遼天祿五年九月八日。
“休息一會”順著一聲令下,一千五百騎兵一齊停下,隨即翻身下馬。
精疲力儘的“鐵林軍”,再也沒有往日的威風,士兵們連馬都不顧了,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,或躺或坐,氣喘籲籲。
戰馬也是累得不行,低著頭不停刨著地麵,尋找吃的,草地上被刨得爛成一團。
“直娘賊,老子捉到你們,定要把你們千刀萬剮”耶律撻大聲咒罵著。
這幾天來,他跟在徐灝他們身後,追也追不上,打又打不著,徐灝第三次渡過桑乾河,又在河邊設伏,吃掉了他兩百人。
耶律撻簡直要被活活氣死了。
“過來”他召集著親兵。
“都出出主意,怎生想個法子,把那徐灝和太子捉住,到時候重重有賞”
眾親兵麵麵相覷,誰也沒說話。
“娘的,要爾等何用,再不說話,老子給你們通通砍了”耶律撻更怒。
“大人,小人倒是有個主意”一個親兵開始獻計。
“說來聽聽”耶律撻斜睨著他。
親兵硬著頭皮說道:“為今之計,一是向歸化州求援.......”
耶律撻忽然暴怒:“放屁,老子領了三千兵出來,打不過五百人,你讓我怎麼回去交待?”
親兵忙道:“既然此路不通,我們就得傳預各處,大家一起出兵,現在太子在桑乾河南岸,奉聖、順聖、定安、喬山,從四麵八方圍過去,定能把逆賊捉拿歸案”
耶律撻眼珠一轉,這倒是個主意,隨即想起一事:“要是各州不聽令怎麼辦?”
親兵諂媚一笑:“大人隻說陛下重病,太子被奸人所挾,再開出重賞,大人,重賞之下必有勇夫,我們不需有多少人,重要的是,找到太子在那裡,以我軍兵力,以逸待勞,還不手到擒來?”
耶律撻大喜,連連拍著那親兵:“好小子,就依你.......”
奉聖州離城二十裡之地,徐灝正在看著地圖。
“大廣兄用兵鬼神莫測,那耶律撻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又一次渡過桑乾河,哈哈哈哈哈哈”
蕭思溫哈哈大笑的走過來,一屁股坐在他身邊。
“奉聖州如何了?”徐灝推了他一把,他壓住地圖了。
“正在哨探,有人盯著”蕭思溫也低頭看地圖。
“好,隻要奉聖州空虛,我們就去搶一把”徐灝低著頭說。
“你怎麼知道奉聖州一定會出兵?”蕭思溫疑惑。
“我不知道,我猜的,蕭兄,如果你是耶律撻,你會怎麼辦?”徐灝抬起頭,幾天的行軍,讓他也明顯瘦了一圈,隻有兩隻眼睛,炯炯有神。
不等蕭思溫說話,他自己說了下去:“察哥定然現在自顧不暇,他親衛隻有一萬人,能派出三千已是極限,耶律撻心知肚明,必不敢求援,那麼隻有最後一個辦法,抽四周之兵來圍我,可是這樣一來,他就處處皆是漏洞”
指著地圖道:“蕭兄你看,我們的位置就在歸化州不遠,接下來我們在奉聖州搶上一把,補齊輜重,然後不再停留,再一次回到桑乾河北,耶律撻那家夥有勇無謀,必想不到我們還能渡一次河,到時候他追之不及,我們就可以回南京了.......”
蕭思溫打心眼裡佩服:“大廣兄四渡桑乾河,把耶律撻玩弄於鼓掌之間,用兵之奇.........”
忽然睜大眼睛,瞪著徐灝,聲音中透出恐懼:“你的意思是帶著太子回南京?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