突出“捏住命門”和“數萬大軍”的誘惑大餅,倒也畫得圓潤誘人。
石生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,眼神在李、昝二人臉上逡巡片刻,貪婪和殘忍的笑意爬上嘴角。
“哈哈哈哈,是真是假,豈能瞞得過趙王!來人!”
他猛地一揮手,指著綁在破牛車上的李曉明和昝瑞,如同宣判,
“將這二位‘貴客’請進關去,‘好生招待’!
陳太守,帶上你的‘心意’,跟本將進城!正好趙王在關上議事,你的功勞……少不了!”
石生看了看陳川所帶的人馬,
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:“嗯……至於其他人馬,暫且關外紮營等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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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重的虎牢關門,在陳川身後“轟隆”一聲合攏,隔絕了外麵呼嘯的風雪,與來路上那無儘的血色。
門內,寒氣更甚,是未知的囚籠和更加凶險的羯人巢穴。
李曉明被粗暴地推搡前行,眼角的餘光暮然瞥見,陳川對著石生那副卑躬屈膝、恨不得搖尾巴的背影,
心中不但痛恨此人,更有十二分的鄙夷。
石生見陳川獻上的“誠意”頗為可觀——糧食布匹、牲口、人口數量巨大,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些許。
行至一處森嚴大堂外,他難得地對陳川露出了點笑模樣:“陳太守,
趙王正與諸位商議軍機,且隨我進去麵見吧!”
二人入內後,李曉明艱難地扭過頭,看了一眼身邊仍在驚魂未定、眼神飄忽的昝瑞,
湊近他耳邊,壓低了聲音,向他叮囑道:“小瑞,穩住神!待會兒若有人盤問,
記住了,咬死你是祖逖的兒子!這是眼下唯一的護身符,能多活一時是一時!”
昝瑞似懂非懂,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李曉明心思電轉:石生方才隻提起,上次我射他那一箭之仇,絲毫未涉及石興之事,
看來陳祖發勒死石勒親兒子這樁潑天血案,暫時還未東窗事發?
刁膺那老小子,八成還沒逃回去……
無論如何,眼下這閻王殿裡,保命成了頭等大事。
自己若折在這裡,昝瑞這傻孩子以後誰來照顧?
郡主在北邊還不知安危如何呢?
李許那小子回成國的路,誰護著?
萬一不小心喪命在路上,我豈不是對不起太子李班的重托?
漢複縣那幫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,沒了主心骨,又該何去何從?
細想想……我這肩上還有沉甸甸的擔子哩......
罷了罷了,隻要能活命,還管他什麼臉麵尊嚴,先使出渾身解數搏了命再說!
正胡思亂想間,石生已雄赳赳地從大堂內出來,狠狠剜了李曉明一眼,如同看一隻待宰的雞鴨,
對左右喝道:“押這二人進去!趙王要親自盤問!”
李曉明一聽“趙王”二字,心口猛地一跳,如同揣了隻受驚的兔子。
這位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君,此刻就近在咫尺!
老天爺啊……這條小命,今日是懸在剃刀邊上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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