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咬定青山。。。青山。。不放鬆,立根。。。原在。。。破。。。岩中。。。”
熟悉的詞句讓譚威瞳孔驟縮,這分明是自己那日盜用的《竹石》!
歌聲與琴音完美融合,仿佛將眾人帶入了一片高山風雪的壯闊場景。
譚威盯著女子專注演唱的神情,看著她睫毛隨著曲調顫動,聽著自己盜版的詩句被演繹得如此蕩氣回腸,心中翻湧著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。
他怎麼也沒想到,這首詩竟能以這樣的方式重現,而且被賦予了全新的生命力。
一曲終了,整個大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楊廷麟雙目微閉,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意境中。賀灼握著酒杯的手微微發抖,眼神中滿是震撼。
賀灼率先反應過來,重重一拍桌子:
“好!”
這一聲喝彩打破了沉默,席間頓時爆發出如雷的掌聲,杯盤碰撞聲此起彼伏。
“咬定青山不放鬆。。。”
賀灼喃喃地反複吟誦著詞句。
“以前隻當是尋常詠物詩,今日這般聽來,竟如此蕩氣回腸!”
他仰頭默吟,眼神中多了幾分敬佩。
這位小妾在京城本就有些名聲,以性格灑脫不拘束著稱。她放下八音琴,目光掃過全場,突然開口問道:
“不知這首詞的作者是哪位?小女子實在佩服。”
皇甫岐笑著伸手將譚威往前一推:
“正是譚都督!我早說過,譚兄文武雙全,那些自詡風流的江南文人,與譚兄相比,不過是螢火比之皓月!”
女子聞言,凝神打量著譚威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她雙手交叉於胸前,行了一個標準的西域大禮:
“原來是譚都督!失敬了。”
譚威望著皇甫岐愛妾行雲流水般的波斯禮節,目光不自覺落在她懷中的八音琴上。西域諸國中通行這精美的樂器,琴弦顫動間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,琴身鑲嵌的綠鬆石排列成細密的幾何紋樣。
譚威思忖著,看來某些勢力的爪子都伸到京城裡了,朝中眾臣家裡估計胡姬要漫盈了。
方才當皇甫岐說出詞作出自他手時,席間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暗讚聲。辜楷更是撫掌大笑:
“妙極!妙極!我早就說《竹石圖》配《竹石詩》,足可流傳千年!”
讚譽聲如潮水般湧來,譚威卻隻覺後頸發燙,不過文人間的事,能算偷嗎。
直到酒宴散場,暮色已濃稠如墨。譚威才踏著滿地月光回到府邸,卻見安盛正焦灼地在書房門前來回踱步,腰間的密信囊被攥得發皺。
“都督!西北急報!”
安盛壓低聲音,將人引至書房後迅速閂上門,從靴筒裡抽出染著沙粒的密報。
“漠西蒙古一部突襲漠南舍利部,竟繞開嘉峪關防線,直逼瓜州!”
譚威展開地圖的手指陡然收緊,燭火將瓜州的標記映得血紅。密報上字跡潦草,卻字字驚心:
永靖參將黑樂山輕敵冒進,中伏戰死,邊軍從擾不敢接敵,定西總兵何術已率部支援,圭聖軍副將趙岩正從南線馳援。
“這幫蠢貨!”
譚威的拳頭重重砸在案幾上,震得燭台劇烈搖晃。
“漠西蒙古是被滿清的狗腿子漠南諸部逼過來的,邊衛諸軍非但不擠壓他們到蘭州,那樣可驅狼吞虎大戰蘭州蒙古,反而卻自己招惹這支瀕死的殘寇,這不是給蘭州韃子做擋箭牌嗎?”
安盛又遞上另一份情報,聲音裡帶著憂色:
“煌州、瓜州的零散商鋪掌櫃已連夜撤往班州。機密處的飛鴿網比八百裡加急快了兩日,朝廷至少要後日才能知曉。”
他指著地圖上蜿蜒的西北防線。
“但敵軍繞過蘭州,直插河西走廊腹地,顯然對橫掃南部大明邊軍極其自信。”
譚威的目光死死盯著南線的淩州。那裡是圭聖軍的屯田重鎮,也是通往河西走廊的咽喉要道。
“趙岩帶了多少人?”他突然問道。
“三千新練,皆是能打硬仗的老兵作為骨乾。”安盛立刻回答。
“讓他先守住淩州。”
譚威劃過地圖上的山脈。
“漠西殘部此次突襲,意在求生。隻要守住淩州,就能像根釘子般插入西邊各部蒙古的七寸,使之不能妥合。”
他眯起眼睛,腦海中迅速推演戰局。
“何術的部隊速度不會太快,隻要跟住敵軍就算成功。”
。。。
“可萬一敵軍分兵繞過瓜州,直取肅州呢?”安盛提出擔憂。
。。。
“他們不敢。”譚威冷笑一聲。“肅州背後是茫茫大漠,補給稀缺。而且。。。”
他突然壓低聲音。
“咱們養的番人該動動了。”
譚威轉身望向窗外濃稠的夜色,隨後叮囑到:
“記住,這份情報若有半點泄露,不管是誰,立斬不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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