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操!”
劉辯在內心爆了句粗口,驚愕的看著此人的後腦勺。
你特麼的誰啊。
諸葛亮?諸葛現在在東宮抱娃呢。
劉辯沒忍住,往前走,盯著他的臉打量。
周瑜有所感應,抬起頭和天子對視的一息,他淺淺一笑,然後趕緊低下頭,彎了些腰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
劉辯突然就發現了端倪,有如此文采,大局觀還如此出眾,這個年齡就嶄露頭角,能文能武指點江山者,唯有一人。
一定是他!
“鳳雛!”
劉辯非常高興,他怎麼差點忘了,鳳雛還沒出世呢,科舉怎麼可能會沒有賢臣。
不是說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嗎?他現在得到了兩,何愁國家不強盛。
劉辯露出姨媽笑,盯著對方瞧,不禁連連點頭。
後世都把鳳雛黑成啥樣了,明明是個帥小夥,顏值跟袁紹有的一拚。
都被黑的成了貶義詞了。
第一場殿試,劉辯不想壞規矩,就沒去揭他的名字,而是衝戲誌才的方向招招手。
對方快步走過來躬著身,劉辯湊到他耳邊,小聲囑咐道:
“殿試結束改完以後,把龐統龐士元的答卷給朕送到章德殿去,朕要再三查看。”
劉辯隻看了前兩策,後麵的人家還沒寫出來,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好好看看研究了。
戲誌才短暫詫異過後,拱手道:“喏。”
有了這麼一出,劉辯對年輕人又重新燃起希望。
尤其是極為年輕,寫起答卷來波瀾不驚那種。
他左右一瞧,還真發現一個。
就坐在龐統旁邊,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應當也有點才能。
劉辯來到他背後查看,此人寫的第一策是安民策,和龐統截然相反的文治。
原題目是說司隸糧食多,若豫州突發蝗災,該如何應對,引何周禮中的條款。
此人答道:政之所興,在順民心。今司隸雖豐而豫州假想蝗災,正需未雨綢繆。當依《周禮》荒政精要,行以豐濟歉、以工代賑之策。
雒陽太倉積粟三百萬斛,然若豫州流民驟入函穀,恐致穀價騰湧。昔文帝時長安米石百錢,晁錯上《貴粟疏》令民納粟拜爵——今當反其道而行,開常平倉平糶抑價。
《周禮·地官》荒政第十二條散利明載:“大荒則開府庫以濟民”。臣請依第三條薄征免流民三年算賦,依第九條蕃樂減省宮廷樂舞開支,轉撥二十億錢為工賑之資。
臣鬥膽奏常平新策,一曰梯級平糶,市價過百錢時每日放粟十萬斛,價跌至八十錢則收儲五萬斛。二曰憑證購糧,流民憑南陽郡所發賑籍可購平價粟,防豪強囤積。三曰移粟就民,請調荊州屯田積粟三十萬斛儲於魯陽,免流民跋涉之苦。
渭渠工賑策,修渠非徒治水,實乃安民妙著。計募流民九萬,三萬人疏浚渭渠,歲給粟三十六萬斛。兩萬人采石北邙山,石料供南匈奴築城之用,換取羊馬,以作他用。餘者編入漕運。此正合《禮記》用民之力,歲不過三日之製。
豫州流民日給粟三升,壯者另予錢二十。渭渠成後可灌田萬頃,歲增漕運百萬斛,較之單純放賑,三年後反可盈餘錢糧……
劉辯眼珠瞪的滾圓,好家夥一道假設的問策,此人還真給了完美的建議。
尤其是那條,招納難民,每日粟三升,壯者錢二十,讓他們去乾活,產出的東西賣給南匈奴,換牛羊馬匹來填補朝廷空缺。
如此流轉,朝廷便不用擔心流民把國庫吃窮了,反而能周轉開,賑災能一直運轉下去。
此外,此人還聯想到去年司隸發的洪水,讓三萬難民去修渠,特彆強調修渠不是單純為了治水,而是為了灌溉良田萬頃。
最難得的是,他居然懂得管控糧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